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正在我意料之中,爵士。”她带着几分自得地说。
“你的意思是说我古板,心胸狭窄?”嘉士德爵士质问。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她甜甜地回应着。
他们之间似乎树立了一道无形的战旗,嘉士德爵士感到兴味盎然。
他的对手是如此的纤巧可爱,还兼具一股东方的神秘气质。
很可能是因为她那双乌黑的明眸,也可能是她身上散发的那种馨香——似茉莉与月下香混合的气味。
他从来没有闻过这种幽香,而且这股神秘的香味竟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诱惑。他甚至感到她的身躯也异于一般妇女,是如此的柔软、富弹性。
“阁下可否在此一停?”雅娜出其不意地说。
他勒住马,望见前方有一条古旧的石阶,很可能是罗马人遗留下来的。
“走这条路,”雅娜依循着他的眼光解释着,“要比走正路快得多了。”
说着,她轻轻地顺着马鞍滑下来,然后昂首凝望着他。
“真感谢你!”她很平静地说。
嘉士德爵士也随着跨下马,一面伸出手来:
“很高兴能帮上你的忙。明天我能再来看看你吗?”
雅娜摇摇头。
“抱歉,我父亲病得很重,无法见客。”
“那我可以留一张问候卡向他致意吗?”
她回报他一个甜蜜的微笑,觉得他很有趣,但她绝不打算让步。
“我只能重复刚才的话,爵士。”她说,“再见!我们谈得很开心!”
说完,她立刻转身,根本没有握嘉土德爵士伸出来的手。
她很快就步上了石阶,嘉士德爵士只能无助地站在原地,目送着她优美的背影,直至消失。
她没有回首,也没有探手,就这样走出了他的生命。更令他心神不宁的是他发现自己对她的了解几乎等于零。
她的名字是雅娜,可是雅娜又是谁?
她有良好的教养,是一位淑女,但为什么这么神秘呢?
令他奇怪的是她似乎对这场战争很了解,而且他不得不同意她的说法:这场战争原本是可以避免或调解的。虽然从外交官的立场来说,这并不是一件易事。
因为俄国显然是蓄意挑衅,坚持不肯接受土耳其所提出的和谈,使史瑞福爵士的心血完全化为泡影。
人们对史库医疗设备的批评指责,确实是医院当局的错误。
他们故意隐瞒不报,甚至宁可让伤患死去,也不愿向外交部求援。
当大使发现真情,完全了解医院的实况后,他立刻采取各种可能的方法来救援这些伤患。
他借用了许多房屋作为病人休息之所,其中还包括一座苏丹的宫殿,此外土耳其当局也供应了一艘汽艇,用以输送食物。
最后史瑞福爵士还呼吁大众,以仁慈人道的态度来对待敌方的伤患。
完全是由于史瑞福爵士的坚持与奔走,才使得医药情况逐渐好转。当然,人们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淡忘在战争初期的悲惨情况与无数无辜的死者。
他没想到自己竟会和一个法国女子谈论到这件事,并且挺身而出为大使辩护。
在康士坦丁堡的人们大致可以分成两派:一派是极端拥护崇拜史瑞福爵土的人士,大半是英国人与土耳其人,在他们眼中,史瑞福爵士就象是天国派来的天使,手持宝剑,雄峙在东方之门,卫护着欧洲的安全。
另一派是法国人,出于法国大使的无能,使他们不停的埋怨,认为他们被英、土两国忽视、排斥,似乎认为法国才配当这场战争的统帅。
史瑞福爵士在前晚就曾对嘉士德爵士说过:
“英、法两国实在很难共处,因为法国人总认为自己该居于领导地位。”
“萨巴斯不是马上就要投降了?”嘉士德爵士说:“法国人不就可以自傲了吗?”
史瑞福爵士笑了。
“这正是拿破仑三世迫切等待着的荣耀呢!”
爱的奴隶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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