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电话打给杰夫。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她就感觉好多了。保佑他。他总是在那儿等着我,我的生命线。谈话结束后,雷切尔躺在床上,思索着。我们有过好时光。他总是令人开心。我们喜欢做同样的事情,而且我们乐于分享一切。我怎么会让他走开呢?
星期二肯莫尔放学之后,达娜带他到帮助他适应新胳膊的治疗专家那里去。这只假臂看上去很像真的,功能也很好,但要肯莫尔适应它是困难的,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感觉就像他被附着在了某个异物上。”治疗专家向达娜解释。“我们的工作是使他接受它,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他得再次习惯同时使用两只手。一般来说有两到三个月的学习期。我必须提醒你那可能是段非常困难的时期。”我们能对付。“达娜向他保证。
事情可没那么容易。第二天一早,肯莫尔没戴假肢就走出了书房。“我准备好了。”达娜吃惊地看着他。“你的手臂呢,肯莫尔?”肯莫尔挑衅地举起左手。“在这儿。”
“你知道我的意思。你的假臂呢?”
“它是个怪物。我再也不戴了。”
“你会习惯它的,亲爱的。我保证。你得给它机会。我会帮助你——”
“没人能帮助我。我是个残废……”
达娜又去见马库斯。艾布姆斯侦探。
“我来问问辛尼辛一案。验尸了吗?”
“形式上的。”他从桌子抽屉里取出几份文件。
“报告中有可疑之处吗?”
她看着艾布姆斯扫视着文件。“没有酒精……没有毒品……不。”他抬起双眼。“看起来这位女士非常绝望,所以决定了却此生。”
第19章
在与世隔绝的联邦研究局总部布思特将军的办公室里
举行的会议结束之后,将军转向杰克·斯通问道:“伊文斯那女人怎么样了?”
“她正在四处打探消息,但我觉得这没什么害处。她一无所获。”
“我不喜欢她到处打探。把它提高到三号标准。”
“你希望它从什么时候开始?”
“昨天。”
达娜正在准备下一次的播音时,马特·贝克走进她的办公室并坐进一张椅子。
“我刚接到一个关于你的电话。”
达娜轻快地说:“我的崇拜者们从来都不对我腻烦,是吗?”
“这一位已经对你腻烦了。”
“哦。”
“电话是从联邦研究局打来的。他们要求你停止对泰勒·温斯罗普的调查。不是正式的。只是他们所谓的一个友好的忠告。看上去他们希望你管好自己的事情。”
“它是,不对吗?”达娜说。她紧盯着马特。“你想知道原因,是吗?我不会因为某个政府机构希望我退出调查就乖乖照办。这件事是从阿斯本,也就是泰勒和他的妻子在火灾中丧生的地方开始的。我首先到那里去。如果那里有点东西,它将会成为犯罪扫描的一个上乘的开篇之作。”
“你需要多少时间?”
“不应该超过一两天。”
“去试试嘛。”
雷切尔每移动一步都要付出艰苦的努力。单是从她佛罗里达家中的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都令她精疲力竭。她记不得什么时候这么累过。我也许得了某种流行性感冒。杰夫是对的。我应该去看医生。洗个热水澡松弛一下……
当雷切尔舒展四肢躺在令人心旷神怡的热水中时,她的手移到胸部,触摸到了一个肿块。
她的第一个反应是震惊。继而是否认。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不是癌症。我不吸烟。我运动并且注意保养身体。我家里没有人得过癌症。我很好。我会找个医生看看,但那不是癌症。
电话铃响时杰夫正在撰写他的体育专栏。他拿起话筒。“喂?”
“杰夫……”她正在哭泣。“雷切尔,是你吗?怎么啦?出了什么事?”
“我——我得了乳腺癌。”
“哦,我的上帝。有多严重?”
“我还不知道。我得拍一张乳房X 光照片。杰夫,我无法单独面对它。我知道我的要求太多了。但是你能下来一趟吗?”
“雷切尔,我——恐怕我——”
“只要一天。只要我……知道。”她又开始哭了。
“雷切尔……”他左右为难。“我尽量。我迟点给你打电话。”
她抽泣得说不出话来了。
达娜开完业务会议回来之后说:“奥莉维亚,给我订一张去科罗拉多州阿斯本的早班机票。帮我订家旅馆。哦,我还想租辆车。”
“好的。康纳斯先生正在你的办公室等你。”
“谢谢。”达娜走进屋里。杰夫正站在那里望着窗外。“嗨,亲爱的。”
他转过身来。“嗨,达娜。”
他脸上有一种奇怪的表情。达娜担心地看着他。“你好吗?”
“这是个双重问题,”他沉重地说,“既好也不好。”
“坐下。”达娜说。她坐在他对面的椅子里。“出了什么事?”
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雷切尔得了乳腺癌。”
她颇有些震惊。“我——太遗憾了。她会好吗?”
“她早上打来电话。他们要告诉她病有多严重。她惊慌失措。她希望我到佛罗里达陪伴她面对这个消息。我想先和你谈谈。”
达娜走到杰夫身边,伸出双臂抱住他。“你当然得去。”达娜记起了与雷切尔共进的午餐以及她是多么令人愉快。
“我一两天就回来。”
杰夫在马特·贝克的办公室。
“我有一件紧急的事情,马特。我得离开几天。雷切尔刚得知自己得了癌症。”
“我真遗憾。”
“不管怎么说,她需要一些精神支持。我想今天下午飞往佛罗里达。”
“你去吧。我让莫里。法斯汀顶你的空缺。告诉我进展情况。”
“我会的。谢谢,马特。”
两小时之后杰夫在飞往迈阿密的一架飞机上。
达娜的当务之急是肯莫尔。我不能在没有一个可靠的人在这里照顾他的情况下跑到阿斯本去,达娜想。但是谁能既打扫房屋,又清洗衣服,同时还要照顾世界上脾气最坏的小男孩呢?
她打电话给帕梅拉·哈得森。“很抱歉打搅你,帕梅拉。但是我得出城一段时间,我需要有人和肯莫尔在一起。你恰好认识一位有着圣人般耐心的好管家吗?”
片刻的沉默之后。“我恰好认识。她的名字叫玛丽。罗瓦尼。戴利。她多年前为我们工作过。”
第20章
一个小时以后,奥莉维亚说:“达娜,有个叫玛丽。戴利的人打电话找你。”达娜拿起话筒:“戴利夫人?”
“是的,我就是。”热情的嗓音里带着浓重的爱尔兰土腔。“哈得森夫人说你可能正需要有人来照顾你的儿子。”
“是这样的,”达娜说,“我必须出城一两天。我想知道明天一大早你能否顺便来一趟——哎,七点钟——我们好谈谈?”
“我当然能去。正好我眼下空着呢。”
玛丽。戴利第二天清晨七点钟准时前来。她看上去五十多岁,矮墩墩的,性情开朗,笑容灿烂。她和达娜握了手。
“家里的小男孩在哪儿?”达娜大喊:“肯莫尔。”
片刻之后肯莫尔从他的房间里出来。他盯着戴利夫人,脸上的表情非常怪异。
戴利夫人露出了笑容。“肯莫尔,是吗?我以前从来没遇到过叫肯莫尔的人。你看起来像个小淘气鬼。”她朝他走过去。“你必须告诉我所有你喜欢吃的东西。我是个了不起的厨师。我们在一起会很愉快的,肯莫尔。”我希望如此,达娜虔诚地想。“戴利夫人,我不在的时候你能陪肯莫尔呆在这儿吗?”
“当然,伊文斯小姐。”
“那太好了,”达娜感激地说,“恐怕家里没那么多房间。睡具——”戴利夫人笑了。“你不用担心。那张可摊开的沙发就很好。”
达娜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她看看手表。“你何不跟我一起把肯莫尔送到学校去呢?然后你一点四十五去接他。”
“这样很好。”
肯莫尔转向达娜。“你会回来的,是吗,达娜?”达娜用双臂抱住他。“我当然会回到你身边的,宝贝。”
“什么时候?”
“我几天以后就回来。”带着一些答案。
达娜正在登机时,一个身穿工装服的男人揿下了沃顿家原来公寓的门铃。门打开了,新房客看着他,点点头,然后关上门。这男人走到达娜的公寓前,按下门铃。
戴利夫人打开了门。“哦?”
“伊文斯小姐差我来修她的电视机。”
“很好。进来。”
戴利夫人注视着那男人走到电视机前,然后开始工作。
艾略特·克伦威尔走进马特·贝克的办公室。
“我听说达娜今晚不再播音了。”
“是这样的。她在阿斯本。”
“对她的泰勒·温斯罗普推测穷追不舍?”
“是啊。”
“我希望你随时向我汇报。”
“好的。”马特目送着克伦威尔离开,心想:他真的对达娜很感兴趣。
达娜办完住店手续后对店员说:“你是否知道泰勒·温斯罗普的家在哪儿吗?”
他用怪异的眼光看着她。“泰勒·温斯罗普的家?早就不在了。烧得一干二净。”
达娜说:“我知道。我只是想看看——”
“那上面除了灰烬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但是如果你想去看的话,你向东朝康拉德河谷走。离这儿大约六英里。”
泰勒·温斯罗普在康拉德河谷中的家四周环绕着国有林地。它曾经是一幢由天然石头和红杉木建造而成的平房,坐落在一个美丽而与世隔绝的地方,旁边是大河狸湖,一条小溪绕舍而过,景色蔚为壮观。就在这一幅美丽的画面之中,使两个人丧生的被焚毁的房屋废墟犹如一块难看的疤痕。
阿斯本警察局是一座红砖平房,离达娜的旅馆有六个街区。
桌后的警官抬起头叫喊起来。“你是达娜·伊文斯,那位电视女郎?”
“是的。”
“我是特纳副巡官。我能为你效劳吗,伊文斯小姐?”
“我对烧死泰勒·温斯罗普和他妻子的那场大火感到好奇。”
“我听说火灾是由某种电路问题引起的。”
灭顶之灾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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