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刀客有情天 覆车血案、兴师问罪(8)

  乐八爷乐振兴,绰号称八方土地,为人四海,在江湖道上颇负盛名。他年已半百,膀宽腰圆剑眉虎目,不但未现丝毫老态,而且精神旺健身手矫捷,眼神带煞,骠悍之气外露。
  在店主卑谦的引领下,乐八爷与六名打手,到达两位旅客的房门外。
  前面天井的两处走道口,早有两名大汉扼脘。
  岑醒吾恰好开启房门外出,劈面遇上了。
  乐八爷刚经过,刚到达邻房门外。岑醒吾拉开房门,举步出房,随在乐八爷身后的一名打手,毫不客气地伸手挡住了他,手按上他的胸膛。
  “进去,没有你的事。”打手向他说,傲态凌人,一双怪眼狠狠地瞪着他,摆出不可一世要吃人的神情。
  “咦!你怎么啦?”他双脚站稳,抗拒对方巨手的推压,提出不悦的抗议。
  他这一抗议,立即吸引了所有的人的注意,连前面的乐八爷也转过头来,瞥了他一眼。
  这些地头蛇平日横行霸道惯了,怎容得下反抗的人?打手先是一怔,接着怒火上冲。
  “你想死是不是?要不就是骨头生得贱,欠揍。”打手厉声说,怪眼彪圆:“你给我乖乖滚进去,免得大爷拆散你一身贱骨头。”
  他瞥了乐八爷一眼,乐八爷也盯着他,毫无制止打手欺人的意思,而且在神色中,对他的大胆抗议颇为不悦与不耐。
  “在下外出午膳,并没有冒犯任何人。”他的目光无畏地与打手接触:“有哪一位仁兄肯告诉我,这些霸道的人如此声势汹汹,到底是什么意思?”
  “客官,你就少说几句吧。”店主苦着脸劝解。
  “啪”一声暴响,打手愤怒地给了岑醒吾一耳光。
  “滚进去!”打手怒吼,再加上一脚踹在他的肚腹上。
  他退入房中,然后再次出现房门口。
  “在下记住你们这些人的嘴脸。”他冷冷地说:“这地方已经无法无天,真得找些有魄力有担当的人,出面来整顿整顿了。”
  “教训他!”乐八爷突然沉叱。
  “砰!”房门闭上了。
  打手正想将房门撞开,店主却先一步急叫:“八爷,小店担待不起。”
  乐八爷总算不糊涂,举手阻止打手撞门。
  “以后再说。”乐八爷冷冷地向打手说:“办正事要紧,派人看住这混帐东西。”
  一名打手上前拍邻房的房门,门不久便开了,七个人一涌而入。店主和一名店伙则在廊下等候,两个愁眉苦脸,有苦难言。
  岑醒吾的房门拉开了,他踱出门外。
  “客官,在这些人面前顶撞,不会有好处的。”店主搓着手不安地说:“出门人百忍为先。他们人多,你不认的话,为了面子,你再有理他们也不会听任你指责的,你这是何苦?”
  “我刚才听到那个人,骂我是混帐东西。”他自说自话:“我要他永远后悔。”
  “客官……”
  “很好,很好。”他开始狞笑,瞥了走廊两端的两个大汉一眼。
  房中,两位中年旅客面对着七双不友好的怪眼。
  “两位今早至府衙投文。”乐八爷脸上阴笑令人害怕:“事办妥了。”
  “乐八爷,在下明白你的意思。”为首的旅客冷静地说:“阁下即使能如意地把在下赶走,以后还会有人来的。下次来的人,很可能是通判大人,后果如何,希望你乐八爷能担当得起。在下可以向阁下保证,通判大人光临贵地之前,项大爷与阁下一些人,一定会先在大牢里吃太平饭,信不信由你。如果治不了你们这些无法无天的人,朝廷要这些大小官吏干什么?”
  “阁下在吓唬乐某吗?”
  “在下用不着吓唬任何人。”旅客冷冷地说:“在下只是南阳府同知衙门的一个信差,与襄阳府套不上任何关系,公事公办,如此而已。不要以为项大爷财大势大,官府畏他三分,但贵地的知府大人如果知道自己的前程受到威胁,他就没有什么好畏的了,项大爷的命运也就决定了,阁下该知道灭门令尹的典故。”
  “唔!有这么严重?是南阳八义提出控告了?”
  “这件事与南阳八义无关。”
  “什么?不是他们……”
  “南阳八义不是挑不起的人,他们和你们一样,要以自己办法私了。”
  “那……贵府的来文是……”
  “是叶县呈报的公文,提出控告的是两位未死的苦主,他们是车行的旅客,死者的家属也坚决要求缉凶。车上有一位旅客是证人,这人已到了贵地。敝府行文襄阳,要求将这位旅客请出送至敝府作证,这就是在下前来贵地的公务,明天在下就离开,不需劳驾带人前来驱逐出境。”
  “咦!死的人不是南阳八义的手卜吗?”
  “他们死了七个,并未报官。许州中州车行的骡车,车夫和六名男女旅客全死了。”信差冷冷一笑:“七条人命,官府能不过问吗?八爷,你们再狠,也摆平不了这件事,向在下发狠,无补于事,该怎办,阁下瞧着办吧。是不是想把咱们两个人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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