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可怜的德·圣埃尼昂,就象这是别人的事而不是你自己的事那样回答我他不对还是对?”
“请陛下自己判断吧。”
“你对他做过什么事?”
“啊!对他,什么事也没有做过,但是好象我对他的一个朋友做过。”
“那还不是一样:他的朋友,是不是那四大名人之一。”
“不,是四大名人之一的儿子,仅此而已。”
“你对这个儿子做过什么事?说说看。”
“嘿!我帮助一个人抢走了他的情人。”
“你承认了?”
“我不得不承认,既然这是事实。”
“在这种情况下,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啊!我的不对?”
“是的,我可以保证,如果他杀死你……”
“怎么样?”
“嗯,是他对。”
“啊!陛下,您就是这么判断的吗?”
“你认为我的推理不对吗?”
“我认为它太草率了一点。”
“我的祖父亨利四世说过。公正的裁判是迅速的。”
“既然如此,那就请隆下赶快在给我的对手的特赦书上签字吧,他在最小兄弟会修道院那儿等我,要杀死我。”
“他的名字和一张羊皮纸。”
“陛下,在您的桌上有一张羊皮纸。至于他的名字……”
“至子他的名字?”
“是德·布拉热洛纳子爵,陛下。”
“德·布拉热洛纳子爵?”国王大声叫起来,他目瞪目呆,笑不出来了。
他揩了揩从额头上淌下的汗,在一阵沉默以后,喃喃地低声说:
“布拉热洛纳!”
“正是他,陛下,”德·圣埃尼昂说。
“布拉热洛纳,那个未婚夫?”
“啊!我的天主,对!布拉热洛纳,那个未婚夫。”
“可是他一直在伦敦!”
“是的;但是我可以回答您,他现在不在伦敦了,陛下。”
“他在巴黎?”
“也就是说他在最小兄弟会修道院,正象我有幸对陛下说过的,他在那儿等我。”
“他全知道了?”
“还知道许多别的事!如果陛下愿意看看他给我送来的这封信……”
德·圣埃尼昂从口袋里掏出我们知道的那封信。
“等陛下把信看完以后,”他说,“我再荣幸地禀报这封信是怎么到我手里的。”
国王激动地看信,看完后立刻问:
“还有什么?”
“嗯,陛下知道有一把精雕细刻的锁吧?这把锁锁住的门,把一间屋子和一间蓝白两色的圣殿隔开。”
“当然知道,是路易丝的小客厅。”
“对,陛下。嗯,我正是在这把锁的锁孔里找到的这封信。谁塞在里面的?是德·布拉热洛纳先生呢还是魔鬼?但是这封信有龙涎香的气味,没有硫磺的气味,所以我的结论是这不是魔鬼,一定是德·布拉热洛纳先生。”
路易垂下脑袋,闷闷不乐地沉思着。也许在这时候有一种近乎内疚的感情在他心里闪过。
“啊!”他说,“这个秘密被发现了!”
“陛下,我要去尽我的最大努力,使这个秘密死在知道它的那个人的胸膛里,”德·圣埃尼昂说,那种英勇无畏的口气完全是西班牙式的。
他朝门口走去,但是国王用一个手势拦住他。
“你上哪儿去?”国王问。
“当然是上别人等我的地方去,陛下。”
“去干什么?”
“很可能是决斗。”
“决斗?”国王叫了起来。“请你等一等,伯爵先生!”
德·圣埃尼昂象淘气的孩子在有人阻止他跳进一口井时,或者是阻止他玩一把刀时那样直摇头。
“可是,陛下……”他说。
“首先,”国王说,“我还没弄清楚。”
“啊!既然如此,请陛下问吧,”德·圣埃尼昂回答,“我尽我所知来说请楚。”
“谁对你说,德·布拉热洛纳先生进入了有关的那间屋子?”
“我已经荣幸地对陛下说过,这封信是我在锁孔里找到的。”
“谁告诉你是他塞在锁孔里的?”
“除了他还有谁敢承担象这样的任务?”
“你说得对。他怎么进入你的住处的?”
“啊!这个情况非常重要,因为所有的门都关着,而我的仆人巴斯克把钥匙放在口袋里。”
“也可能别人收买了你的仆人。”
“不可能,陛下。”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如果收买他的话,以后还可能需要他,就不会用很明显的方式暴露出曾经使用过他,而把这个可怜的人毁掉。”
“非常有理。现在,推测起来只剩下一个了。”
“说说看,陛下,这个可能会不会跟我心中想的一样?”
“他可能是从楼梯上下来的。”
“唉!陛下,我看不光是可能。”
布拉热洛纳子爵 三八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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