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别了,武器  三十

  “我们回来时会写信给您的。”顾提根大伯和大妈把我们送到火车站。
  旅馆要比顾提根家的房间宽敞、豪华许多。凯瑟琳一进房间就打开了所有的灯,走来走去布置房间。我要了威士忌和苏打水,躺在床上看报纸。
  “亲爱的,你在想什么?”
  “威士忌。”
  “想它什么?”
  “想它多好喝。”
  凯瑟琳做了个鬼脸,“好,接着想吧。”她说。
  我们在那里住了三周,旅馆的餐厅经常空荡荡的。我们也经常在自己的房间里吃晚餐,有时在城里散步,有时坐火车去村里,或者在湖滨徘徊。天气越来越暖和了,就像春天一样。
  凯瑟琳买好了婴儿需要的各种东西。天气好的时候,我们坐马车去乡下,在乡下能找到可以美美吃一顿的地方。现在我们没有不开心的时候,因为知道孩子快要来了,仿佛有什么事儿一直催促着,我们不能失去任何在一起的时光。
  一天清晨,大约三点钟左右,我听见凯瑟琳在床上翻身。
  “凯,你怎么样?”
  “亲爱的,开始疼了。”
  “有规律吗?”
  “不是很有规律。”
  我很困,又睡着了。过一会儿,我又醒了。
  “也许你该叫医生了,”凯瑟琳说:“我想是时候了。”
  我打电话给医生,“阵痛多长时间一次。”医生问。
  “凯,多长时间一次?”
  “每一刻钟一次。”
  “到医院去吧。”医生说:“我也马上去医院。”
  到了医院,一位妇女登记了凯瑟琳的姓名、年龄、地址、亲戚、信仰,然后把她领到了一个房间。
  “医生在哪里?”
  “他在睡觉,需要的时候再叫他。”
  “我要给夫人做一些检查,”护士说:“你出去一下好吗?”
  我大厅的椅子上坐下,为凯瑟琳祈祷。
  “你可以进来了。“护士说。
  “亲爱的,你好!”凯瑟琳说。
  “怎么样?”
  “现在痛得更紧了。”她的脸抽紧了,一会儿又微笑了。
  阵痛很有规律地袭来,过一会儿又缓解了。凯瑟琳很兴奋,疼得厉害时说很好,缓解下来时很失望,也很羞愧。
  “亲爱的,在外面等吧。”她说,“你在这儿总让我有自我意识。”她的脸又抽紧了。“噢,还好,我多想做个好妻子,生孩子时不要出丑。请你出去吃点早饭吧,一会儿再回来,我不会想你的,护士能帮我。”
  “你有足够的时间吃早饭。”护士说。
  “那我就走了,再见,亲爱的。”
  我回去的时候,凯瑟琳的房间空着。
  “亨利夫人在哪儿?”我去问护士。
  “有位夫人去了分娩室。”
  “在哪儿?”
  “我带你去。”
  她给我穿上一件白色长袍,“现在你可以进去了。”
  “亲爱的,你好!”她的声音有点嘶哑:“没有多大进展。”
  “你是亨利先生。”站在一旁的医生问。
  “是的,医生,怎么样?”
  “很顺利,”医生说,“我们到这儿来,为的是疼时可以吸氧。”
  我们早晨四点钟到的医院,中午时凯瑟琳还在分娩室里。阵痛又一次放缓了,她看上去很疲惫但情绪很好。
  “亲爱的,我表现不好。”她说:“对不起,我以为会很顺利的。现在——又来了——”她伸手要氧气罩扣在脸上,医生动了一下刻度表,观察着她,阵痛又很快消失了。
  “医生,你去吃饭吧。”凯瑟琳说:“我很抱歉用了这么长时间,可以让我丈夫给我氧气吗?”
  “如果你愿意,”医生又对我说:“你可以把流量放到二。”
  医生去另一房间吃饭了,我很高兴他让我为凯瑟琳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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