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根本不在客店。”青衫客说。
“李小辈只砍断老三的手臂,那外间的人……”
“只有一个可能。”二鬼急急接口。
“谁?”
“女魃!”二鬼肯定地说。
“师叔,咱们走。”大鬼咬牙切齿说。
冥婆瞪了飞灾九刀一眼,转身便走。
五人匆匆走了,飞灾九刀呼出一口长气。
“你又显得心事重重了。”旁观的青衫客苦笑。
“是的,烦人。”
“女魃?”
“我又不能说谎。”
“真是女魃杀的?”
“是的。”
“就是那个什么吕绿绿或是吕春绿?”
“别提了好不好!”
“你和她……”
“大叔!”飞灾九刀大叫。
“好好,不说就不说。天晓得,女人!”
“天下间千万苍生中,有一半是女人。”飞灾九刀举步往东走:“别笑我,大叔,你也在为女人而烦恼,我没说错吧?”
“这……”
“床上多了一个人,一定是男人。”飞灾九刀情绪开始转佳:“多一个女的,决不会闹分居,女人可以忍受床上多一个女的,但男人决不会容忍床上多一个男人。
男人有三妻四妾平常得很,女人有两个男人一定会打破头。武则天一代英明女皇,就因为多有两个男人,便成为千秋唾骂的对象……”
“你有完没有?”青衫客又气又急怪叫。
“完了完了。”飞灾九刀怪笑:“赶两步进城,找酒楼填五脏庙。”
“我说过我作东。”
“先谢啦!这一段路,大概不会有人打劫了。”
“天杀的!我一定得找一把趁手的刀。”青衫客自怨自艾:“没有刀,活得一定很艰难。”
“你现在才明白呀!我替你再弄到一把刀。”
“我也先谢啦!”
“喂!我替你想起一个妙绰号。”
“什么绰号?”
“我的绰号叫飞灾九刀。”
“谁都知道你是飞灾九刀。”
“飞灾横祸。”
“你是说……”
“你叫横祸九刀。”
“什么?横祸九刀?多难听。”
“越难听越响亮。”
“不要!”
“一定要。飞灾横祸走在一起,咱们把江湖搞个天翻地覆,妙极了!”
北门内的申伯祠左首不远处,有一座本城最有名气的申州酒楼。
两人一进店堂,见多识广的店伙计便心中叫苦。
再登上楼座,跟来照料的两名店伙直打哆嗦,说话也结结巴巴,能说会道的嘴巴,似乎塞进了一枚麻核桃。
六味下酒菜,先来四壶高梁烧。
楼上分三间,有三十余副座头,食客不多,只有四成座,食客有一半是江湖豪客。
飞灾九刀选申州酒楼喝酒是有用意的,申州酒楼的食客以江湖豪客居多。在这种地方传播消息谣言,是最理想的所在。
“伙计。”飞灾九刀拍拍斟酒伙计的肩膀和气地说:“我们自己照料,你请便。”
“是的,客官。”店伙唯唯应诺。
“我叫飞灾九刀,他。”飞灾九刀指指坐在上首的青衫客:“横祸九刀。不招惹我们,就不会有飞灾横祸。劳驾贵店的伙计们招子放亮些,别让那些吃了豹子心老虎胆的人,来找咱们飞灾横祸。”
“是的,客官,小的已受到东主关照,尽管劝其他的客官远离两位。”
“远离飞灾横祸。”
“小的告退。”
“请便。”
不久,全楼的食客一空,没有人再逗留,谁也不愿身边有飞灾横祸。店伙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连店伙也纷纷走避,楼上除了他们两个人开怀畅饮之外,空荡荡像是无人的空楼。
“你这股霸气,还真有十足的效用呢!”青衫客流览空阒的雅座苦笑:“你是有意示威?”
“不错,示威必须有霸气。俗语说:鬼怕恶人蛇怕赶;你没有霸气,人家就吃定了你。”飞灾九刀的嗓门,大得连楼下的人也听得一清二楚:“你走着瞧吧!要不了多久,全城都知道有飞灾横祸这两号人物,那些妄想吃定我们计算我们的牛鬼蛇神,要面对的九刀已经心中怕怕,现在变成面对十八刀,我敢打赌,最少有一半狗娘养的杂种心虚胆落,溜之大吉逃避飞灾横祸。”
“难怪人人都想称王道霸。”
“大叔,你想吗?”
护花人 第二十一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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