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江南 第十七章(5)

  “好剑!”张秋山脱口叫。
  “剑是好剑,凿壁穿洞,击衣段血。”
  “这是……”
  “剑名含光,当然是伪冒的,不是股帝三宝的含光剑,宝剑在手,如虎添翼,你该害怕了吧?”
  张秋山抬回剑,神功默运。
  “试试啦!老挂。”他高叫,脱手飞剑。
  桂齐云吃了一惊,剑重心在后,决不可能以直线飞行,即使劲道凶猛,最多只能靶前尖后飞出,用剑靶袭击目标。
  锋尖确是在前,那是决不可能发生的事。
  “挣镣!”桂齐云连振两剑,先一剑击中飞来的剑身,剑急剧调头,剑靶转过仍向前飞,第二剑击中剑错,这才把飞来的剑击飞,翻腾着飞出三丈外。
  “像是以气御剑。”桂齐云惊叫:“这小子已练至不可能的境界,怎么可能?”
  张秋山已经失踪了,快得不可思议。
  几个幸存的僧尼,在寺侧的小坡休息,裹伤。
  大方禅师右肋和左肩背,皆被利器留,下颇为严重的剑伤,可知对方的内功修为深厚得惊人,可反震外加压力,不畏剑劈刀砍的金刚禅功,依然保护不了身躯。
  内功对内功,功深者胜;并不是每一个练了金钟罩铁布衫的人,都可以不怕刀砍斧劈的铁人。
  假使对方也练了同样的内功,而且火候更深厚精纯,同样可以被对方一刀砍成两半。
  双方功力相当,交起手来与一般武林高手并无不同,同样需要近身攻击,同样要去实方能造成伤害。
  不非魔尼也好不了多少,右大腿裂了一条五寸长的大缝,深可及骨,这条腿如果日后医治不当,就可能变成瘸子,再也不能称雄逞强了。
  慧果老尼最惨,一双眼睛毁定了。
  张秋山帮助大方禅师裹伤上药,有点感到心酸,全寺四十余名僧尼,死了十之七八,剩下的全部受了伤,没有一个全身的人,对方下手之狠,令人不寒而栗,一开始对方就没有留话口的打算,做得太过份了。
  “诸位,你们如果回寺善后,小心他们去而复来。”张秋山裹伤毕,拍拍大方禅师的肩膀站起诚恳地说:“快走,诸位还是早些远走高飞避避风头吧!那些人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祸由口出,都是我不好。”慧果老尼痛心疾首地以手拍树干历叫:“长春公子这小畜生蒙面出人广陵园,这并是甚么天大的秘密,他为何如此情急,丧心病狂要杀光我们灭口?
  我只在有一口气在,决不放过他,我要游说魔道的同道,向长春在讨回这笔血债。”
  “也许,他也是为了五万两银子而去找凌官客方世光。”大方禅师说:“以小畜生的身分地位来说,为财而向方家挑衅是极为犯忌的事,如何向武林同道交代?他当然得杀你灭口以掩饰他的罪行。”
  “凌宵客确参予五万银子的阴谋,但他只是一个中间人。”张秋山说:“前后的主事人另有其入,相信不久就可真像大白了。”
  追查的人正在大江两岸奔波,凌宵客躲不住的。慧果大师,有关令师妹的事,在下只能说:在下十分抱歉。”
  “张施主。这不能怪你。”慧果老尼长叹一声:“贫尼已从那晚逃出的门人口中,了解其中经过详情,敝师妹的死,毕竟有点咎由自取。今天如果不是施主出现逐走那些人,幽止寺将死亡殆尽,无人能幸免。张施主,贫尼虽是魔道中人,总算保有怨怨分明的武林人气质,你我的恩怨,从今一笔勾销。”
  “在下谢啦!”张秋山客气地说:“刚才大方住持说,长春公子可能也是为了五万两银子,蒙了面去找凌宵客,会不会另有可能?”
  “施主认为另有一种可能?”大方禅师问。“他们是一路人。”
  “这……”
  “长春居士或许与凌宵容有往来,他们有没有同谋的可能?”
  “这……据江湖朋友所知,长春居士为人不失正派,没听说他与凌宵客有甚么牵连,当然也有彼此是点头之交的可能。一个武林大豪交往复杂,是十分正常的事。”
  “我是指他们暗中勾结。”
  “张施主,贫僧不敢断言,老袖只能说:“世间事千奇百怪,甚么事都可能发生。”大方禅师的话居然含有哲理,有点有道高增的气概了。
  “包括与天地人三魔暗中往来?”
  “当然有此可能。”
  不非魔尼冷冷一笑,整衣而起。
  “长春居士本来就不是好东西。”不非魔尼冷冷地说:“他打着武林名门的旗号,与正邪人士都保持友谊,在江湖出没无常,谁知道他的底细?这次他突然出现镇江,父子俩各行其是,其中有甚么阴谋。谁知道呢”
  “他父子已经同时出现了。”张秋山说,接着将双方冲突的经过简要地说了。
  “这就难怪小畜生身边,平空出现这么多高手名宿的缘故了。”大方排师面恨慢地说:
  “这一群狗东西,没有一个是好玩意。”
  那四海剑客就是一个人人咒骂的杀人凶手;使用可碎毒镖的追魂使者唐君豪,更是人所不齿的恶毒屠夫,长春居土如果与天地人三魔暗中往来,或者与凌霄客暗中勾结,就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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