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来就毛骨悚然,飞灾九刀的刀委实令她汗毛直竖,太快太利,要是挨上了一下……
不敢再多想,举步奔向州城。
“我还有两个弟子可用。”她一面暗忖:“带她们尽快赶回谷处理善后,必须在仇家闻风赶去之前到达,至少可以抢救金珠珍宝,作为日后东山再起的本钱。哼!我女残可不是轻易承认失败的人。”
打好了主意,心中一定,正准备加快脚程,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阴森森的冷笑。
她吃了一惊,倏然转身双掌一错,立下严密的防守门户,反应依然灵活万分。
“谁?”她冷然沉叱。
大道空阒无人,寒风呼啸,落叶飞舞,不时卷起阵阵尘埃,目力所及处,哪有半个人影?
她心中一慌,毛发森立。“李九如,你……你……是个大丈夫,不……不能食言背信。”她悚然大叫。
她以为飞灾九刀明里大方放她走,却心怀叵测暗中跟了来杀她灭口。想歪了的人,疑神疑鬼并不足为奇,她就是一个经常计算人的女杀星,所以绰号叫女残,意思就是残忍的女人。
“他确是一个大丈夫,不会暗中跟来杀掉你的。”身后传来不算陌生的女性语音。
她大吃一惊,怎么人却在前面?机警地窜出两丈,再倏然转身。
确是一个女人的形影,站在她先前所立处,穿了灰绿色的劲装,晚上看是黑色的,看体型便知是女人,可惜太过黑暗,看不清面容。
是女人,她心中大定,但对方现身的身法无声无息极为神奥,口气,也不友好,而且目下她赤手空拳,无寸铁可用,难免有点不安。
“是谁?灵剑的女儿周小泼妇吗?”她暗中戒备,并没感到恐惧。
与她为敌的女人不多,这里应该只有周小蕙一个人。
“连我程贞你都记不起来了?真是贵人多忘事。”
她心中暗惊,这玩毒的女人,比周小蕙难缠多了,阴毒狠辣,工于心计,往昔是同盟,目下是仇敌,碰上了哪会善了?
“你……你还敢在信阳逗留?”她偷偷拔出发髻上唯一的金钗纳入掌心。
“我越想越不甘心。”程贞恨恨地说:“没看到鬼面神受报,我会遗憾终生。”
“何必呢,陷害你的人是无双秀士,他已经因为你而被飞灾九刀杀了,与鬼面神无关,对不对?俗语说,冤有头,债有主……”
“我问你,你杀人都是为了冤仇吗?”
“这……”
“那你还说什么冤有头债有主?哼!他兄弟都是一丘一貉,如果没有了撑腰,他堂弟无双秀士,敢如此侮辱我?这一切腥风血雨都是他掀起的,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我要眼看他受报!
所以不怕辛苦,暗中跟在李大爷身侧,只有李大爷才有杀他的能耐,所以我要替李大爷清除一切对他有威胁的人。”
“你……”
“我已经听到你叫嚷,听清你对他叫出一大串饱含威胁性的话。所以,你必须死,死人是不会有威胁的,死是唯一可靠的清除最佳手段。”
“哼!你毒牡丹在我女残面前,说起大话来了,你配吗?真是……呃……谁暗……算……我……”
她身形一震,掌中暗藏的金钗堕地,踉跄了两步,吃力地勉强转身回顾。
身后两丈外,站着一个朦胧白影。
她的注意力,全放在前面的程贞身上,忽略了身后,后悔已来不及了。
她真应该小心点,先前第一次发话的人是自她身后发出的,嗓音与程贞不同。
她反手吃力地在身后摸索,共摸到背部散布的三绺小丝线穗。
“彩虹……针……你……是……”
“西门小昭。”白影阴森森地说:“我是在城里与程大姐结伴同行的。”
“卑……鄙……”她狂叫,扭身摔倒。
“你女残师姐妹能做出任何卑鄙的事,我西门小昭为何不能做?我本来就被人称作小妖女。”西门小昭似乎说得理直气壮:“你死不了,我和程大姐有些疑问,要从你口中澄清。程大姐,你先问。”
“先把她带走。”程贞走近,一脚踢飞了地上的金钗:“你这恶毒的贼淫妇,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拔金钗做暗器,未免太小看我毒牡丹了。我毒牡丹问口供的手段,保证是宇内无双的。”
“放我……一……马……”
“这得看你有没有放的价码了。”程贞狞笑着说,一脚把她踢昏。
东方发白,睡在草堆中的横祸九刀钻出草堆,轻拍右面的另一堆枯草。
“喂!还在睡?”他低叫。
“我在练气呢?”草堆中的飞灾九刀回答。
“唔!你好像练得很勤。”
“不勤练行吗?大叔。”飞灾九刀拨草而出,草已被露水湿透,响声甚小:“一天不练,我自己知道;两天不练,敌人知道;三天不练,走在街上人人都知道这家伙偷懒完蛋了,有退无进啦!”
护花人 第二十八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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