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有十几头猛犬,请了十几名护院保镖,也是理所当然。
今晚,碰上了杀保镖屠看家狗的女煞星。
有剑在手,十余头猛犬算得了什么?
一个大姑娘,半夜三更岂能闯入屋子里到处找人?
章春虽自以为天不怕地不怕,但满屋子乱摸乱闯找人,她可没有这份能耐,怎知道要找的人在何处?
她另有找人的妙方,那就是把人引出来。
要把人引出来很简单,而且有效。
狗很讨厌,贴地窜来咬下盘,防不胜防,所以她第一步就是屠狗。
两头猛犬被杀,两名警卫也到了。
一声娇喝,沾了斑斑狗血的剑,以排山倒海的声势,楔人两把钢刀组成的刀山中,贯山而出再倒空翻飞。
凛冽的剑气自天而降,飘落追来的人犬丛中,剑下绝情,所经处波开浪裂,惨叫声与犬号声惊心动魄,血腥刺鼻,但见剑虹急剧地闪烁,人与犬的尸体纷纷倒地,杀人屠狗真像砍瓜切菜。
追来的共有八头猛犬,六个护院,片刻间,只剩下一个活的人。
“不杀光你们,此很难消。”她厉声叫,挺剑向惊怖而退唯一的一个护院冲去。
大厅的中门打开,冲出不少人。
东西院的也有人飞越院墙而出,三面合困。
“住手!”有人发出震天大吼。
第一支火把燃起,然后是第二支,第三支,风一吹,废竹缆制的火把烧得更亮。
叫晚了,她的剑已贯入护院的背心。
转过身来,她凤目喷火。
一点不错,除了为首的主人柏鹤龄之外,另一为首的人是长春庄主南门存信。
主客两方的人,共有二十人以上,实力空前雄厚,全都是江湖风云人物。
“是……是你……”长春居士脱口惊呼,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大变。
其他的人,有些认识她,但不知道她的来历。不但不惊,反而一个个怒形于色。
地下,七零八落散布着八具尸体,十头狗尸,这些人愤怒自在意料之中。
主人柏鹤龄的半脑袋白发,由于就寝解开了发辫,这时披散在脑后,状极可笑,难看已极。
梳辫子是势所必然,因为半脑袋头发既不能束髻,又不能任由其被散像个鬼,只好编成小辫子啦!
满人颁旨剃发,并没规定编辫,剃掉脑袋的前部头发,辫子就自然而然地就应运而生,用不着特别规定。
“南门兄,她是什么人?”柏鹤龄快要爆炸了:“我要她生死两难,我要她……”
长春居士怎敢说?说也无从说起,他并不知道章春的真正身份,反正桂齐云已经警告他了。
“你什么都不要,柏兄。”长春居士悚然地说:“咱们唯一的办法,是结阵缠住她,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拖至天亮,她就会知难而退了。”
“什么?南门兄……”
“柏兄,恕兄弟无法解择。兄弟只能告诉你,假使伤了她,你这座柏园,可能不会有活人留下了。诸位,结阵,兄弟先与她打交道。”
二十个人,半弧形结阵,十二种兵刃齐伸,成为死亡之墙,冲近的人决难同时崩开挡路的数种兵刃。
即使有无坚不摧的宝刀宝剑也无能为力。
“我不要与你打交道,我要你的命。”章春咬牙切齿厉叫,真不敢拼命冲进:“你站出来,为保命与及保全你的威望而放手一拼,看你的天风绝剑,配不配称武林绝学。你出来,你出……来……”
长春居土不敢出来,尽管心中愤怒得像要爆发的火山,这就是做奴才的悲哀。
“章姑娘。”他不得不强忍怒火,低声下气采取低姿势:“这不关我的事,你找我是不公平的,你……”
“你这个老狗还敢说不关你的事?你派人向断魂鸳鸯谈买卖,你敢否认?你明知我和张秋山陷身在断魂庄,你竟然带人前注强索,等于提早促我和张秋山去见阎王,存心恶毒。张秋山死了,你必须偿命,你父子的命还不足偿付,我要亲手把你的长春庄杀个鸡犬不留。”
“章姑娘…”
“你出不出来?”章春厉叫。
泥菩萨也有土性,长春居士堂堂武林名家领袖性人物,位高辈尊号令江湖,怎能在一个女娃娃面前再三受辱?
终于忍无可忍,怒火爆发顿忘利害。
他的爪牙们,更是愤怒如狂。有人举步而出。
“诸位请忍耐。”他伸手示意,拦阻要上前的人:“这是兄弟和她的过节,兄弟要亲自和她了断。”
他冷然举步,老脸上的肌肉因强忍愤怒而不住抽搐,显得阴森冷厉杀气腾腾,胆气不够的人,必定会被他这种可怕的威严神情吓软手脚。
章春的身份地位十分特殊,她的胆气更是无人可及。
长春居士这种恨极要吃人的神情,不但威吓不了她,反而引起她无穷憎恨。
碧血江南 第二十五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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