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切莫对着我愁容笑微微，
　　哎！我不能以笑容相迎；
　　但愿上帝保佑你永不掉泪，
　　或者永不突然哭泣伤心。
　　二
　　你不是想明了，是什么苦恼，
　　在把我的欢乐与青春腐蚀？
　　但不知你可愿意知道，
　　这苦痛连你也难帮我疗治？
　　三
　　既不是爱，也不是恨，
　　更非卑微的野心难实现；
　　使我对自己的现状感到可憎，
　　并且抛弃我往昔之所恋：
　　四
　　而是从耳闻、目睹和经历
　　产生了厌倦的心情：
　　美人再不能使我感到欣喜；
　　你的眸子也不能使我出神。
　　五
　　象传说中希伯来漂泊者的忧郁，
　　那是注定的命运，无法脱离，
　　他不愿窥探黑暗的地狱，
　　又不能希望在死以前得到安息。
　　六
　　往哪儿逃，能摆脱身内的不幸，
　　即使漂流到越来越遥远的地方，
　　不论逃到哪里，它还是缠身，
　　这毒害着生命的恶魔似的思想。
　　七
　　然而人们还在虚假的欢乐里沉湎，
　　我所厌绝的他们都感到够味；
　　呵！愿他们在好梦里多留几天，
　　总不要象我般苏醒梦回！
　　八
　　命运要我去流浪的地方还不少，
　　去时还带着多少可叹的记忆；
　　但我唯一的慰藉是我知道：
　　最不幸的遭遇也不足为奇。
　　九
　　什么是最不幸？何必问到底，
　　发慈悲不要再探究竟；
　　笑吧－－不要把帷幕硬拉起，
　　将男人心底的地狱看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