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江南 第 七 章(5)

  靠近码头的小院毫不起眼,像是码头执役人员的住处,院子里堆放着不少船用的杂物和工具,厅房各处杂乱无章。
  任何入也不会注意这种下人长工的栖身所,连小偷也悄光顾。
  附近的废物堆里,却隐伏着三名警哨。
  门窗紧闭,里面不知藏了多少人?
  主宅附近的大火、爆炸,并不影响这些人的情绪。
  三名警哨依然全神贯注监视四周的动静,警觉性提高至极限,手中的兵刃与暗器,随时准备使用。一个长工打扮,剑隐肘后的人,沿走道飞奔而来。
  火光烛天,反映的雪光更为耀目,与白天相差无几,来人的像貌近至三十步内便清晰可辩。
  一名警哨从隐身处一跃而出,劈面拦住了。
  “五哥,怎么啦?”警哨急问:“爆炸是怎么一回事?可曾发现人侵的人……”
  一连串的疑问,表示出警哨外表镇定,其实心中惊惶不安。
  “被极高明的纵火行家计算,把咱们整修了。”五哥上气不接下气急急地说:“用的是军位局的炮用火药,而不是爆竹了的炮药,用线香定时引爆,这家伙可怕极了。
  大总管传下话,恐怕与火灵宫罗大德那王八蛋有关,一定是他那些徒于徒孙要来硬的,很可能随后前来抢救他。这里不安全,快通知孙管事,把火灵宫赶快送上船弄走,以后再和他算账。”
  “好,我这就通知孙管办理。其他的人……”
  “其他的人暂时别管。”五哥说:“地牢加大锁,不许你们以外的任何人接近,小心了。”
  五哥匆匆交代毕,回头飞奔而去。
  警哨发出一声信号,通知附近的警哨,奔到院门右方,击掌三下即飞越院墙不走院门。
  灰影出现在小院右首三十余步的偏僻角落,从背上的包裹取出四具作焰火用的大刑花简,但筒座已经除去,用火招子点燃一段火香,这才长身而起。
  花筒焰火如果除去地应,便无法固定,点燃后便会像他老鼠一样在地面乱窜,十分危险。
  焰火极为猛烈,在屋子里乱窜,那情景真够瞧的,窜到哪里就侥到哪里,想扑救十分困难,用来在屋子里纵火,威力极为可怕。
  每一具焰火花简重有两斤,臂力够投掷三五十步并无困难。
  用大香点燃了引信,四具焰火简破空飞掷,分别抛落在小院的内部四周,破空的引信喷火嘶嘶声,吸引了警哨的注意。
  第四上抛出,第一名警哨到了。
  “你该死……”警哨怒吼,一面冲来一面发射连珠飞刀。
  第三把飞刀出手人已近身,手中的长剑招发飞虹戏日,虚攻上盘而目的却在胸腹,剑上风雷声隐隐,御剑的内劲却十分惊人。
  灰影哼了一声,隐在肘后的刀突然排出。
  “挣”一声暴响,到被震出偏门。
  “杀无赦!”灰影沉叱,刀光一闪,快逾电闪掠过警哨的右助,肋开内脏外流。
  “嗯……”曾哨闷声叫,扭头便倒。
  “砰砰……”
  焰花筒在小院爆发,星火飞舞,火树银花躁烂耀目,喷火的嘶鸣令人心惊胆跳、整座小院鸡飞狗走,立时大乱。
  三个反应最快的人,狂风似的问灰衣人冲去。
  灰衣人轻拂着单刀,正一步步昂然接近。
  “张秋山……”到得最快的人惊叫,骇然止步,手中剑不敢攻出。
  “谢谢你老兄记得我。”张秋山止步怪腔怪调地说:“你们派人到客店计算我,诡计不逞却走了在下的朋友,所以我非来不可,一方面是为朋友聊尽心力,一方面是要知道你们计算在下的原因何在。”
  “啊……另一人发出求援助啸气。
  “不要寄望有人来声援了。”张秋山大声说:“主宅里的人自顾不暇,死伤一定十分惨重。
  当爆炸声传出时,园口附近的四丫头雌老虎母大虫,用她们磨得锋利的长剑,像疯虎般杀人。
  如果在下所料不差,没有人能挡得住她们四支剑,除非贵主人亲自率领亲信出马,但贵主人今晚好像不在此地,广陵园今晚是完蛋了。”
  他不是虚声恫吓,而是确有其事。
  从园外杀人的人,正是葛佩如一家四女,四支剑比阎王贴子可怕百倍,形成无坚不催的剑阵,来一个杀一个决不留情,像砍瓜切菜菜般长驱直入,所经之处尸体狼藉,说狠真很。
  葛小姑娘很重如山,她的创全被鲜血染红了。
  陆续有人赶到,即将合围。
  “有人要招供吗?”张秋山最后厉声问。
  “用暗器阵毙了他厂有人大吼。
  灰影一闪即至,刀光如电闪,看到刀光刀刃及体,这位仁兄的脑袋突然脱项抛落。
  “杀”张秋山的喝声如袭帛,刀化狂龙漫天狂舞,所经处破开浪裂,血肉横飞。
  小院已成了火海,有人发令放弃救火,分出一半人围攻张秋山,另一半人带了六只麻袋,从院角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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