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死亡的打击凶狠而残忍,四个人死亡在片刻中完成。
针魔是个最聪明的人,而且走在中间,为人机警,身法也快速绝伦,发针之后便脱离斗
场,逃得性命极为幸运,不敢留下来察看结果。
洲长数十里,任何地方皆可藏身。想离开却有困难,没有船就插翅难飞,除非她谙水性
从水里走。
吴玄对针魔有所顾忌,不然就不至于躲入芦苇隐身,因为吹针贯入左膀外侧、针毒见血
即化,随血液的流动而流向心脉,血液起了特殊的变化。如果他再猛烈地活动,针毒的流动
必定加速进入心脉,所以他不得不断然脱离现场,先求自保。
这就短暂的片刻,仅离开现场不足二十步,他已经感到不支了,头脑昏眩,手足发麻。
幸好他已经知道吹针的毒性,早已备妥解药。
在密不透风的芦苇深处,他藏好身躯,强提真力从百囊中取出解药吞服,片刻方有余力
取针。
他的估计完全正确,确是江湖上令人闻之色变的化血吹针,暗杀的霸道利器。外长三
寸,后面有斜漏斗形的柔软尾翼,吹射的有效威力距离,可达箫长的二十至三十倍。老苍头
的真名号是夺魂箫箫劲,内功火候极为精纯,以内力吹针,在百尺外行刺百发百中。江湖上
见过夺魂萧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不论黑白道朋友,皆恨之切骨。针上的化血奇毒虽不是见
血封喉的剧毒,但毒入心室便注定非死不可,而不管击中何处,毒抵心室仅片刻工夫,即使
射中下肢,死亡的时刻差别也有限。
吴玄虽备有解药,但也感到萎靡不振,手足无力,短期间难以复元。
直至未牌初,他终于恢复活力,饥渴交加,是离去的时候了。
回到现场,四具尸体已经僵了,而且血腥引来了大批苍蝇,血腥令人作呕。
沙上容易埋人,他用双股叉挖坑,流了一身汗,方将四具尸体掩埋妥当。
这是江湖好勇斗狠的人,最后的归宿,沟死沟埋,路死插牌,不需要墓碑,也不需要凭
吊。
他到了另一座渔村,饱餐一顿开始追踪。
他不需向村民打听,算定针魔决不敢露面与村民打交道。
再次回到现场,沿然魔逃走的踪迹追踪。他是追晚的能手,在这种荒僻的沙洲上,不难
分辨不久前遗留下来的人踪兽迹
一个时辰后,他看到里外的天空中,水禽一群群向四面八方惊飞。而在他脚下,有火鸡
和野鸭的羽毛,虽则经过细心的掩埋,仍难逃过他的神目。
“你吃饱了。”他向水禽惊飞的方向喃喃自语,嘴角噙着令人心悸的冷笑:“你一个大
姑娘,大白天岂敢在水里跳?你太聪明了,聪明过度常会犯下错误做笨事,你该尽早抢一艘
船远走高飞的。也许,你以为我被化血吹针要掉老命,不需急急离开吧!”
晚霞满天,暮色四起。
洲上水禽的数量大得惊人,似乎满天皆飞翔着各色各样的水鸟、大如鸿雁,小如水凫,
皆成群结队在天宇下翱翔,寻觅可栖身的临时窝巢。
在洲西的一处小河滩上,岸上搁了两艘竹筏,那是捕鸟人运送猎物的输送工具,一旁还
搁着五六只方形的大鸟笼,相当扎实,分为两处堆放,笼内没有鸟。
针魔像幽灵般从芦苇深处钻出,兴奋奔入河滩,奔向两具竹筏。
刚拖起竹筏,正想拖至二十步外的水滨。只要推入水中,就不怕有人追来了。
堆放鸟笼的地方,突然站起吴玄的身影。
“你才来呀?”吴玄含笑接近:“想往无为州走?不错,无为州很偏僻,容易避人耳
目,宜于藏匿。但北面水道比南面水道凶险得多,你一个人操纵得了这艘竹筏吗?要不要在
下助一臂之力?”
针魔脸色大变,那娇艳动人的面庞突然失血,变得苍白冷灰。那一身男装沾满草屑沙
土,真像个穷苦的猎鸟人,如不是佩了剑,真不像个武林高手。
“你……你躲在此地?”她吃惊地问。
没有退路,她必需住水际逃命。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二十余步距离有如万里之遥,
她决难快得过天下闻名的幻刀。
“是呀!在等你哪!”吴玄笑吟吟地站在两丈外说。
她心向下沉,吴玄那种笑本来很和善,虽则令人感到莫测高深。但在她眼中看来,这种
笑毫无和善的亲切感,相反地可怕极了,那是猫儿对放在爪前的老鼠的笑,豺狼对爪牙前小
草泽潜龙 锲而不舍(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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