最周密计划 第40章

  “我逮到那女孩的男朋友了,那孩子被吓得魂不附体。现在,我们要提问他,你想去参加吗?”
  谬佬队长朝摞在桌上的一堆文件努努头:“我在为今后的几个月忙着,给我报告好了。”
  “好吧,”里斯侦探转身朝门口走去。
  “尼克——读他稳当些,他的权利。”
  保罗。耶贝被带进一个很小的审讯室,九乘十二见方,有一张被打坏的桌子,四把椅子,一架录像机,还有一面单向镜,可方便警官从隔壁室里看到审讯。
  保罗。耶贝面对着尼克·里斯和另外两名侦探,东。霍根和埃德加。伯恩斯坦。
  “你知道我们在对这次谈话拍录像吗?”——里斯侦探
  “是的,长官。”
  “你有权利要律师,如果你不能提供律师,将会指定一个给你。”
  “你愿意有一个律师出席吗?”——伯恩斯坦侦探
  “我不必要律师。”
  “好吧。你有权利保持沉默,如果你放弃这个权利,你在这里所说的任何话都有可能用于法庭上对你的诉讼。清楚了吗?”
  “是的,长官。”
  “你的法定姓名?”
  “保罗。耶贝。”
  “你的住址?”
  “科罗拉多州丹佛市马里恩街三百二十号。瞧,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我——”
  “没有谁说你有,我们只是试图获得一些信息。保罗,你愿意帮助我们么?”
  “是的,可是我——我不知道这都是为了什么。”
  “你没有想过什么吗?”
  “没有,长官。”
  “你有女朋友吗,保罗?”
  “喔,你知道……”
  “不,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喔,是的,我见过女孩……”
  “你的意思是你约会过女孩吗?你带女孩出去吗?”
  “是的。”
  “你约会任何一个特别的女孩吗?”
  沉默不语。
  “你有一个女朋友吗,保罗?”
  “是的。”
  “她叫什么名字?”——伯恩斯坦侦探
  “克洛伊。”
  “克洛伊什么?”——里斯侦探
  “克洛伊。休斯顿。”
  里斯做了记录:“她的地址是什么,保罗?”
  “丹佛市橡树街六——哦——二号。”
  “他的双亲姓名是什么?”
  “她和她的母亲住。”
  “她的姓名?”
  “杰姬。休斯顿,她是科罗拉多州的州长。”
  侦探们面面相觑,心里想:“胡扯!完全是我们必须的!”
  里斯举起戒指:“这是你的戒指吗,保罗?”
  他仔细看了一阵,然后很不情愿地说:“是的。”
  “你把这个戒指给了克洛伊吗?”
  他紧张地吞咽了一口:“我——我猜,我给了。”
  “你不确定吗?”
  “现在我记起来了,是的,我给的。”
  “你和一些同学来华盛顿,对吗?那种学校团队那样的?”
  “对。”
  “克洛伊是团队的一分子吗?”
  “是的,长官。”
  “现在克洛伊在哪里,保罗?”——伯恩斯坦侦探
  “我——我不知道。”
  “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霍根侦探
  “我猜,两个日子前。”
  “两天前吗?”——里斯侦探
  “是的。”
  “那是在哪里?”——伯恩斯坦侦探
  “在白宫。”
  侦探们惊讶地对视。
  “她在白宫?”里斯问。
  “是的,长官,我们在做一次秘密旅行,是克洛伊的母亲安排的。”
  “克洛伊和你吗?”——霍根侦探
  “是的。”
  “旅途中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吗?”——伯恩斯坦侦探
  “你的意思是什么?”
  “在旅途中你们见到过或者与什么人交谈过吗?”——伯恩斯坦侦探
  “哦,的确有,是向导。”
  “这是全部吗?”——里斯侦探
  “对。”
  “整个期间,克洛伊都在团队里吗?”——霍根侦探
  “是的——”耶贝犹豫不决,又说,“不是,她开溜了,去卫生间,去了大约十五分钟,等她回来,她——”他停下。
  “她什么?”里斯问。
  “没什么,她只是回来。”
  男孩显然在说慌。
  “孩子,”里斯侦探问,“你知道克洛伊。休斯顿死了吗?”
  他们密切地观察着他——“不!我的上帝!怎么啦?”——他脸上惊讶的表情可以伪装。
  “你不知道吗?”——伯恩斯坦侦探
  “不!我——我不相信!”
  “你没有做过什么与她的死有关的事情吗?”——霍根侦探
  “当然没有!我爱……我爱克洛伊!”
  “你和她上过床吗?”——伯恩斯坦侦探
  “没有,我们——我们正在等,我们将要结婚。”
  “那么,有时候你们在一起吸毒吗?”——里斯侦探
  “不!我们从不吸毒。”
  门打开了,魁梧的侦探海瑞。卡特走进屋子。他走到里斯跟前,对他耳语了什么,里斯点点头,坐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保罗。耶贝。
  “你最后一次见到克洛伊。休斯顿是什么时候?”
  “我告诉过你,在白宫时。”他在椅子上不安地挪动着。
  里斯侦探向前倾:“你有很多麻烦,保罗,你的指纹全都留在‘门罗。阿姆斯旅馆’的皇帝套房了,怎么会留在那里的?”
  保罗。耶贝坐在那里,脸色苍白。
  “现在你可以不用撒慌,我们已经彻底掌握你了。”
  “我——我没有做过什么事。”
  “你在‘门罗。阿姆斯旅馆’登记那套房了吗?”——伯恩斯坦侦探
  “没有,我没有。”重点强调“我”。
  里斯侦探突然扑向他:“可是你知道是谁做的?”
  “不。”回答来得太快。
  “你承认你在旅馆了吗?”——霍根侦探
  “是的,可是——可是,我离开时克洛伊是活着的。”
  “为什么你要离开?”——霍根侦探
  “她要我离开的,她——她在等一个人。”
  “快点,保罗,我们知道,你杀了她。”——伯恩斯坦侦探
  “没有!”他颤抖起来,“我发誓,我没有做过任何那样的事。我——我只是跟着她,到了那套房子,我只是待了一小会儿。”
  “因为她在等着一个人吗?”——里斯侦探
  “是的。她——她有几分兴奋。”
  “她告诉你她将要见谁了吗?”——霍根侦探
  他舔着嘴唇:“没有。”
  “你在撒慌,她告诉你了。”
  “你说她兴奋,是为了什么?”——里斯侦探
  保罗又舔舔嘴唇:“为了——为了那个人,她要在那里一同用晚餐。”
  “那个人是谁,保罗?”——伯恩斯坦侦探
  “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不能?”——霍根侦探
  “我答应过克洛伊,决不会告诉任何人。”
  “克洛伊死了。”
  保罗。耶贝的眼睛充满着泪:“我还是不相信!”
  “给我们那个男人的姓名。”——里斯侦探
  “我不能那样做,我答应过的。”
  “这里将要降临你的是:你要在监禁中过夜,早上,如果你给我们她将要见的那人的姓名,我们才会让你出去,否则,我们将控告你谋杀。”——里斯侦探
  他们等着他说。
  沉默不语。
  尼克·里斯对伯恩斯坦努努头:“带他走。”
  里斯侦探回到谬佬队长办公室。
  “我得到坏消息,以及更坏的消息。”
  “我没有时间顾及这个,尼克。”
  “坏消息是,我不能确定给她吸毒的是这个男孩。更坏的消息是,那个女孩的母亲是科罗拉多州的州长。”
  “噢,上帝!报纸就爱这个了。”谬佬队长深呼吸了一下:“你怎么不认为是这个男孩犯罪?”
  “他承认他在女孩的套房,但是他说,她要他离开,因为她在等一个人。我认为这孩子是太痛苦了,所以编出一个愚蠢的故事。我相信,他知道克洛伊。休斯顿在等待的人是谁,但他不愿意说。”
  “你有什么想法?”
  “那是她第一次来华盛顿,他们在白宫旅行,并不认识这里的任何人。她说她想要去卫生间,而白宫没有公共卫生间,她应该是不得不去了外边,到十五号e街‘椭圆’游客帐篷,或者是到白宫游客中心。她去了大约十五分钟。我认为,所有发生的都是围绕着试图找到卫生间,她跑到白宫里的某些人中去了,有她可以赏识的人,可能是她在电视上看见过的人,不管怎么说,那应该是某个有地位的人,他领着她去了私人卫生间,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同意在门罗。阿姆斯去见他。”
  谬佬队长心想:“我最好是给白宫拷个电话,他们近日说过要保持这里的情况汇报。别放过这个孩子,我需要那个姓名。”
  “对。”
  等里斯侦探走出门,谬佬队长就伸手拿起电话,拨通了号码。几分钟后,他已经在说:“是的,阁下,我们羁押着这个目击者,就在印地安那大街警察局的监房……我们不会,阁下,我想,明天,这男孩会告诉我们那个男人的姓名……是的,阁下,我明白。”线路挂断。
  谬佬队长叹了口气,又爬回到他那桌上的一堆文件中去。
  第二天早上八点钟,当尼克·里斯侦探走到保罗。耶贝的监房,只见耶贝的尸体悬挂在顶梁上。
  第十八章
  “死者,十六岁,确定为科罗拉多州州长的女儿”。
  “警察羁押中的男朋友上吊自杀”。
  “警察猎获神秘目击者”。
  他盯着大字标题,突然间感到虚弱无力。十六岁,她看上去比这更大。他在心虚什么?谋杀?杀人罪,可能,还要加上法定强奸。
  他看过她走出套房的浴室,带着无与伦比地羞怯的微笑:“我以前从来没有做过!”
  他怀抱着她,抚摸着她:“我很高兴你的第一次是同我,甜心。”一开始,他已经同她分享了一杯‘狂喜’液:“喝掉这个,它会使你感觉很好。”他们做爱,之后,她诉说感觉不好,就下了床,绊倒了,把头摔在桌子上。一次事故,当然,警察不会明白那种情形。“不会有什么能把我和她牵联到一起,不会有什么。”
  全部事件,笼罩着一种非现实的气氛,像是一个发生在某个其他什么人身上的梦魇,只是不知为什么,竟让自己在影像中看见它了,仿佛就构成真的了。
  透过办公室的墙壁,他可以听到白宫外边宾夕法尼亚大街上交通的声音,这使他又恢复了对所处环境的知觉。有一个内阁会议安排在几分钟后开始,他深深地喘了口气:“让自己振作起来!”
  在“椭圆办公室”,聚集着副总统梅尔温。维克斯、西默。伦巴多和彼得·塔吉。
  奥里弗走进来,坐到他的桌子后面:“早上好,先生们!”
  大家致意。
  彼得·塔吉说:“你看过《论坛》了吗,总统先生?”
  “没有。”
  “他们把那个在门罗。阿姆斯旅馆死掉的女孩验明了,我恐怕那是坏消息。”
  坐在椅子上的奥里弗无意中变得不自然起来:“什么?”
  “她的姓名是克洛伊。休斯顿,是杰姬。休斯顿的女儿。”
  “喔,我的上帝!”这些词语几乎无法逃脱总统的嘴唇。
  大家全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对这个反应感到十分惊讶。但他很快就恢复了,说:“我——我认识杰姬。休斯顿……很久以前,这——这是可怕的消息,可怕!”
  西默。伦巴多说:“即使华盛顿的犯罪行为不是我们的责任,《论坛》这次也要抨击我们了。”
  梅尔温。维克斯脱口而出:“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阻止莱斯丽·斯图尔特?”
  奥里弗想起他同她一起渡过的那个充满激情的晚上。“没有,”他说,“新闻自由,先生们。”
  彼得·塔吉转对着总统:“关于州长……?”
  “我会处理。”他轻轻按下内部对讲机键钮:“给我接丹佛休斯顿州长。”
  “我们已经着手一些伤害控制,”彼得·塔吉在说,“我就会获得在这个国家有多少犯罪记录的统计汇总。你曾请求国会要更多的钱用于我们的治安部门,以及其他方面。”这些词汇,甚至在他自己的耳朵听来都显得那么空洞。
  “真是可怕的时刻。”梅尔温。维克斯说。
  内部通信联络机响起来,奥里弗拿起电话:“喂?”他听了一阵,然后,放回话筒。“州长在来华盛顿的路上。”他看着彼得·塔吉:“去查明她乘坐的飞机,彼得,见到她,把她领过来。”
  “好。在《论坛》上有一条社论,非常粗暴。”彼得·塔吉递给奥里弗报纸中的社论页——“总统无能控制首都犯罪活动”——“从这里继续读。”
  “莱斯丽·斯图尔特是个婊子,”西默。伦巴多平静地说,“应该有人稍稍和她谈谈。”
  《华盛顿论坛》马特·贝克尔办公室。弗兰克·沦念忌走进去时,马特·贝克尔正在读抨击总统对犯罪活动温和的社论。沦念忌,四十出头,是个热情奔放潇洒时髦的新闻记者,曾经在警察部门工作过,他是公司里边最好钻研的一个新闻记者。
  “是你写的这篇社论吗,弗兰克?”
  “是的。”他说。
  “关于在明尼苏达州犯罪率降低了百分之二十五这一段,更让我心烦。你为什么只谈明尼苏达州?”
  沦念忌说:“那是冰公主的意思。”
  “多荒谬,”马特·贝克尔猛然严厉地说,“我要和她谈谈。”
  马特·贝克尔走进来时,莱斯丽·斯图尔特正在打电话:
  “我会留给你安排详情,不过,我想,我们要尽可能为他筹集大量资金。事实上,明尼苏达州的参议员依百利正在等着今天的午餐,我会得到一份他那里的姓名列表。谢谢你。”她放回话筒:“马特!”
  马特·贝克尔走近她的桌子:“有关社论,我想和你谈谈。”
  “那很好啊,不是吗?”
  “很恶劣,莱斯丽,那是宣传。总统对控制华盛顿D.C.的犯罪并没有责任。假使有谁做了那个,我们有市长,还有警察部门。那又是什么废话,说明尼苏达州犯罪率降低百分之二十五?你是在哪里拿出那些统计数字的啦?”
  莱斯丽·斯图尔特起身靠在椅背上,平静地说:“马特,这是我的报纸,我要讲任何我想讲的事。奥里弗·拉塞尔是一个污秽的总统。格雷戈里。依百利会成为一个伟大的人,我们要帮助他进驻白宫。”
  她看见马特脸上的表情,就柔和地说:“来吧,马特,《论坛》将会是胜利的一边,依百利会对我们好的。现在,他正在来这里的路上。你愿意加入我们用午餐吗?”
  “不,我不喜欢嗟来之食。”他转身离开办公室。
  在外边走廊上,马特·贝克尔碰上参议员依百利。这个参议员五十开外,是个自恃尊大的政客。
  “噢,参议员!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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