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门 第二十三回 将错就错斗二丑(5)

  “忙什么呀?忙着陪伴少夫人、服侍少夫人?”
  春桃侧首瞄了顾宝月一眼,她俏皮的说着。
  程永放也转头看了他娇妻一眼,脸有欢容得色,心感欣悦喜意,但口中却说:“你这丫头,怎么调侃起我来了?”
  “我说的是真的嘛!少夫人天仙化人,假如换了我,我也不想出来了。”
  春桃装出委屈兮兮的样子。
  “你还拌嘴!”程永放也声不威意不严的喝着,说:“还不带路!”
  “是!”春桃嘻了一声说:“夏莲呀!你快引路,我在挽着少夫人呢!”
  “二位请踉我来。”
  另一个女侍夏莲,她顿时启步走了。
  富贵厅装设得好富贵。
  碧波之口跃着青的龙,淡蓝天空翔着绿的凤,片片贲突的枝叶丛,还嵌上了几朵富贵花——牡丹——却是大红大朱,鲜艳而醒目。
  里面很空荡,正中只放着一张八仙桌子。
  八仙桌子的上面铺着一块红布,红布上面又覆着一方黄绸,黄绸的二角,则打斜地压着两只磁碟,而磁碟中所盛的当然是花生和瓜子了。
  上首,坐着一位陌生的人,这个陌生人二十几岁,生得颇为精壮,他豹头猴眼,他虎背蜂腰,穿的乃玄色紧身衣靠,必定就是今天的客人了。
  右方有两个人并排而坐,一个叫赵仕强,一个是李大勇,乃程永放、阮绍立这伙人的弟兄、同党,是以年纪都二十不到。
  左边双双空虚着,那无误是他们夫妇二人的座位。
  下道还坐有一个人,他正是此宴的主人,洛阳车马行少东阮绍立。
  阮绍立一见程永放夫妇来到,他立即站了起来,走了过来,热络地说:“欢迎,欢迎,欢迎程少侠伉俪大驾光临。”
  程永放也亢奋地说:“阮少侠客气了。”
  他们竟然皆以“侠”自居呢!阮绍立头一侧,两眼油油的,双颊嘻嘻的,朝着顾宝玉说:“噢!少夫人肌质晶莹,今日里你更出落得如芙感出水呢!”
  语似调侃,却带轻薄。
  顾宝玉桃腮微晕,她原本低着的头显得更低了,羞人答答地说:“阮少侠见笑了。”
  “坐,坐,快请坐。”阮绍立春风满面地说:“春桃,吩咐下去,上酒上菜。”
  “是。”
  春桃盈盈地一礼,下去了。
  “夏莲,请姑娘们出来弹一番、歌一番,也舞它一番!”
  “是!”
  夏莲也福了一福下去了。
  俄顷,有两个打杂的上来了,他们先将八仙桌子挪了一挪,然后搬出了乐器,琴铮鼓瑟……宴客宴会,做主人总是最最忙碌的了。
  阮绍立旋即又替程永放引介说:“这位是魏允新,开封来的,乃是旺盛镖局的镖头。”
  其实,魏允新只是一名趟子手。
  “哦!”程永放钦慕地握着对方的手,说:“久仰、久仰,小弟不才,嗣后请魏大侠多多指教。”
  阮绍立在旁又及时地说:“他,是我们这伙里的兄弟,叫程永放。”
  “喔!彼此、彼此,程兄弟好说、好说。”
  有妇女随行,出门必然会磨蹭一些时候。
  但是,一天十二个时辰,时辰不长,所以在华夏的习惯上,也就不算迟到了。
  宾主又落了座,菜上了、酒也来了,五位“侠士”遂豪放的、无拘束的我请你饮、你敬我干,他们一不推辞,毫不皱眉,果真是英雄本色。
  琴声扬,鼓声沉,有人在旁轻轻地唱了起来。
  “寻春须是先春早,看花莫待花枝老。缥色玉柔擎,醅浮盏面清。何如频笑粲,禁苑春归晚。同醉与闲平,诗随羯鼓成。”
  “好、好……”
  好什么?有人听了吗?就算听了,也不一定听得懂。
  “再来一曲!”
  唱歌的姑娘以此为业,以此为生,她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清一清喉咙,又幽幽地唱起来了。
  “铜簧韵脆锵寒竹,新声慢奏移纤玉;眼色暗相勾,秋波横欲流。雨云深绣户,来便谐衷素,宴罢又成空,魂迷春梦中。”
  语调戚戚,词意绵绵,何宁说是倾诉。
  接着是舞;舞,他们全看得懂,那细白的肌肤,那美妙的姿态,醉翁之意,喔!不,浪子之情哪!酒能使睑红肠热,也能使人气躁意乱。
  阮绍立今天特别高兴,因此,上面所说的毛病。他全部给犯上了。
  翠玉后只是酒馆,不是妓院,但醇酒美人,二者总是脱不了干系。
  因此,筵席之间都有年轻貌美的姑娘在佐洒,在劝饮。
  姑娘们个个仪态千般、风情万种。
  她们为了银子,为了赏钱,就广展狐媚,尽使手段,务教酒客掏空荷囊,挖干腰包方肯罢休。
友情链接:豆豆小说 - 豆豆小说阅读网 - 豆豆言情 - 猪猪书库 - 豆豆言情小说网 - 席绢 - Stock Analysis - 股票分析预测 - 豆豆股票分析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豆豆书库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