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之爱 六

  天色尚早,路灯都还亮着,街上只有送奶工、送报少年及晨跑的人。
  袊子的身影依然没有出现。
  既然是吵闹一场分的手,还期待着对方追出来,也未免太自信了些。说实在的从迈出房间的一刻起,风野就在心里盼着袊子追出来。总觉得袊子说归说,做归做,心里也同自己一样盼着和好如初。
  实际上,的确是因为有了那一份期待,袊子才口无遮拦。
  不过,这次似乎问题严重了,等了这么久没有追出来,说明袊子已怒不可遏。
  风野就这样一步三回头地挨到车站。这么早赶车的或许都是上班的人。站台上有一位年轻妇女和一位拿着高尔夫球杆的老年男子。
  五月的天气早上还是偏凉,那个妇女穿着外套。
  风野紧了紧西服的前襟又顺着来路张望,袊子还是没有出现。
  “由她去吧!”
  风野自言自语着买了车票。可是又没有立刻上车的心情。因此,就那么一直站着。
  要不是那该死的火警,现在早就跟袊子爱做一团了,越想越觉得憋气。
  “认死理的家伙。”
  风野诅咒着,彻底死了心走进站台上了车。
  就这么回去实在是心有不甘,可是事已至此,只好这样了。车厢里没几个人,风野在车厢的一个角落坐下,抱着双臂闭上了眼。
  下了车,就离家不远了。从生田车站步行十来分钟的距离。
  刚搬到生田时,这一带仅有五六栋待售的住宅建在一大片卷心菜地的一隅。这几年,新建住宅急速增加,周围的空地已不复存在。
  尽管如此,自己家前面由于是以前的土地所有者的宅基地,所以树木繁茂,野鸟入林。这会儿沐浴在晨光下的鸟鸣声几乎有点过份喧闹的感觉。周围的人家还是一片静悄悄。
  风野在家门前站定,先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把大门上的小铁门推开。
  家屋占地约三十五坪,面积不算十分大。大门左边的停车场约有两坪左右,再往里是用竹篱隔开的庭院。风野不开车,所以停车场上只放着妻子、孩子的两辆自行车。停车场的尽头处有孩子们栽种的两盆郁金香,开着粉花和黄花。
  早上回来时,尽可能轻手轻脚地开门,从信报箱里拿出报纸,然后直接上楼。二层楼梯口的边上是寝室,挨着的是孩子们的卧室。风野的书房在最里面,面积有六张榻榻米大小。
  风野径直走过寝室进入书房。虽然刚到六点半,这可是孩子们起床的时间。
  好歹家人并没有察觉。风野松了口气。但是妻子是否真的没察觉呢?说不定妻子有所察觉只是没出来罢了。
  好在至少孩子们是不知道的。等他们起来后看见爸爸就会以为自己不过是夜里回来的晚些。孩子们总是认为爸爸回家晚是由于工作忙的缘故。
  风野躺在沙发上看起报来,家里订的报与袊子订的报不同,内容却差不多。风野只看标题,一边吸着烟。
  觉还没睡够,感到有些困,但是现在也没有去妻子旁边睡觉的心情。
  坐在电车上时,对袊子的欲火已全然熄灭,而对妻子却提不起精神。风野从壁橱里取出毛巾被盖在身上。
  夜里干活儿觉得乏困的时候,有时就这么盖上毛巾被在沙发上睡一觉。
  窗帘紧闭,室内仍然昏暗,刚一闭上眼就感到隔壁房间的动静。
  一会儿听见了开房间门下楼梯的声音。
  孩子们好像起来了。
  风野闭着眼,听着孩子们的说话声和快步上下楼梯时发出的咚咚声。
  妻子已经起来了,肯定也知道是风野回来,在书房里。可是妻子却不过来。
  是生气了呢?还是没把风野放在眼里?
  风野知道自己的妻子生性不爱大吵大闹。结婚十五年了,能回忆起来的争论一次也没有。不知情的人听风野这么一说,纷纷赞叹“相敬如宾”、“贤妻持家”。可事情并没这么简单。有时自己外宿不归,妻子却不闻不问。换个角度看,妻子或许是见怪不怪了。
  然而,风野却因此而被激怒,心底里反倒期待着妻子与自己大闹一场。真闹起来自己也有应对的办法。可是妻子这副不冷不热淡然处之的态度反倒让自己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果妻子是因为看透了风野的心思而置之不理的话,只能说妻子棋高一筹。
  风野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把毛巾被拉到脸上。沙发长度不够,只好蟋起腿来。大概是心里没底的原因,总觉得躺得不舒服。一方面是回来后由于妻子没露面,再就是由于袊子之故。
  我走了以后她怎么样了?想打个电话吧,可是自己主动的话就等于举手投降。不能太放纵她了,或许再冷落她一阵更好。
  书房内的电话和楼下的电话用的是一条外线,虽然想打时可随时打,但是这会儿还是不打为好。
  还是先睡一会儿吧。中午十二点约好了要到新宿的保险公司去。正在此时,传来上楼梯声,接着房间门被敲响了。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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