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无法相信一个声名狼藉的大恶棍、竟会如此年青英俊,而神采飞扬。
弓展走向赌台,在小金枪马其武对面站定。
一干赌徒为弓展这份旁若无人的气势所震慑,不期然退向两旁。就连小金枪马其武本人,也不由得心头微微一凛。
他冲着弓展勉强笑了一下道:“这位兄弟是不是也想凑一脚?”
弓展点头道:“不错。”
马其武干笑了一下道:“兄弟准备押多少?”
弓展反问道:“有没有限注?”
马其武道:“今天是小局面,以庄家台面为备”。
弓展点头道:“好,请分牌开门子。”
马其武依言推出四墩牌,开了门子,一面转身向那些已经离开了赌台的赌徒道:“这位兄弟押天门,你们来押上下门好了。”
众赌徒凑拢过来,纷纷于上下门落注。
弓展不慌不忙的在天门上放下一枚青钱。
他用指节骨敲敲那枚青钱:“这里,天门,我押一个子儿。”
马其武脸色变了。
这是一种戏侮。
就是在前面堂屋里掷骰子,也没有一个青钱的注子,何况后院这座贵宾厅?
如果注子都像这个下法,开场子的癞痢头,有几个老婆够赔?
马其武看看天门上那枚青钱,霍地抬头瞪着弓展道:“老弟找碴来的?”
弓展道:“一枚青钱不是钱?”
两旁那些赌徒,均非善类,这时其中有半数以上面露凶相,磨拳擦掌,跃跃欲试。
他们冒火,并不是为了替马其武帮腔,而是因为他们都是三十六寨中人,这儿天马集,是他们的地盘,容不得外人到这里来捣蛋胡闹。
马其武冷笑了一声,道:“一枚青钱当然是钱,不过不是用在这种地方。你老弟究竟意欲何为,还是实说了吧!”
弓展淡淡的道:“我真正的用意,是为了给你一个翻台子发暗器的机会!”
马其武一怔,颇感意外。
他奇怪这小子怎么一进门就看出大厅四周已经设下埋伏?
小子既然看出了危机,怎么仍然如此镇定?
但他已顾不得去思考这些了,不过他也没有立即发出发动伏兵的暗号。
在正式决战之前,他还有一着闲棋可用。
赌台两边那些三十六寨中的兄弟,不是一个个横眉竖眼,早就想给这小子一顿教训吗?横竖拾个儿子当兵,死了不伤心。就让这批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先来点锣鼓点子,打个闹台也好。
于是,他暗暗准备好了拔刀的姿势,然后转向那批赌徒道:“兄弟们,你们看这小于多猖狂!”
好几个赌徒一起吆喝:“揍他!”
马其武立即顺风扇火,沉声道:“谁摆平了这小子,赏银五百两!”
那些亡命之徒,没有赏金,都想动手,一听到还有重赏,如何按捺得住?
十几名赌徒,一阵鼓噪,登时像一群野狼似的扑向弓展。
弓展冷笑,对那些亡命之徒的攻击视如不见。足尖一点,突从赌台上平平飞越过去,七星刀如闪电般疾点马其武的咽喉。
这正应了一句俗语: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小金枪马其武一见弓展出刀的身形和动作,心惊之余,立即大为后悔。
他知道自己打错了主意。
这座大厅说来虽算宽敞,但要拿它来作一处战场,还是太狭仄了。
如果他当机立断,于弓展进厅后,马上发出暗号,十六名各级武士,前后一涌而人,将弓展困在核心,这一战至少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而现在,他想这批乌合之众困扰弓展,等那十六名各级武士杀进来时,熙熙攘攘,乱成一团,又将如何集中力量攻击?
这位小金枪马其武生性邪恶,坏事干尽,一身罪孽,但也一身是胆。过去几十年来,多次死里逃生的经验,已养成了他对事出仓猝的应变能力。
弓展这一刀虽然充满了威力,小金枪马其武依然能在慌乱之中,以毫厘之差,闪避开去。
他的凤翎刀也已出鞘。
凤翎刀果然是把宝刀,刀一出鞘,大厅中立即闪起一片熠熠银光。与七星刀的光彩,往来奔逐,如两团交互腾舞的光球。
弓展对马其武那把凤翎刀显然有着顾忌,好几次他都因为不愿两刀硬接,而放弃了攻取后者要害的机会。
这种投鼠忌器的拘束,会为弓展带来何种后果?
小金枪马其武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出的暗号,埋伏的十六名各级武士,突如幽灵般,于大厅四周涌现。
弓展对付一个马其武,尚且不敢放手施为,这时忽然又增加了十六名强敌,他将用什么方法来应付这种众寡悬殊的因境?
弓展哈哈大笑。
七巧神刀 九、步步凶险(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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