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天堂!”组成这个小圈子的所有的人异口同声立即对答。
“还能把天堂当名字叫?”埃伯洛小姐一面走过来坐在她嫂子身边一边问道。
“这就是要证明他的主人是个天使,”小个子公证人接着说下去,“当他的仆人跟随着他的时候……你们明白吧……”
“那就是走的天堂之路!这可真是个好名字!”马里翁太太说,她极力使阿希勒·皮古的话对她自己的侄子有利。
“先生,”此时安托南的仆人正在餐厅中对自己的主人说,“那双轮马车是有贵族家徽的……”
“有家徽!……”
“对,先生,而且那徽章很怪!盾形下半部有九点环,有珍珠饰……”
“那么真是伯爵了!”
“那上头还有一个长着翅膀的魔鬼在不顾一切地奔跑,与驿站马车夫丢了什么东西完全一样!写在横带上的字是这样,”他从裤腰上的小口袋里取出一张纸条说道,“卡迪央王妃的贴身使女阿妮塞特小姐前来给这位先生送信,当然是坐马车来的,五天鹅的马车就停在‘骡子’门口。是她给我把这个抄了下来……”
“给我!”
专员只见上面写着:
Quometrahitfortuna.①
①拉丁文。此铭文有三重意义:1.“命运指引我到哪里,我就到哪里”;2.“金钱将我吸引到哪里,我就到哪里”;3.trahit和Traiues(特拉伊)发音相同,构成一个文字游戏。
虽然安托南对法国贵族的徽章不够熟悉,不知道使用这个铭文的是哪个家族,但是他想,劳五天鹅家派出车辆,卡迪央王妃派来特使的,只能是属于贵族最上层的一个人物。
“啊,你认识卡迪央王妃的贴身使女!……你真幸运……”安托南对他的仆人说。
于利安是当地青年,他先在贡德维尔当过六个月下人,后来进了专员先生家,因为专员先生想雇一个“很有派头”的仆役。
“先生,阿妮塞特是我父亲的教女啊!她的父亲去世了,我的父亲想帮帮她的忙,可是我母亲容忍不了她,我父亲就把这个小姑娘送到巴黎去,想要她在那儿当个裁缝。”
“她漂亮吗?”
“还算可以,专员先生。证据是她在巴黎遭到过不幸。不过,由于她天分好,会做长裙,会做头发,她在马罕先生保护下进了王妃家做事。马罕先生是德·摩弗里纽斯公爵先生的头号贴身男仆……”
“关于五天鹅家,她说什么了?有很多客人吗?”
“很多,先生。有王妃和德·阿泰兹先生,……德·摩弗里纽斯公爵夫妇及他们的儿子小侯爵……总而言之,城堡宾客满堂……特鲁瓦的主教大人,人们也在等待着他今天晚上光临呢……”
“脱鲁倍主教吗?……啊,我倒想知道他会不会在那儿待上一些时候……”
“阿妮塞特认为会这样,而且她认为主教大人是为住在‘骡子’的那位伯爵而来。还等待着别的客人。车夫说那边净谈选举的事……兴许庭长也要去待几天……”
“设法叫这个贴身女用人进城来一趟,找个借口,说叫她到城里来买什么东西……。你对她有没有意思?……”
“如果她心上已经有了,我就不能这么说了!……她很机灵。”
“叫她到专区政府来看你吧?”
“好,先生,我就去。”
“不要跟她提到我!那样她决不会来。对她说给她找一份更好的差事……”
“啊!先生……我在贡德维尔干过。”
“已经九点半了,为什么五天鹅这时候遣人送这封信来,你不知道吧?……”
“好象是有什么急事,因为伯爵刚从贡德维尔回来……”
“这个外地人到贡德维尔去了吗?……”
“他在那里用的晚餐,专员先生!您去看看,真是逗死人!咱们可一点不糟蹋人,那个小仆人醉得烂泥一般!他在下房里喝了那么多香槟酒,腿都站不直了。是开玩笑故意引他多喝的。”
“那伯爵呢?”
“伯爵已经上床,待他看完信,就又起床了。现在他在穿衣裳。正在给双轮轻便马车套牲口。伯爵要到五天鹅去度过这个晚上。”
“照此说来,这是个很大的人物喽?”
“啊,这是肯定的,先生,因为五天鹅的管家戈塔尔今天早晨来看他的妹夫普帕尔,嘱咐他在任何有关这位先生的事情上都要守口如瓶,对他要小心侍奉,就象侍奉国王一样……”
“这么说来,维奈是说对了?”专员心想,“是不是在秘密策划什么呢?……”
“是乔治·德·摩弗里纽斯公爵派戈塔尔先生到‘骡子’来的。普帕尔今天早晨之所以到这里来,来开那个会,那是因为这位伯爵希望他来。这位先生若是叫普帕尔先生今天晚上到巴黎去,他也会动身前往的……戈塔尔叫他的妹夫为这位先生遮掩一切,不要理会好奇的人。”
“如果你能和阿妮塞特拉上关系,别忘了告诉我!……”
安托南道。
阿尔西的议员 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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