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笑说:“伯母,纯纯一剑伤了大名鼎鼎的双绝秀士周凯,双绝秀士是周夫子的儿子,伯母也不相信吗?”
“我的天!”
女飞卫拍拍自己的前额,“贤侄,听你这么一说,我可就什么都信,又什么都不信了。
纯纯一剑伤了双绝秀士?这……那是不可能的……”
“一点都不错,一剑,只有一剑。”
他说:“要是伯母亲眼看到双绝秀士那又羞又愤、急急逃走的表情,就不会不信了;乾坤一剑不见得能胜得了快活刀,而公孙云长在五十招内可以杀死快活刀;真正的快活刀。”
‘贤侄有何根据?”
“他们交过手。”
“咦!这……公孙云长说他是被迫……”
“这也是实情。快活刀人多势众,每个人都出类拔萃。至于内情如何,小侄就不得而知了。伯母,韦二哥,今天我们谈话的内容,请不要透露,好吗?”
“我答应你。”
女飞卫说:“请转告纯纯,我原谅她。我错了,小云飞是我宠坏他的。”
当女飞卫母子俩离开怡平的客房时,他们像是换了一个人,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次日一早,府城至枫桥镇的大道上,武林人物络绎于途。
直至已牌将逝,抗邪的主将乾坤一剑仍不见踪影。
最感困惑的是高嫣兰。
她清楚地记得,当她在最困难最危险的逃亡期间,公孙云长曾经告诉她,接应的人不久便可赶来。可是,来的只是万家生佛一群侠义英雄,还有南衡居士率领的湘南群豪,而没有一个是公孙云长的人。
她必须随公孙云长单刀赴会;因为南衡居士拒绝公孙云长同行。
她想提出疑问,却又不好启齿。
怡平失了踪,他没去参加盛会。
近午时分,枫桥杨家大开庄门。
来的人真不少,除了万家生佛与南衡居士两群人之外,还有湖寇洞庭王派来的十二余名代表;本地知名的江湖名人;官府的捕房班头。
大厅广阔,加上两厢和两廊,筵开二十桌,热闹自在意中。
分座也经过安排,壁垒分明。
最引人注目的是大厅上首两桌十六个人。
这十六个人几乎是相同的打扮:黑劲装、黑色英雄巾,大热天,外面裹着一件长及脚底的黑绸披风。年纪最大的已是古稀开外,最年轻的也有半百出头。
主人一席有八个人,高大魁伟,像貌威猛的大总管拔山举鼎皇甫俊,这位江湖四霸天人才出众,果然气概非凡。
除外是周、郑两夫子,外总管摘星换斗罗天中,内总管八表潜龙张均,九幽客吕杰,火星君杜毅,魔手无常郝剑英。
另一桌全是老道,最受注目的两个是威灵仙玄同、天都羽士大法师。
威灵仙是两僧一道三护法的一道,已修至地行仙境界的可怕邪魔,身材瘦削,三角眼留三绺须,真有点仙风道骨的神仙气概。
尽管有些人过去是生死对头,今日同堂把盏言欢不伤大雅?武林人就有这种把盏言欢,随即拔剑生死相决的气度与襟怀。
酒已过了三巡,主人鼓掌三下。
会厅一静,所有的目光全向堂下集中。
堂下设了一张铺了红毡的长案,八名青衣人抬出一只镂花大铜箱,有三把大将军锁。
箱放上长案,八名青衣人左右分立,神色肃穆宝相庄严,一看就知是训练有素的特殊人物。
“诸位朋友!”
拔山举鼎站起朗声说:“承蒙诸位拨冗赏光,皇甫俊深感盛情,极感荣幸。过去两三年来,尽管彼此为名枷利锁所阻,各为其主极不相容,但今日诸位名宿高手济济一堂,不可否认地算得上武林盛会。
皇甫俊专城将诸位请来,一方面是过去有许多地方有得罪,乘此机会向诸位陪不是。另一方面是让诸位了解在下的处境,彼此了解,就可以免去不少误会,最后是希望诸位能化解彼此之间的过节。红花白藕青莲叶,说起来武林朋友是一家,彼此了解之后,必能避免自相残杀的不幸事故。
现在,在下先为诸位引见一位前辈高人。也许,诸位之中有人认识这位武林老前辈。不认识的,也该听说过这位老前辈的大名。”
说完,向上首两桌的那位黑衣老人含笑抬手示意。黑衣老人冷然徐徐站起,冷冷一笑额首打招呼。
“一代宗师,鹰扬门祖师爷,幕阜山回鹰谷,五岳神犀刘老前辈。”拔山举鼎的嗓门大得很。
立即引起一阵骚动,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万家生佛一群人大吃一惊,人人变色。
南衡居士一群人也心惊胆跳,暗暗叫苦。
五岳神犀掀开披风,露出里面的劲装,右襟上绣了一头丝线绣的飞鹰图案。由于丝线闪闪发光,因此虽是黑衣,仍可看清更黑更亮的黑飞鹰图案。
其他十五个人也同时站起,同时掀开披风,现出黑劲装襟上的黑飞鹰图案。
幻剑情花 第二十五章 宴无好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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