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就是为了一点点在别人看来不值得的小事而发生争吵。如同平静的海面上不知何时会巨浪滔天。上次早上就因为站在阳台上往外看引发了冲突。两个人关系亲昵,可又总存在着一种一触即发的危机。风野好像总在怀里抱着颗炸弹。
“那就买个新的吧。”
风野讨好似地赶快改口,可是袊子没理他。
吃完了饭已经过了八点。出了餐馆,两人不约而同地朝六本木的路口走去。
正好是星期日,街上没有平日那么热闹,但是路口处还是拥着不少行人和过往的车辆。
“去哪儿?”
风野也没想好往哪儿去。实际上原准备陪袊子吃顿饭就回家的。说准确些,今天只准备找房,只是因为不好就那么与拎子分手才拖到现在。风野的两个孩子过了十点要睡觉的。过了这个点再回去就跟深夜回去一样,没什么意义了。再说,早上起不来,跟孩子们又打不上照面。
“爸爸一回家我就放心了。所以你要早些回来!”
二女儿正上小学,常跟风野撒娇。孩子天真可爱,对孩子来说,可能会因为思念老不回家的父亲而焦虑吧。
“我还想再接着喝点呢。”
或许是喝了葡萄酒的缘故,袊子微露醉意:“喂,我跟你说话呢。带我去哪儿再喝点。”
“今天是星期日,没地方去啊。”
“可以去饭店嘛。”
风野听了没接话茬儿。
“怎么?不愿意吗?”袊子追问道。
“不是不乐意,今天晚上手上还有点活儿呢。”
“什么活儿?”
“倒没什么了不得的,只是星期一必须交稿。”
“那,那陪我一小会儿总可以吧。奥克拉离这儿不远,去那儿上面的酒吧好吗?”
风野低头看了看手表,八点十分。陪她三十分钟,然后立刻往家赶,或许十点前能到家。
“我叫辆出租车。”
风野有些无可奈何地看着袊子向快车道探出上身挥手叫车。
六本木离奥克拉很近。两人并肩坐在位于十二层楼的吧台边上。
“我跟你说吧,我今年夏天有几天假,我想去国外玩玩呢。”
“去哪儿?”
“当然是欧洲了,不过你要跟我在一起那就去哪儿都行。”
风野曾去过欧洲两次,美国一次。袊子一次都没出去过。
“夏天能不能抽半个月来出去玩?”
“可我得准备秋季开始的在杂志上的连载。”
“就十来天,问题不大吧?我出我自己的那份费用。”
“夏天净是旅行的学生,非常拥挤的。”
“可我只有那时才请得下假来啊。”
风野是自由职业,想什么时候走都可以。但是,袊子只能利用周未、连休日、暑假、过年的时间。
“以前你还说过的,再出国带上我,你承认不承认?”
的确,风野想过,要是能带上袊子一起出国就好了。可是,第一次出国时与大学时的同学同行。第二、三次出去又是忙于工作,条件不允许。
“要是参加团队旅行的话现在不预约就来不及了。”
袊子一听立刻跃跃欲试起来。
“我明天就去旅行社问问情况。”
“团体旅行意思不大吧?”
“散客旅行可就贵多了。今年内我想一定得出去一次。不出去一次看看我实在不甘心。”
袊子接着述说起自己的女同事们去过多少国家。
“听见没有,今年内必须带我出去一次。”
“啊,啊……”
“你明确说‘带你去’!”
袊子紧逼不舍。对风野来说,很担心出国前后这段时间无法集中精力写作。再说怎么蒙骗过妻子的眼睛也是个问题。
“你答应我!”
“知道了。”
风野答应着又看一眼手表,还差十分九点。
“咱们该走了吧。”
如此之爱 一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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