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真力一增,即可从表情中看出强弱。
罂粟花倏时之间,即娇喘吁吁,秀脸红红,香汗淋淋,但见金童却依然保持原有的态度,但也无法将虬松推倒。
要知,那株虬松,少说也生有三四十年,树身坚硬,根深蒂固,莫说背后有人以内功支持,就是要以内功将之劈倒,也得有相当内功修养的人方可办到。
罂粟花忽然娇喘着道:“弟弟,这树太大,此战恐怕无法分胜负了。”
金童道:“你想认输了?”
“不!我是怕两败俱伤。”
“笑话,我是不愿伤你,要你知难而退,你即如此,请小心,我要加劲了。”
“不,不……”
金童不管,猛吸一口气,掌劲骤增。
虬松摇摆了一阵之后,根部即“劈劈喳喳”作响,同时,树身也慢慢向西斜倾。
罂粟花大惊,死命的支撑着,不让虬松倒下。
但,压力越来越大,再也支持不住了,如不及时撤退,必要被压伤。
在不得已之下,只好忍着悲伤,撤掌后纵八尺。
罂粟花一撤掌,那株桶大虬松,即“哗啦”一声,向西倒下。
金童收回双掌,向罂粟花望去,见她脸色苍白,双手抚胸,显然受了内伤。
金童心感歉然,道:“对不起,伤得重不重吧?”
“弟弟!”她忽然声泪俱下,双手张开,像孩子向母亲索抱一样,向金童扑来。
金童忙斜纵八尺,喝道:“你说的话难道不算了?”
“不,我不能失去你……”又向金童扑来。
“站住!再来我可不客气了?”
罂粟花急忙煞住冲力,悲伤地道:“弟弟……”
“不要再叫我弟弟,从今以后,我们已是陌路,再见。”
转身欲走。
“且慢!”她倏然坚强起来,擦了一把眼泪,道:“我既输了,自我实践诺言,不过,我绝不甘愿就这样地失掉你。”
“难道你还想玩什么花样。”
“终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的厉害。”
“你的厉害,刚才已领教过了。”
罂粟花双眸转了几下,冷笑道:“好,你走吧,我们自是后会有期。”
金童陡然一笑,拱手道:“再见!”转身出谷。
陡见谷口灰影一晃,即消失谷外。
金童微自一怔,喝道:“什么人!”拔步就追。
追出谷口,见十丈外,站着一个灰布樵装老者。
金童走了前来,怒道:“阁下在此鬼鬼崇崇,是何意思?”
樵装老者手抚山羊胡,笑道:“贤侄不认识我了?”
金童一愕,将樵装老者从头至脚,细细打量了一番,觉得此老者的确很是面善,却想不起在什么地方会过。
当下,双手一拱,道:“请恕在下眼拙,不识尊颜,还请明告。”
“老汉金义,人称山中太岁,半年前,我们曾在嘉禾山庄见过面,贤侄忘了?”
“哦,对了,你是丐帮去助拳的?”
“不错,不错。”
金童连忙抱拳一揖,道:“请恕晚辈不知,冒犯之处,尚希宥谅。”
“不客气,不客气。”
“前辈来此荒野山谷,不知有何贵干?”
山中太岁忽然长叹一声,喟然道:“老汉是为了你而来的。”
金童又是一愕,道:“为我而来?”
贤侄也许不如,老汉是应王一帖之邀,来助你报仇,乃因九爪神龙机警,不敢返庄,故未与你们见面,昨天你与罂粟花外出,你姑姑知道你要与她一决高下,她恐你有失,即来求五岳神丐和老汉等,要我们分头出外找寻你们争斗之处,故我找以这里来。
“啊!”脸上倏呈愧色,道:“你怎会找到这里来?”
“我是跟踪你们来的。”
“你为什么不早现身。”
“不瞒你说,当时我也不大信任你,至今,我才完全明了你,你是一个有理智的人。”
“你已明了我的行为?”
“她背你离开那柏林时,我就随后跟上,你们一切的行动,我是完全明白了:”
金童忆起在洞中时,自己也曾动过情,几乎作出不可饶恕的丑事,不禁羞惭满面,喟然道:“谢谢你,请你老回歙县去,告诉我姑姑,请她好好保重,并请她不必为报仇之事而烦恼,找个地方好好修养……”
“怎么!你不回歙县去?”
“唉!我实在无脸见我姑姑。”
“为什么?”
“我在我姑姑面前发过誓:如见到杨金花时,一定狠狠地教训她一顿,可是,我两次见到她,都不忍下手,因为她曾救过我的命,又替我疗过伤。”
风雷扇 第九章 落花有意(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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