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着的警哨收了刀,说:“没有。听说这地方有鬼怪龙蛇,一个更次之内,怎么连里面都毫无动静?静得好怕人。”
巡哨的领班笑道:“怕什么?老三,你不是不相信有鬼神么?”
“我才不相信有鬼神,只怕有人前来杀人,未能发出警号,我可就完了。”老三似有恐惧地说。
“呵阿!老三,放心啦!等庄外有犬吠声传来,你再紧张尚未为晚,换哨。”
两名黑影上前,接受芦哨和警锣。巡哨领班叮咛一番,最后说声小心了,方带了两名旧警哨,六个人向右匆匆走了。
印-暗叫一声侥幸,感到了手心腻腻地,出了一身汗。
他仍在等候,小弓已准备停当。
如能顺利除去警哨,他有一个更次自由活动的时刻。等,是值得的。
不久,警哨发出了第一次信号,仍是一声夜鹰的清鸣。等左右两方皆传来回音,某中一名警哨向同伴说:“我真不明白,既然来救人的人必须到章华山庄,而任何人也休想出庄不被发现,何必守得这么严?咱们人数有限,一守就是一个更次,一夜中可能轮两次班,白天又忙得晕头转向,不怕累死人么?”
同伴哼了一声道:“四兄弟,别埋怨了,咱们下面的人,已经够幸运啦。上面守住山庄的人,连换班的机会都没有呢。十六处伏桩,八处哨位,共三十二个人,全夜负责,连打瞌睡的机会都没捞上呢!你还埋怨什么?”
“但他们白天可以整天睡大头觉,咱们白天不但还要放哨,还得做工干活。”
“他们冒的风险比咱们大,没错吧?”
“说起风险,兄弟更糊涂了。”
“你糊涂什么?”
“这里既然是鬼门关枉死城,人进去万无生理,那么,为何要派人把守?让他们进去送死,岂不省事,派人把守反而会将人吓走,怎么一回事?”
“你真糊涂。要知道,不管任何机关陷阱,如果没有人把守控制,必定形同废物。你不要小看了要来的人,落魄穷儒的朋友,必定是江湖上了不起的高手名宿,岂是好相与的?”
“这么说来,咱们在此把守,风险岂不更大?”
“谁要你把守?只要你传出警号。”
“可是……”
“警号发出,便没有咱们的事了,八位老前辈便可入内擒人。咱们如果强出头,即使有九条命也保不住。因此你千万别糊涂,发现有人闯入,只发警号便可,躲得远远地,保证可以多活几年。”
四兄弟伸伸懒腰,猛打呵欠,说:“反正依你说,咱们该轻松些,你先假寐养神,怎样?咱们轮流休息,这些天来,真累惨了。老天!但愿这里有一张床。”
“呵呵!最好床上还有一位娇滴滴的花姑娘。你先养养神,我看上半个更次。”
“也好,你小心了。”四兄弟一面说,一面坐下了,警锣搁在一旁。
刚坐下伸懒腰,咽喉便挨了一箭,向后一躺。
同伴哼了一声,说:“四兄弟,怎能躺下来?你连假寐都不懂?假寐该是坐着的。”
四兄弟手脚一阵痉挛,并未坐起。
“咦!你怎么啦?”同伴讶然叫,走近察看。
印-突然从后面扑上,快逾鬼魅幻形,左手勾住对方的脖子,右掌疾落耳门。
他将现场的遗物全部带走,两具尸体也拖入沼泽,往泥淖中一推,开始进入沼泽。
他的一双脚除了快靴之外,防水油绸制成的水靠裹住了全身,头上也带了油绸头罩,只露出五官,全身灰绿,夜间看去,极为唬人,胆小朋友看了,不吓死也得惊破胆。有了水靠,不仅可防水,更可防止可怕的水蛭袭击。
他一步步向里探,钻入芦荻。不久,地面开始泥泞,一脚踏下去,淤泥直掩至膝上方。
“首先,我得找到通道。”他想。
他已摸清沼泽的形势。八位老凶魔让山庄的人参予构工而不将人扣留或灭口,这是最大的失策。
他向侧方移动,不久便找到一片坚硬的地面。
“是这里了,这是三条进入道的中间一条。”
他用一根八尺长带了枝叶的软木树枝开道,前面更捆了一束芦荻,略具人形,一步步摸进。
四周黑黝黝,软木与一些可在水中生长的怪树生长其间,还有一丛讨厌的芦荻竹,每株粗如姆指,密密麻麻真不好走。
正走间,“啪”一声响,在前面开道的一束芦荻,被一片横架在地面的竹刀所击碎。
“找到了!”他欣然自语。
他解下背袋放在一旁,用芦枝重新做了一个假人,自语道:“现在,来找找附近的杀人利器。”
任何机关埋伏,如果没有人看守,便形同虚设,来人如有充裕的时间,而且精于此道,便无法构成威胁了。
不久,他找到第二处陷阱,那是一座刀坑,上面的翻板在他左手的软木杖探索下露出原形。
已找到两处机关,其他的埋伏便可以按方位决定搜寻了。机关埋伏如不按方位设置,设置的人岂能进入?
醉杖门生 第十一章 义救庄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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