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黑吗? 第50章

  凯利把腿叉开,当弗林特开始时,凯利的右臂抬起几英寸高,把手伸进她向上盘起的假发里。当她的手放下来时,手心里攥着一把老鼠尾梳子,梳子里藏着一根五英寸长的钢钎。以一个快捷的动作,她把钢制的鼠尾猛力插进哈里·弗林特的后颈,使劲将钢钎一直压到底。
  弗林特试图叫唤,但只发出一个响亮的咕噜声。血从他的颈部喷射而出。黛安娜睁开眼睛,目瞪口呆。
  凯利望着那边的黛安娜。“你——你现在可以放松了。”她推开她上面的那具软绵绵的躯体。“他断气了。”
  黛安娜的心剧烈地跳动,仿佛要从嘴里蹦出来似的。脸煞白。
  凯利看着她,惊慌起来。“你没事吧?”
  “我害怕他会——”她的嘴巴变得焦干。她看着哈里·弗林特血淋淋的尸体,哆嗦了一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她指着他脖子上的那把老鼠尾梳子。
  “因为如果它不起作用……嗯,我不想要你觉得我辜负了你。让我们从这里逃出去吧。”
  “怎么逃?”
  “我做给你看。”凯利把一条长腿伸到弗林特扔掉裤子的地方。她伸长脚趾头去够他的裤子。远了两英寸。她挪得更近些。差一英寸。终于,成功了。
  凯利咧嘴笑了。“行了!”她用脚趾钩住裤腿,慢慢地往上拉,直到她用手可以够得着为止。她掏他的口袋,寻找手铐钥匙。找到了。片刻之后,她的手自由了。她又跑过去解放黛安娜。
  “我的上帝啊,你真是个奇迹,”黛安娜说。
  “感谢我的新发型。我们离开这里吧。”
  两个女人从地板上拾起衣服,迅速地穿戴整齐。凯利从弗林特口袋里取出房门钥匙。
  她们走到门边,听了一会。沉寂。凯利开门。她们站在一道长长的空走廊上。
  “后面一定有路可以出去,”黛安娜说。
  凯利点点头。“好吧。你走那条路,我走另外一条,然后——”
  “不要。求你。我们待在一起吧,凯利。”
  凯利捏捏黛安娜的胳膊,点点头。“对,拍档。”
  几分钟后,两个女人发现自己进了一个车库。里面停着一辆美洲豹和一辆丰田。
  “你选一辆,”凯利说。
  “美洲豹太招摇。还是挑丰田吧。”
  “我希望钥匙在——”
  在。黛安娜执掌方向盘。
  “你知道我们到哪里去吗?”凯利问。
  “曼哈顿。我还没有任何计划。”
  “这可是好消息。”凯利叹气。
  “我们需要找个地方睡觉。等到金斯利发现我们逃跑了,他会发疯的。那我们就没有藏身之处了。”
  凯利思索着。“有,我们可以。”
  黛安娜瞟了她一眼。“什么意思?”
  凯利骄傲地说:“我有个点子。”
  第四十四章
  她们驶入曼哈顿以北二十五英里的白原镇时,黛安娜说:“看上去是座挺不错的小镇。我们到这儿来干什么呢?”
  “我这儿有个朋友。她会照顾我们的。”
  “给我讲讲她的事。”
  凯利讲得很慢:“我母亲嫁给一个酒鬼,喜欢殴打她。我有钱赡养母亲后,说服她离开了他。有个模特曾逃离有虐待倾向的男朋友,告诉我这个地方。是个小客店,由一个名叫格雷丝·塞德尔的天使般的女人经营。我把母亲带到她这里先住下,等着我能为她找套公寓再说。我每天到格雷丝这儿看她。母亲非常喜欢这儿,跟一些寄宿的客人交了朋友。最后我找了一套公寓给母亲住,过来接她。”她停住了。
  黛安娜看着她。“出了什么事?”
  “她回到她丈夫那儿去了。”
  她们到达了小客店。
  “到了。”
  格雷丝·塞德尔五十几岁,动感十足,充满母爱的圆滚滚的身体内,有使不完的劲。她打开大门看见凯利时,容光焕发。
  “凯利!”她一把搂住她。“看见你好高兴啊。”
  凯利说:“这是我朋友黛安娜。”
  她们相互打招呼。
  “你们的房间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格雷丝说。“事实上是你母亲的房间。我多放进一张床。”
  格雷丝领她们到卧室去的途中,经过一间显得很舒适的起居室,里面有十来个妇女在玩扑克牌或进行各种其他的活动。
  “你们打算住多久?”格雷丝问。
  凯利和黛安娜相互看着。“我们不知道。”
  格雷丝·塞德尔笑了。“没问题。只要你们需要,这房间就一直属于你们。”
  房间非常可爱——整齐、清洁。
  格雷丝·塞德尔离开后,凯利对黛安娜说:“我们在这儿不会有危险。顺便说说,我想我们创造了《吉尼斯世界纪录》。你知道他们多少次试图害死我们吗?”
  “知道。”黛安娜站在窗口。凯利听见她说:“谢谢你,理查德。”
  凯利正要发话,突然想,没用的。
  安德鲁伏案打盹,梦到他睡在一张病床上。房间里的声音惊醒了他。“……幸运地,我在我们净化安德鲁的安全装备时发现了这个。我想我应当立即拿给你看。”
  “该死的军方告诉我没有危险。”
  一个人正把用于军队实验的防毒面具递给坦纳。
  “我发现面具底部有个细小的孔。好像是有人戳的。那就足够导致你哥哥的状况了。”
  坦纳看着面具,大发雷霆。“不论谁对这件事负责,他都将付出代价。”他看着那个人说:“我立即着手对这件事进行调查。谢谢你把这个送来给我。”
  从病床上,安德鲁睡眼惺忪地看着那个人离开。坦纳对着面具看了一会,然后走到病房的一个角落,角落里停放着一辆医院手推车,车里堆满了污秽的纱布。
  坦纳把手伸进车底,将防毒面具埋在了纱布下。
  安德鲁试图询问弟弟发生了什么,但他累了。他睡着了。
  坦纳、安德鲁和保利娜回到坦纳的办公室。
  坦纳关照秘书把晨报送进来。坦纳浏览所有报纸的头版。“看这些:‘科学家被危地马拉、秘鲁、墨西哥和意大利等地反常的暴风雨所困扰。’”他扬扬得意地看着保利娜。“这才只是开始。还将有更多的这类消息让他们伤脑筋。”
  文斯·卡巴洛跑进房间。“金斯利先生——”
  “我正忙着。什么事?”
  “弗林特死了。”
  坦纳的下颌挂了下去。“什么?你说什么?出了什么事?”
  “史蒂文斯和哈里斯杀死了他。”
  “不可能!”
  “他死了。她们逃跑了,而且还开走了参议员的车。我们报警说车被盗。警察在白原镇找到了。”
  坦纳的声音冷酷残忍。“听好我给你的命令。我要你带十来个人到白原镇去。搜查每一家旅馆、寄宿屋和小客店——任何一个她们可以藏身的地方。我悬赏五百万将她们捉拿归案。去!”
  “是,先生。
  文斯·卡巴洛急匆匆地跑出门去。
  在她们寄宿的格雷丝·塞德尔客店的房间里,黛安娜说:“你在巴黎碰到的事情真是太糟糕了。他们把物业管理员杀了吗?”
  “我不知道。他们就这样不见了。”
  “你的狗,安琪儿呢?”
  凯利紧闭着嘴说:“我不想提。”
  “对不起。你知道什么令人沮丧吗?我们死里逃生。现在我们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告诉。只有我们跟KIG交锋。他们会把我们关进疯人院的。”
  凯利点点头。“你说得对。现在可以求助的人一个也没有了。”
  瞬间的沉默,然后黛安娜缓慢地说:“我想有一个。”
  整个小镇都布满了文斯·卡巴洛的人马,他们分头查看每一家旅馆、寄宿屋和小客店。他的一个手下向广场酒店的接待员展示黛安娜和凯利的照片。
  “你看见过这两个女人中任何的一个吗?五百万美元悬赏捉拿她们。”
  接待员摇头。“我要知道她们在哪里就好了。”
  在文艺复兴·西切斯特酒店,另外一个手下拿着黛安娜和凯利的照片。
  “五百万?我希望能拿到。”
  在王冠广场,接待员说:“如果我看见她们,我一定通知你,先生。”
  文斯·卡巴洛亲自上门来敲格雷丝·塞德尔小旅馆的门。
  “早上好。我名叫文斯·卡巴洛。”他举起两个女人的相片。“你看见过这两个女人吗?悬赏五百万捉拿她们。”
  格雷丝·塞德尔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凯利!”
  在坦纳的办公室里,凯西·奥多尼兹激动不已。传真多得她应接不暇,她的电子邮箱也已经爆满。她捧起一摞纸张,走进坦纳办公室。坦纳和保利娜·凡·露文坐在长沙发上交谈。
  坦纳在秘书进来时抬起头。“什么事?”
  她微笑。“好消息。你将有个非常成功的晚宴。”
  他皱起眉头。“你说什么呀?”
  她举起纸张。“全都接受邀请。每个人都来。”
  坦纳站起来。“来哪里?让我看看。”
  凯西把纸张递给他,回到外面自己的办公桌边。
  坦纳高声读出第一封电邮。“‘我们星期五将十分愉快地出席在KIG总部举办的晚宴,目睹普里马,你的天气控制器,揭幕。’来自《时代》杂志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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