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花女侠 第四回 骏马嘶风 少年显身手 高人送帖 庄主荐龙头(3)

  越追越近,忽又听得马声嘶鸣,看似甚远,转瞬便近,那片林子不过三望多长,樊英一鼓作气,冲出林外,阳宗海磔磔笑道:“还想逃么?”一抖手又打出三颗铁莲子,这时全无遮蔽,樊英用刀背磕飞一颗,闪身避开打咽喉的一颗,第三颗铁莲子印避不开,正正被打中腿弯穴道,“卜”地跪倒地上。
  林中火光熊熊,林外夜空,浮云已散,露出一轮明月,看得清清楚楚,阳宗海哈哈大笑,上前擒捉,忽听得骏马长嘶,马蹄声有加密雷疾响,阳宗海吃了一惊,听这声音,不知来人如何,这匹马却是天下罕有的神马!
  但见一团白影,疾飞而来,马嘶声嘎然而止,一匹白马已到了眼前,马背上跳下一个白衣少年,看来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身躯细小,清秀非常,乍眼一看,还像个刚出书房的小学生,这白衣少年看了一眼,道:“原来竟是阳大总管,阳大人哪!你追他做什么?”阳宗海心中一凛,这白衣少年年纪轻轻,竟然一口就道破了他的来历。
  阳宗海惊疑不定,长剑一指,发话问道:“你是谁,敢来多管闲事?”那少年冷冷地瞪他一眼,道:“天下事天下人管,你小爷最受的就是打抱不平!”完全是充大人口气的孩子口吻,阳宗海又好气又好笑,心道:“管他是谁,他就是一出娘胎便练武功,也强不到哪里去!”笑道:“有什么不平,要你打抱啦?”那少年道:“你以大压小,欺侮人!”阳宗海笑道:“他又不是像你这般的小孩子,怎能说我是以大压小?”阳宗海见这少年人稚气未消,十分有趣,心想那大的已中了我的暗器,不能远逃,且乐得逗这孩子一逗。那白衣少年见阳宗海反问,冷笑说道:“以你阳大人的成名剑客身份,却用暗器伤了一个平常的镖客,这还能说不是以强欺弱。以大压小吗?这样的不平之事,跟非我不瞧见,瞧见了我便要管!”
  樊英在地下自行揉搓腿弯穴道,舒筋活络,他已是瞧得清清楚楚,这白衣少年正就是戏弄小虎子那个少年,也正是那晚在城墙之上用金花暗器用了两名大内侍卫的那个少年。听他说话,不觉心中暗呼惭愧。这白衣少年竟然把他当作一个普通的镖客。
  阳宗海更最好笑,说道:“你要打抱不平,我若与你动手,这岂不更是以大压小吗?”那少年瞪起双眼,道:“在你是个成名的剑客,连这点见识也没有。”阳宗海道:“怎么?”那白衣少年道:“生得牛高马大又有什么用?强弱大小,是用年纪来度量的么?老实说,若非你是阳大总管,我还不屑与你动手呢!”阳宗海一听,心道:“这孩子口气好大,竟然要与我扳平身份了。”越是这样,他越觉得不便动手。要知武林之中,最讲身份,若然传将出去,说是阳宗海和一个乳臭未除的大孩子动手,岂非笑话?
  白衣少年嗖地拔出一把短剑,喝道:“你怎么还不进招?”宝剑出鞘,寒光耀目,阳宗海又是一惊,若非眼见,真不敢相信这稚气未消的小子居然拥有世间罕见的名马宝剑,而且胆量大得出奇。阳宗海虽然惊奇于他的名马宝剑,却还不曾将这少年放在心内,笑道:“你真个要管?”白衣少年道:“废话少说,进招!”阳宗海道:“好小子,你回到师娘身边多学几年吧,我是何等样人,岂能与你一般见识。”白衣少年道:“你进不进招?你不动手,我就不再让了。”阳宗海道:“你使一路剑法待我看看,看你的师父是谁?”阳宗海打走主意绝不还手,想从他的剑法中看出他的师门宗派。那白衣少年道:“好,你就看吧,看剑!”剑柄一抖,唰地就是一剑,阳宗海驳起双指,待推开他的剑刃,哪知这一剑看似乎乎无奇,竟然刁钻之极,刺到中途,突然一个回刀反削,阳宗海若是仍然推去,那两根手指就必然要被削断。
  阳宗海真不愧是久经大敌的成名剑客,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之间,剑锋只差五寸就割到指头之际,手掌一翻,一招“龙形穿掌”竟然在剑身上面少许之处,几乎贴着剑柄,强行反手擒拿,那白衣少年的剑招已经发出,“唰”地一剑从阳宗海耳侧剁过,掷了个空,阳宗海的掌缘已切到他小臂的“曲池穴”。须知高手相斗,只差毫厘,这一下突然给阳宗海反客为主,只要他掌力一发,白衣少年这条手臂,就算卖与他了。樊英在地下看得骇然心跳,“啊呀”一声,顾不得小腿还是酸麻乏力,掌心一按,撑地飞起,忽听得阳宗海“噫”了一声,只见那白衣少年剑柄往里一撞,撞的也是阳宗海小臂上的“曲池穴”,阳宗海若不收手,两人的手臂都要同时折断,阳宗海哪肯与他两败俱伤,手心往外一登,强把身形带动两步,两人一合即分,各脱险境,樊英松了口气,又一跤跌在地上。
  哪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樊英以为两人分开之后,必当重整旗鼓,再行相斗。哪知阳宗海与白衣少年都抱着同一心愿,要趁敌人喘息未定之际,立下杀手。两人攻势都是不依常轨,但阳宗海惯经穴敌,抢先了一步,白衣少年剑尖刚刚摆动,他双掌已打了个圈圈,倏地迫进了白衣少年防卫的内圈,白衣少年的双臂立即被他封住。阳宗海掌法乃是青城派的不传之秘,掌势悉仿太极图形,刚柔并济,此时只要他将两手的圈子稍稍放大,便能以手腕制死对方关节,敌人纵有利刃在手,亦无能为力。樊英虽然不识青城派的掌法,但他究是个大行家,看出其中的奥妙;设身处地,亦无解救之法,不禁又是“唉呀”一声叫将起来。
  樊英还未来得及跳起,但听得阳宗海与那白衣少年几乎是同声尖叫,樊英眼花撩乱,未曾看得清楚,竟不知那少年用的是什么手法,阳宗海的衣袖已给他割断了半截,跄跄踉踉地倒退几步,樊英狂喜叫道:“小兄弟,真行!”他却不知那少年的手腕也给阳宗海弹了一下,登时泛起了个红圈,比起来还是白衣少年吃亏较大。
  但阳宗海是何等样人,他出道以来,还未曾碰过敌手,而且竟被一个稚气未消的小孩子割去了半截衣袖,脸上已是热辣辣地挂不住了,白衣少年趁看他恼怒气浮之际,挥剑一阵狂攻,阳宗海本来以双掌之力,足可与那少年周旋,但他一动了气,心神大乱,竞被那少年制了先机,剑点洒落如雨,剑剑不离要害,杀得他竟然不能近身。阳宗海又惊又急,再也不顾身份,一个转身也拔出了腰间的长剑,白衣少年嘻嘻笑道:“叫你早早拔剑你不听话,现在如何?”阳宗海几乎给他气炸心肺,那白衣少年一发声冷笑,手底却是丝毫不缓,话声未了,唰地一剑,又指到阳宗海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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