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铃 第一回 酷面慈心 从容待死(2)

  青衫少年道:“白剥皮都做些什么恶毒的事?”
  店小二似乎讲出了火气,有问必答地,道:“放高利剥削穷人,开药铺死要银子,又开了几家当铺,房契土地一起收,到时间如是付不出利息,恶奴上门,锅碗瓢勺一起搬,上不留片瓦,下不留寸草,就像剥你一层皮,大名府方圆数百里以内,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厉害。”
  蓝衣人听得心头怒火高涨,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面汤和菜汤横飞,溅了那青衫少年和店小二一身,也溅了自己一身。
  他似是自知举止失常,冲到口边的话,又自行咽了回去。
  青衫少年笑一笑,道:“这白剥皮当真是可恶的很,但这大名府是通商要街,开药铺不止他一家,为什么一定要到他药铺子看病呢?”
  那店小二似是从未想到这件事,怔怔神,道:“他财大势大,药铺里药物地道,请的大夫高明,一帖药就能医好病,虽然比别处贵,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病人和大夫讨价的事,绝无仅有,也就只好硬着头皮让他敲了。”
  青衫少年点点头,道:“说的也是,为了早些看好病,让他高价讹财,也还罢了,但明明知道高利剥削,为什么又偏要向他借银子呢?”
  店小二又是一呆,道:“他的银子多啊!又不怕人家赖,所以,只要有人找他借,他就敢借给你,银子滚银子,那就越滚越大了。”
  青衫少年道:“这么说来,那白剥皮当真是大坏人了?”
  店小二笑了笑,转身而去。
  蓝衣人和青衫少年未再说话,各自吃过饭,出门而去。
  第二天临近午时,蓝衫人身带长刀,独自来到白员外门前。
  蓝衣人龙行虎步,行动之间,都带着一股浓重的杀气。一副摆明了硬找麻烦而来的面孔。
  老管家迎上来,一抱拳,道:“朋友是远道赶来的吧?”
  蓝衣人冷哼一声,道:“不错,但在下已经到了一天,听闻白员外今日寿诞,特来恭贺一番。”
  老管家温和地笑一笑,道:“难得朋友这份好心意,老奴代敝主人先行谢过。”说完话,抱拳一揖。
  蓝衣人冷笑一声,闪了开去,道:“不用多礼,在下和白员外并无交情。”
  老管家陪笑道:“壮士言重了,敝主人喜交天下士,壮士能不能说出姓名,老夫也好代为通报?”
  蓝衣人微现怒意,说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破山刀铁成刚便是区区。”
  老管家道:“原来是铁壮士,老奴立刻去替壮士通报。”
  铁成刚道:“不用了。”突然大行一步,直向老管家撞去。
  那老管家急急闪开身子,未再拦阻。
  铁成刚大步而行,直闯入大厅。
  大厅中早巳摆好九桌酒席,已然坐了不少客人。
  铁成刚本就有一股勇猛剽悍的气势,此刻满脸怒容,手执长刀,看上去,更是有一种震慑人心的杀气。
  大厅中人,都被这股杀气震住,突然间静了下来,静得鸦雀无声。
  铁成刚虎目环扫了大厅一眼,冷冷喝道:“你们听着,在下今日到此,专为杀白剥皮而来,替大名府一方除害,没有别人的事情,诸位最好不要插手,在下长刀无眼,插手此事的人,休怪我刀下无情!那白剥皮现在何处?要他出来受死。”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冲入人宅,大喊要杀主人,固有豪气干云的气势,却也给人一种横蛮的感觉。
  一个中年汉子,似是白府中侍客仆从,行前两步,一欠身,道:“白员外在内厅。”
  铁成刚道:“内宅后院是妇人孺子居住之处,铁某人堂堂男人,不愿震骇到妇人孺子,去叫白剥皮到大厅中来。”
  那中年汉子低声说道:“壮土自己去吧!这等杀人搏命的事,谁会去叫呢?”
  铁成刚想了一想,道:“说的也是,在下自去找他。”大步向后厅行去。
  数十人,上百只眼睛望着他,却是没有一人敢出手拦阻。
  又穿过了一重庭院,眼前是三层石级,一片青砖铺成的高台上,矗立着一桌乘风阁。
  四面竹帘半卷,正中间摆着一座酒席,白剥皮端坐主位,正举杯向客人敬酒。
  铁成刚怒喝一声:“白剥皮!”纵身跃飞到阁门口处。
  门口处,本有着一道半卷起的竹帘,却被铁成刚一手抓下,摔到一侧,举步入厅。
  厅中席位坐人不多,除了白剥皮外,正位上坐着一个满头雪白蓬发、鹑衣百结的老叫化子,左首位置上,却是仙风道骨,长髯飘飘的全真道长。
  但最使铁成刚惊异的,却是昨天中午,曾和自己同桌的青衣少年。
  四个人,分坐了桌子四面,一个年轻的斟酒童子站在白剥皮的身侧。
  铁成刚望了青衫少年一眼,冷冷说道:“看起来像个人似的,想不到竟是专门赶寿酒的下三滥。”
  四个人都有着极好的涵养,没有发火,就是被骂的青衫人,也只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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