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镝情潮 第 八 章 忏情离别(11)

  这家伙已经狂叫了两天两夜,叫救命,也叫饶命,但没人理他,虎豹的利爪,在逐分接近中还没通过第一关的试验,他已经接受投降了。
  君珂在第二天辰牌中,神智一清,醒来了,这近十个时辰的甜睡,几天来的痛苦与疲劳,全部消失不见了,上身的鞭伤全结了疤,毫无痛苦,轻的创口,疤已开始脱落,好灵光的奇药!
  他倏然坐起,不由一怔。
  这是一间楼上精美的小房,有奇异的树藤做成的几椅台案,古朴苍劲绝伦,床是软褥小床,床柱也是有藤节的怪木所造,挂着销金帐,锦装绣枕,又是一番光景。
  他掀帐下床,床头短几上,摆着一叠衫裤,正是他自己包裹中的物件,床下,有一双新做的半统软快靴。
  他真的吃了一惊,怎么?不是囚犯了?
  他换上衣裤,毫不客气穿上软靴,站起来略一运气,怪!没被制住哩,试行功伸展手足,确未受到暗制。
  门口响起剥啄声,有人叩门。
  他在心中作了决定,不管怎样,除了向她们索回路引之外,不与她们交谈,没有交谈的必要,他恨死了她们。
  门外的人见没有回音,便轻轻将门推开。
  君珂正用冷森森的眼神,迎接进入室中的人。
  那是一个穿着整齐的侍女,她端着食盒儿含笑踏入室中,将食盒放在案上,敛衽行礼道:“林相公大好了,恭喜,小婢奉主母之命,为相公送来早餐。”
  君珂不开口的决心受到了考验,暗笑自己太可笑了,他怎能对侍女无礼?他要讨回路引,有求于人,又怎能不开口?他只好冷然地说:“请撤回,林某不吃贵谷的食物。”
  “相公……”
  “不用多说,相烦姑娘引见贵谷谷主。”
  “林相公,主母如果要见相公,自会派人相请,目下……”
  “姑娘如果不肯,在下只好乱闯了。”说完,他向房门举步,真要乱闯啦!
  侍女并未加阻拦,反而替他拉开门房,用奇怪的眼神,含笑将他送出。
  外面是小楼的厅堂,布致得极为雅致,木藤的家具十分古雅,明窗洁几上,映着外面的裟婆树影,四周和窗角的盆景,栽的是奇花异卉,阵阵幽香中人欲醉。
  厅中有人,一个绿衣人,是大妞儿琴儿,仍是那一身充满青春气息的装束,秀脸如花,云鬓堆绿,长裙及地,仪态万千,她正从木藤做成的木椅前站起,含笑站起相迎,香扇儿掩住高耸的胸部,盈盈屈身行礼,说:“数日来多有得罪,林相公海涵。”
  君珂虎目一睁,分外眼红,但稍一忖量,忍住了,他无法奈何她,想起十招被擒的耻辱,顿感脸上无光。
  “姑娘能领在下一见贵谷主么?”他冷然地发话。
  她笑盈盈地走近,香风中人欲醉,说:“林相公,可否请稍留半刻,听小女子一言?”
  “免了,在下无话可说,也不想听任何人的废话。”
  “是为了在敝谷所受的委屈么?”
  “还用说么?这是在下的奇耻大辱。”
  “相公可否一听此中原因?”
  “任何解说皆是无谓之举,咱们彼此无冤无仇,无缘无故受此礼遇,在下心领盛情。”
  她淡淡一笑,轻掠鬓角说:“在相公方面,自然认为是无缘无故,但在敝谷来说,却是有因而为。”
  他冷哼一声,冷冷地说:“任何理由,皆是强词夺理,在下不听,只有一事请教。”
  “相公的意思……”
  “是放在下走呢,抑或是要追取在下的性命?请明示。”
  “林相公,可否……”
  “在下只静候两个字,放,或者是死。”他抢着说。
  她转身退至窗下,扭头说:“凡是进入本谷之人,并无活着出谷的先例。”
  他冷笑一声说:“除了你们倚技压人之外,你们一无是处,说句不客气的话,你们都是一群已失人性的女妖,自进入贵谷迄今,在下还未发现一个男人,你们的所作所为,定然是见不得人的事,所以凡是误闯入谷的人,你们不是处死,便是禁固终身,在下目下未被制住,多感盛情,将要不自量力,拚死外闯。”
  她轻盈地一笑,问:“你自问行么?要再来一次十招?”
  这两句话,大伤他的自尊,俊面一红,说:“那晚十招之约,在下死心眼和姑娘印证,这是在下的一次难以或忘的经验与教训,以后,鹿死谁手,难以逆料,信不信在你。”
  她也知道失言,讪讪地说:“本来,敝谷对入谷之人,要经过三次相试,即可决定他早死抑或晚死,林相公可否要先行一问?”
  “在下无话可问,用不着问。”
  她不管他是否要听,往下说:“其一是威迫,这一关相公是渡过了,其二是利诱,本谷有富可敌国的珍宝,并以称霸武林的名位相惑,其三是色字,这一关不好过,本谷有美女如云,还有许……”
  她朗朗道来,毫无羞怩之态,君珂听得不耐烦,赶忙打断她的话说:“在下不要听,告诉你们,在下不敢自夸是男子汉大丈夫,这些事在下永不会……”他说不下去了,他想起银衣仙子和庄婉容,对色字一关,也许他难以支持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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