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沛静立运功,双目凝视着天魔的身形,以备随时接招,青灵上人和七煞神魔分别对付地、人二魔,翼人公冶良则居中策应,以备不虞。
三魔冲到离四人立身处约还有丈余远近时,倏改变方向,并不直接攻上,而是如走马灯般,在四人身外交叉环走不休。
转了十圈后,天魔突欺身而前,挥掌直向古沛身前扑来。
古沛欲接招,天魔却又改变方向向青灵上人攻去,真正攻上来的反倒是本来扑向七煞神魔的人魔。
古沛急挥掌相迎,人魔略触即退,反身向七煞神魔扑去,地魔又从青灵上人那边转了过来,双掌夹着锐风向古沛劈到。
一阵势倒转愈来愈急,变化也愈来愈是难测,似虚又实,似实又虚,令人眼花缭乱,难以分辨。
四人虽穷思极虑,仍无法看出阵法的究竟来。
古沛暗念长此挨打下去终不是办法,不如觅机冲出阵外,或可一逞。
遂一面暗用“须弥传音”,告知青灵上人等要他们小心,一面却疾展“驭气凌虚”身法,向阵外冲去。
他不动还好,这一动可就出了毛病。
本来三人互成犄角之势,又有翼人公冶良居中策应,虽是处于挨打的地位,但却守得严谨异常,雪山三魔攻势虽锐,却是难以占得便宜。
古沛这一动,不但未冲出阵外,犄角之势却已被雪山三魔破去,古沛等四人即陷入各自为战的苦境,形势更见危殆。
金鸡三唱,东方远处天际刚泛出一线鱼肚白色,正是晨曦时分。
莫道人行早,更有早行人,山下农家的屋顶上犹未冒出缕缕炊烟,天柱峰绝顶的一株古松下却已显出两个人影
天色虽仍朦胧,却可隐约辨识出那是一男一女,两人的形迹虽甚亲热,但又不像是一对情侣。
二人喁喁私语,语声极低,似是生怕他人听到的样子。
良久,男的突高声问道:“玲妹,你此言可是当真?”
语气之间显得极为激动。
女的幽幽叹道:“我骗你作什,这话是七婶在赴约前告诉我的,怎会虚假?”
男的恨声顿足道:“公孙老贼,你骗得我好苦,我如不把你碎尸万段,替父母报仇,誓不为人!”
语声未完,倏的运掌拍出,身边的一块大石,竟在这一击之下,裂为粉碎,掌力之雄厚,端的惊人。
女的花容失色,惊道:
“荪哥,你怎如此鲁莽,说话这么大声,此言如被他人听去,告知师父,我俩连天柱峰都下不去,怎能为父母复仇?”
聂燕荪恨声道:
“玲妹,你怎么还称那老贼作师父?天色这么早,这绝顶上除你我外,难道还会有第三者在不成?就算我声音再大一点,也不会有人听到的。”
聂燕玲摇首道:
“荪哥,莫这么说,岂不闻隔墙有耳之名言吗?这山上到处林莽,隐蔽身形极易,您怎知再无第三者在场?……”
语声未完,十余丈外的草丛中倏有人哈哈笑道:“玲丫头说得不错,真个是隔墙有耳,不可不慎。”
随着笑声,一个相貌清奇,打扮得非俗非道,年约六旬左右的老者,倏自草丛中现身走出。
聂燕玲大惊失色,急呼一声:“十叔……”
聂燕荪一言不发,飞身扑击。
那老者哈哈一笑,略一回身,即轻易让开,笑道:“荪儿休要鲁莽从事,我此来绝无恶意。”
原来这老者正是聂氏兄妹千里投奔不遇的鬼见愁司徒幽幽。
聂燕荪知此老素重言诺,绝无虚假,也就停手。
司徒幽幽笑道:“我那日因急事他去,不能久候,害得你兄妹二人平白多受了不少苦难,实在问心难安……”
聂燕玲抢着打断他的话头,说道:“十叔,你老人家可答应我不把刚才的活告知师父吗?”
司徒幽幽面色突转黯然,道:“你放心好了,那个自然……”
顿了一下,长吁出一口气,摇首道:
“我真想不到你师父竟会是这种人,我因早年受过他的恩惠,碍于情面,迫得参加落英峪歃血为盟之举,断魂谷之会,我虽未出全力,但洗大侠之死,我实难辞其咎。这事至今想起来,仍令我愧咎难安,你父母之死,我心中早怀疑惑,实想不到竟是你师父下的毒于……”
聂燕玲闻言,不禁想起故去的爹娘,掩面悲泣起来。
聂燕荪虽也是悲怆很甚,但他赋性较为刚毅,不似聂燕玲恁般软弱,仍能强自抑止悲怀,好言劝慰。
有顷,聂燕玲始止住哭泣,希冀地道:“十叔,你老人家可愿助我兄妹报仇?”
司徒幽幽沉吟了一下,缓缓地摇首道:
“这可办不到,我虽不屑你师父的为人,但我和他究属多年交情,要我一旦和他反脸成仇,却也是势所难为,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帮他就是了。”
又问聂燕荪说:
血海深仇 第十八章 三才奇阵(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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