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黑吗? 第18章

  片刻之后,一个带有些微瑞典口音的声音说:“恭喜,金斯利先生。诺贝尔委员会选中你接受今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因为你在纳米技术方面的开创性工作……”
  诺贝尔奖!通话结束后,安德鲁匆匆地穿戴整齐,直接往办公室奔。坦纳一到,安德鲁就迎上前去告诉弟弟这个消息。
  坦纳拥抱他。“诺贝尔!太好了,安德鲁!太棒了!”
  真的是。因为现在坦纳所有的问题都有望解决了。五分钟后,坦纳跟公主通话。“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亲爱的?现在金斯利集团有了一个诺贝尔奖,我们就可以把所有我们能对付的生意都揽到手心里。我指的是政府合同和大公司。我将能够给你整个的世界。”
  “太了不起了,宝贝儿。”
  “你愿意嫁给我吗?”
  “坦纳,嫁给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心愿。”
  坦纳放回话筒时,欣喜若狂。他一头冲进哥哥的办公室。“安德鲁,我要结婚啦。”
  安德鲁抬起头,热情地说:“真是好消息。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我们很快就会定下来。全体职员都将受到邀请。”
  坦纳第二天早晨走进办公室时,安德鲁正在等他。他的上衣纽扣眼里插着一束花。
  “这是为什么呀?”
  安德鲁咧嘴笑了。“我为你的婚礼做准备呢。我太高兴了。”
  “谢谢你,安德鲁。”
  消息不胫而走。婚礼并没有正式宣布,大家都没有对坦纳说什么,但人人都对他投去心照不宣的目光和微笑。
  坦纳走进哥哥的办公室。“安德鲁,有了诺贝尔奖,所有的人都会来找我们。而有了那笔奖金——”
  安德鲁打断他的话。“有了那笔奖金,我们就能雇用更多的人,派到厄立特里亚和乌干达去。”
  坦纳一字一句地说:“但你难道不想用这笔奖金拓展这个企业吗?”
  安德鲁摇摇头。“我们将继续按我们的初衷去做,坦纳。”
  坦纳久久地看着哥哥。“是你的公司,安德鲁。”
  坦纳拿定主意便给她打去电话。“公主,我得到华盛顿出差。你可能在一两天里听不到我的消息。”
  她戏弄地说:“不会有金发的、黑发的、红发的吧。”
  “统统没戏。你是这世界上我唯一深爱的女人。”
  “我也爱你。”
  第二天上午,坦纳·金斯利在五角大楼和美军参谋长亚兰·巴顿将军会面。
  “我认为你的建议非常有意思,”巴顿将军说。“我们正在讨论,使用谁来进行那项测试。”
  “你们的测试涉及微型纳米技术,我哥哥刚因为他在那方面的研究成果而获得诺贝尔奖。”
  “我们很清楚。”
  “他非常兴奋,愿意用来为公众利益服务。”
  “我们深感荣幸,金斯利先生。还没有多少诺贝尔桂冠得主主动提供他们的服务。”他抬起头,确认大门紧闭着。“这是绝密的。如果有效,那将是我们武装力量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分子纳米技术能够使我们得以在个别分子水平上控制物质世界。直到现在,进一步缩小芯片的种种努力都受到俗称‘相声’的电子干扰的阻碍,那时的电子是不受控制的。如果这项实验能够成功,将使我们获得重要的新式防卫和进攻的武器。”
  坦纳说:“这项实验没有危险性,是吗?我不想我哥哥出什么事。”
  “你不必担心。我们将把你们需要的所有设备都运过去,包括防护服,以及我们的两名科学家,他们将协助你哥哥。”
  “那我们就可以干了?”
  “你们可以。”
  回纽约的路上,坦纳想:我现在要做的只是说服安德鲁。
  第十七章
  安德鲁在他的办公室里,看着诺贝尔委员会寄给他的一本彩色小册子,以及随同寄来的一封短笺:“我们期盼着你的光临。”册子里印有宏伟的斯德哥尔摩音乐厅的图片,大厅里观众在为诺贝尔桂冠得主鼓掌,后者走过舞台去领取由瑞典古斯塔夫王朝卡尔十六世国王颁发的大奖。
  门打开了,坦纳走了进来。“我们得谈谈。”
  安德鲁把小册子放到一边。“什么事,坦纳?”
  坦纳深呼吸。“我刚允诺金斯利集团协助军方进行一项他们正在进行的实验。”
  “你什么?”
  “那项测试涉及低温实验法。他们需要你的帮助。”
  安德鲁摇摇头。“不行。我不能参与那件事,坦纳。那并非我们在这里所从事的工作。”
  “并不跟金钱相关,安德鲁。是关系到美利坚合众国的国防。对军队非常重要。你将是为你的国家效力。公益性的。他们需要你。”
  坦纳又花了一小时企图说服他。最终安德鲁屈服了。“好吧。但这是我们偏离轨道的最后一次,坦纳,同意吗?”
  坦纳微笑。“同意。我为你感到说不出的骄傲。”
  他打电话给公主,在她的语音信箱上留言。“我回来了,亲爱的。我们不久将进行一个非常重要的实验。结束后,我会打电话给你。我爱你。”
  两名军队技师过来向安德鲁汇报他们的进展。安德鲁起初很勉强,但当他们讨论项目时,安德鲁变得越来越兴奋。如果问题得以解决,这将是一个重大的突破。
  一小时后,安德鲁看着一辆军用卡车驶入金斯利集团大门,由两辆装载着士兵的军事参谋部的汽车护送。他到门口去迎接负责小组的上校。
  “运来了,金斯利先生。怎么处置?”
  “从这里开始由我负责,”安德鲁说。“你们只要卸下来,我们接手。”
  “是,先生。”上校转向站在卡车后面的两名士兵。“我们卸车。小心。我意思是你们要非常小心。”
  士兵进入卡车里面,蹑手蹑脚地抬出一只体积很小、具有多重功能的金属手提箱。
  几分钟以后,两名助理参谋将箱子抬进一间由安德鲁主持的实验室。
  “放在桌子上,”他说,“轻轻地。”他看着他们放下。“好。”
  “我们一个人就可以提起来。它很轻。”
  “你们是不会相信它有多么沉重的,”安德鲁说。
  两名助理看着他,困惑不解。“什么?”
  安德鲁摇摇头。“不管它了。”
  两名化学专家,佩里·斯坦福和哈维·瓦尔克被挑选来和安德鲁一道进行这项工程。
  两人已经穿上了实验所要求的沉重的防护服。
  “我去穿戴起来,”安德鲁说。“一会就回来。”
  他沿走廊走到一扇关着的门口,打开。里面的架子上挂满了类似太空服的化学装备,还有防毒面具、护目镜、特殊的鞋子和沉重的手套。
  安德鲁走进房间,穿上他的套装,坦纳在那里祝他好运。
  安德鲁回到实验室时,斯坦福和瓦尔克正等着。三个人一丝不苟地把房间密封起来,以使它密不透气,随后仔细地锁上门。他们都能感觉到空气中洋溢着的兴奋。
  “都准备好了吗?”
  斯坦福点头。“准备就绪。”
  瓦尔克说:“准备就绪。”
  “面具。”
  他们戴上防毒面具。
  “我们开始吧,”安德鲁说。他小心翼翼地揭开金属箱的盖子。里面有六只小瓶,稳妥地放置在保护性的软垫里。“当心,”他警告说。“这些基因是零下两百二十二度。”他的声音由于防毒面具而变得含糊了。
  斯坦福和瓦尔克看着安德鲁轻轻地拿起第一只瓶子并打开。瓶子开始咝咝作响,从瓶里冒出的水汽凝聚成的冰冷云团似乎充斥了整个房间。
  “好,”安德鲁说。“现在,我们首先要做的是——首先要做的——”他的眼睛睁大了。喉头哽塞了,面色变得煞白。他试图说话,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斯坦福和瓦尔克惊恐地看着安德鲁的身体瘫倒在地上。瓦尔克急忙盖上瓶盖,关上箱子。斯坦福跑到墙边,摁电钮,启动一个巨大的电扇,将呆滞的瓦斯气体从实验室撵出去。
  当空气净化以后,两名科学家打开房门,匆忙地把安德鲁抬到室外。坦纳,正巧沿走廊走过来,看见了发生的事,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他跑到两个人的身边,朝下看着哥哥。“究竟出了什么事?”
  斯坦福说:“是个事故,而且——”
  “什么事故?”坦纳像个疯子似的尖叫。“你们对我哥哥做了什么?”人们开始聚拢。“呼叫911。算了。我们没有时间那么做。我们用自己的车送他上医院。”
  二十分钟后,安德鲁躺在曼哈顿圣文森特医院一间急救病房的一张活动病床上。他脸上戴着氧气罩,胳膊上插着试管。两名医生弯腰看着他。
  坦纳正疯狂地来回踱步。“无论是什么毛病你们都得治好,”他吼叫着。“现在!”
  一名医生说:“金斯利先生,我必须请你离开房间。”
  “不,”坦纳大声说。“我就要留在这里陪着我哥哥。”他走到毫无知觉的安德鲁躺着的活动床边,拉起他的手,紧紧地捏着。“来吧,哥哥。醒醒吧。我们需要你。”
  没有回应。
  眼泪涌入坦纳的眼眶。“你不会有事的。别担心。我们将用飞机把世界上最好的医生接来。你会好起来的。”他转向医生。“我要一套私人病房和二十四小时的私人护士,我要在他房间里放一张小床。寸步不离地陪着他。”
  “金斯利先生,我们想完成我们的检查。”
  坦纳轻蔑地说:“那我在走廊上等。”
  安德鲁被紧急送到楼下,进行一系列的核磁共振和CT扫描,以及多项血液测试。一项更为复杂的扫描,PET扫描则排进了日程。之后,他被推进一间套房,里面有三名医生等候着。
  坦纳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待。当终于有一名医生从安德鲁的房间里走出来时,坦纳一下跳了起来。“他不会有事的,是吗?”
  医生迟疑了一下。“我们将立即把他转到华盛顿的瓦特·李得军事医疗中心,做进一步的诊断,但坦率地说,金斯利先生,我们不抱多大的希望。”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呀?”坦纳叫嚷着。“当然他会痊愈的。他只在那个实验室里待了几分钟而已。”
  医生正要责备,但抬起头来时,他看见坦纳泪水盈眶。
  坦纳跟随毫无知觉的哥哥同乘一架救护机去华盛顿。他一路上不住地安慰。“医生说你会没事的……他们将给你使用一种东西让你康复……你只要休息休息就行了。”坦纳搂住哥哥。“你必须马上恢复健康,我们还可以到瑞典领取你的诺贝尔大奖。”
  以后的三天里,坦纳睡在安德鲁病房的一张小床上,只要医生允许他便守在哥哥身边。坦纳正待在瓦特·李得的候诊室里,突然一名助理医生向他走来。
  “他怎么样?”坦纳问。“他——?”他看见医生脸上的表情。“出了什么事?”
  “恐怕很糟糕。你哥哥幸运地没有死。不论那个实验用的是什么气体,反正毒性非常大。”
  “我们请医生,从——”
  “没有用。恐怕毒性已经影响到你哥哥的脑细胞。”
  坦纳吓了一跳。“难道没有办法治——治他的病吗?”
  医生谨慎地说:“金斯利先生,军队目前都不知道这种病叫什么名字,而你却想知道有没有治疗的方法?没有,我很抱歉。恐怕他——他再也不会恢复到他原来的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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