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荒龙蛇 第 六 章 失手得手(4)

  “咱们袖手旁观,乘机看看是否有咱们要找的人。”
  “好,就这么办。”
  柴哲不再多说,转向主人客套,询问此地的风土人请,并刺探有关乌蓝芒奈山的人物和形势。
  这顿番人的盛筵,在宾主并不尽欢的情势下结束。就寝时,番目梭宗达什总算不敢多事,并未在众人的身畔放置流于形式的木棍,众人围绕着高灶,-一就帐。
  帐中有高灶,灶下不分昼夜有木柴在燃烧,帐中倒也温暖。番人不用棉被,睡时把皮祆向上一拉,本来就长一两尺的皮袄,掩住了脑袋,连衣带也用不着解,往下一躺,便酣然入睡。
  帐中不设灯火,只有灶口的暗红色光芒透出,视线模糊。帐外风雪交加,帐内鼾声渐起。
  柴哲与古灵睡在外侧,中间是杜珍娘与哈布尔姑娘。哈布尔的左方是柴哲,两人并头同睡。
  柴哲已被帐中的腥臭味,和番人身上的膻具熏得头晕脑帐,不敢将皮袄拉起蒙头睡。他身侧的哈布尔姑娘最后躺下,未躺下之前,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放在枕畔,布包内是一个木碗,包巾也就是她的面巾。然后手按着怀内的菩萨;哺哺不绝虔诚地诵经良久,方躺下就寝。
  约莫三更初。一个黑影从里面向前爬。
  杜珍娘难以入寐,她发觉来人是番女梭宗藏布,不由火起,将预先藏好的一枚小骨头向梭宗藏布射去。相距不足八尺,梭宗藏布突然趴伏在地。
  哈布尔似乎已经睡熟,这时突然呼吸一阵紧。
  柴哲不做声,丝纹不动。他发觉杜珍娘并未制梭宗藏布的麻穴,也就不加干涉。
  可是、他并未发觉哈布尔姑娘并未睡熟,更不知哈布尔被杜珍娘的神奇打穴术吓了一跳。
  不久,他听到轻微的爬行声。为了谨慎起见,他暂时不动声色,暗中运功戒备,准备应变。
  光线太暗,番人的穿着大同小异,人已爬近,但难以分辨这人是谁。
  “也许这人要出外如厕哩!”他想。
  黑影到了密闭的帐门旁,悄悄拉开了帐门。
  这瞬间,他扭头看去,心中一跳,暗叫道:“是他!”
  他不假思索,挺身而起。
  身侧不及三尺的哈布尔姑娘,突然奋身一滚,抱住了他,居然力道奇猛,出其不意将他掀倒。
  他猛地滚转,将哈布尔翻倒按在下面。
  哈布尔不肯放手,反而伸脚猛勾。
  他不能不重手,急切间抽不出手来,猛地一叹气,双手一崩,崩开了哈布尔的双手,“噗”一声手起掌落,劈在哈布尔的左肩上,解除了束缚,一跃而起。
  帐中一阵乱,古灵和杜珍娘皆挺身站起。
  “梭家僧格逃掉了。追!”他叫,冲向帐门。
  三人冲出帐门,风雪茫茫,雪光朦胧,外面哪有梭宗僧格的人影?
  柴哲循足迹急走,足迹进入不远处的一座帐篷。
  三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向里便闻。
  帐中正在乱,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马嘶。
  柴哲向外抢,一面叫:“找坐骑,快追!”
  门外站着一群人,其中掩住左肩的哈布尔姑娘说:
  “追不上了。他的坐骑早已备就,等你们备好坐骑,他已远出里外去了,雪花可将蹄印掩没,你们人地生疏,不必白费劲了。”
  柴哲向她迫近,厉声道:“他走了,你可走不掉。”
  “我要是想走,早就走了。”哈布尔笑着说。
  “你叫他走的?”
  “不错,梭宗僧格是主张与本棋和平共存的人。”
  “你叫他去做什么?”
  “禀告我的消息,于你们有利。”
  柴哲冷哼一声,向古灵说:“灵老,等我的消息,我去追他回来。短期间风雪掩不住蹄迹,他跑不了的。看住这女人,小心了。”
  说完,命番目派人牵坐骑,不必备鞍,以免耽误时刻。
  追出谷口,蹄迹向北延伸,风雪交加,奇寒彻骨。他不顾借坐骑,全力狂追。
  雪厚三尺,蹄迹甚深,短期间不致湮没。
  尽管他全力鞭策坐骑,但马儿在偌深的雪地奔驰,快不了,驰不到三五里,马儿已难以支持,举步维艰,行将力尽。
  前面,隐隐雪光中,相距不足半里,一匹坐骑的隐约身影,正向北一步步趱行。
  这一带是平原中起伏不定的小丘陵地带,白皑皑一望无涯,雪花扑面,寒风虎虎厉啸,只能看到移动中的模糊身影。
  他并不真知道何处是北方,既无星斗指引,也无山林地形可资辨识,云沉风恶,大地如银;雪光朦胧,他只能凭风向概略猜出方向而已。
  其实,他所追逐的方向并非正北,此地山多平原少,风向被山岳所挡,变幻莫测,分界点因山势而变易,在白昼方可分辨正确的方向。
  看到了人影,他心中大喜,无论如何,他得阻止棱宗僧格逃走通风报信,怕这家伙至蓝鹃旗搬弄是非,更怕这家伙挑唆附近的番人兴师蠢动,后果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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