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双娇 第二十八回 智擒元凶(7)

  其实这也难怪,因为这四个夜行人乃是麦小云兄弟!
  麦小云兄弟四处搜索、四处窥探,并且有意无意的带出了响动,下面的人警觉了,也发现了,最后闹出了副舵,闹出了舵主,就是没有白立帆,也没有左右护法二人,他们这才死心的退了回去。
  七月,是芙蓉花展着甜笑迎人的季节,早晚多少都有点凉意了。但是,被人叫作“秋老虎”的日头,仍然凶得犹如晚娘的拳头,倘若晒了长久-些,管叫会脱掉一层皮,来个重新做人!
  午间的雷雨,猛得不输那三寸钢钉,打在脸上,保险又麻又辣,又红又肿,倒亦可以去充充胖子。
  麦小云兄弟背着烈日,又并肩的朝东而走。
  如今的心情已经没有上二天那么的急凑,所以走得轻松,走得悠闲。再说,在光天化日之卜,他们也未敢施展出骇人听闻的神功绝技来。
  第二天上午,兄弟二人却发现了另一桩奇怪的事情。
  那就是在这火伞高举、热浪薰炙的大道上,当然不乏为了生活或者身有急事的人在赶着路,但这几起大可不必如此的人竟然也冒着暑气奔波在外,迎面而来。
  这些人有的单人独行,有的三二成群,显得耀眼,显得特出,也显得太不寻常!
  “大哥,你注意到没有?”
  麦小云听了这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问话之后,心头略略一动,立即就意会出他二弟所说的是什么了。他说:“注意到了。”
  “昨天好像有三批。”
  麦小云又微一思索,说:“不错。”
  “今天也过去了二拨。”
  “不,今天只能算是一拨。”麦小云十分肯定的给更正了过来。
  麦无名怔了一怔说:“怎么说?”
  他们往常对事情大致都有相同的看法和想法,今日里却彼此感到有异了。
  麦小云反问说:“第一拨是两个,对吗?”他们开始解释着,其实应该说是分析。
  “对!”
  “你所说的那第二拨只有一个,也对吗?”
  “也对。”
  “这二拨人的距离,彼此相隔约莫一丈,可也对?”
  “不错,也对。”麦无名回答得很干脆也很决然,因为他是在刻意的注意着。
  “你可发觉第二拨的那一个人脚下正在急赶着,而脸上若有所示?”
  麦无名沉吟了一下:“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就可想而知,他们乃是一拨共同,只是后而的那一个人因故落了后,急着想追上前面的同伴罢了!”
  “你说的固然有理,但不尽然,这二拨人若是一伙,怎不见后面那个出声招呼?又怎不见前面二人回首探望,或者稍予等候?以此看来,他们各自为此,不属共同。至于后而那拨脚下加急,脸上所示,乃是觉得独行孤单,彼此何妨结伴同行。”
  麦无名执着不同的看法倒驳了回去。
  麦小云笑了,因为他二弟说的也是没错,不无道理。若要决定谁是谁非,唯一的办法,就是回转身去,追问二起之人,才会有正确明示的答案,但有这个必要么?何如让它成为一个悬案吧!
  麦小云兄弟俩相争论的究竟是些什么人呢?一不是贩夫走卒,二不是行旅客商,他们乃是头上不留头发、项间挂着念珠、身披袈裟、脚踏芒鞋的出家人!
  当然,如今他们为了“谦让”,与世无争,是以脑袋上都有遮阳斗笠,不然,不是两相照射、两相耀炫了么?
  距离前方不很远的地方,又有三个黑点侈动着而来了。麦小云略一凝视,遂顺着他二弟的意思说:“那么第三拨的人即将到来了!”
  “也可能是第二拨。”麦无名露出笑脸,也淡然的说。
  是人,应该不会有错,凡是在官道上行走的当然是人。虽然也有牲畜,牲畜也得须人策动。但说那二个黑点乃是和尚,恐怕谁都难以相信,因为,距离隔得那么遥远,一般人就算极尽了目力,最多只能分清四肢,看出是个人形,若贸然的说这是和尚,未免有些欺人之谈了。
  麦小云兄弟或许只是随意的说说,反正说错了也并不犯法。可是,他们却一搭一档,说得毅然决然,像是十分自信,也十分肯定,真正岂有此理!
  忽然,麦无名心头灵光一闪,说:“大哥,你何不将银锁片给亮出来,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呢!”
  “对!”麦小云说:“我们不认识父亲,而父亲也不一定会认出我们。但这块银锁片乃是他老人家刻意打造、购置的东四,见了必能一目了然。”
  他立即将藏于贴身的银锁片拉出了衣衫之外,任它晃荡。麦无名也将他母亲交给的传家之珍——一尊翠玉佛环上了颈项之上,这样一来,却像极了一对宝里宝气的绅缨子弟。
  翠玉佛共的一对,是麦文岳夫妇定情之物。二人各怀其一。麦夫人在山神庙里误以为遗失了银锁片,就把她的这尊翠天佛转佩在麦无名的身上,是以,这二件小东西都是麦文岳深悉之物,也是麦文岳心爱之物。
  一盏热茶的时间过去了,前头来的二十黑点已经清晰了、已经分明了。嘿!他们果然是佛门弟子。
  依旧使人难以相信,这是麦小云运气好,只不过猜对了而已。
  不然,这么远,这么小,怎会看得山来?莫非他们是神仙?骗人的!
  “大哥,有大户人家欲做法事?”麦无名的心中有些迟疑,有些困惑。
  “并不太像,你不见他们身上都未携带法器?”
  “那……”麦无名说:“是去朝圣?”
  “这倒有可能,中元已近,盂兰盆会即将举行了。”
  “不知在哪个名院大刹?”
  “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他们与二位和尚相对的走到了盈尺之处,麦小云随即抬手行礼说:“大师请了。”
  “请了。”其中的一个和尚回答说。
  这三位和尚年纪都在壮中之年,他们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宝相庄严,好像生来就是和尚命似的。
  “几日来有数起法师们都向西北方面而去,不知道是为了何事?”
  “阿弥陀佛!”那个和尚宣了一声佛号之后说:“十几天前,‘天竺’佛国来了一位苦行者,法号‘阿修罗百舍’,他落脚在杭州‘灵隐寺’挂单,拟于小元次日就地弘扬佛法,讲经三日,是以各寺、各院,凡是职司经堂的主持、禅师,皆都前住聆听。”
  “多谢大师指点。”麦小云双手合起了十。
  那个和尚眸子一阵闪烁,他慎重异常地说:“施主们身具慧眼,真是难能可贵,善哉,善哉。”
  “大师谬奖了。”麦小云也感觉到对方有点不太寻常。
  和尚们又继续了他们的行程。麦无名的心中似乎又感应到了什么。他迟疑地说:“大哥,这也许是机缘,我家数代书香,父亲假如勘破了红尘,他必定是离不开贝叶经谱,我们何不也前去看看?”
  “唔——不错,我们这就回头。”麦小云说:“追缉‘金丝猴’他们也不在一时三刻,晚上几天谅亦无妨。”
  兄弟二人毫不犹豫的回过了头,转向西北方面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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