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布鲁斯舞曲。
斯特雷泰尔夫人和青年随员穿过花园。
大使同副领事的对话。
大使:如果我理解得不错的话,您是比较喜欢孟买了?
但是您在孟买却不能同在(犹豫)拉合尔一样,在原来那位置上。那还太早了一点…咖
果您留在这儿……大家会忘记……印度实际上是一个麻木的深渊……如果您愿意,我就把您留在加尔各答……您愿意吗?
副领事:是的,愿意。
沉默。两位女士对话(低):——他对她说,他希望得麻风病。——一个疯子。……
沉默。
大使:您知道,一种职业,那是很神秘的。您愈想得到它,您就愈干不好,一种职业,不会自己制造它,一个法国的副领事的工作可以有上千种干法…如果您自己能忘记拉合尔,人也将会忘记的……
副领事(停顿片刻):我忘不了拉合尔。
沉默。
男人声:
——只有一个人看见他,就是欧洲人俱乐部的经理,那是个醉鬼。
大使:加尔各答,您别在那儿做了吧?(没有回答)有些药可以医治这种烦躁情绪,别人也这么说,您知道吗?
副领事:不知道。
沉默。
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声音(低):
——他们在谈些什么?——谈退休金,谈童年的事,还谈(停住)——还谈什么……
——还谈她……谈法国大使夫人……
沉默。
大使:在一开始时,大家,包括我自己,也在想,我们都在想同一件事,但两者中必须出一个选择:要么走,要么留。如果留,就要找个出路……就要想个办法……是的,考虑事情的一个办法是忍受拉合尔给您制造的痛苦……
副领事:我没有出路。
沉默。
女人声(低):
——她和青年随员到了花园里。(停顿片刻)我曾对您说过。
沉默。
大使:请注意……走,还
是留,请您好好权衡一下……
如果您对自己没有把握,那您
就回巴黎去……
副领事:不回去。
沉默。
大使:但是……那么您怎么看您的前途?
副领事:我什么也看不见。
女人谈话声(低):
——招待会完后,剩的东西都要分发给加尔各答的穷人,是在她的要求下那样做的(声音更低)。她又来了……
沉默。
——啊,阶…花园里已挤满了乞丐……在厨房后面,挤得乱糟糟的……
——准许入内的命令已经给警卫下达了。
沉默。
安娜-玛丽斯特雷泰尔和青年随员(从左侧)上场,他们向客厅走去。
布鲁斯乐曲结束。“印度之歌”响起。
在到达客厅之前,安娜-玛丽·斯特雷泰尔突然站住了,青年随员也随之站住,他们在等待什么。
拉合尔的那个人,在左侧出现,他显得非常狼狈,向她走来,停住,鞠躬致意,面色苍白。
青年随员向安娜-玛丽·斯特雷泰尔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不接受他的邀请。
安娜-玛丽·斯特雷泰尔略一迟疑,随后便答应同这个拉合尔人一起跳舞。
“印度之歌”变得遥远了,所有的谈话声也低下去了,变成了一片低语声。几乎一切静了下来。
副领事和安娜-玛丽·斯特雷泰尔首先在台中央跳。
青年随员用眼睛看着他们。随后他们便向客厅方向移动。
青年随员向前走了几步,并一直看着他们。
人群都拥向花园,大家都向那边看。
安一码·斯同副领事之间的谈话,声音很低.但很激烈,并且非常缓慢:在对话前,有很长一段时间静场。
副领:我原先不知道您还活着。
没有回答。
副领:加尔各答对我来说,已变成了一种希望的象征。
沉默。
印度之歌 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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