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宅院,仅住了雷电手夫妻俩,以及预定年底出阁的荷姑,还有两个仆人三位仆妇使女,如果有事,真照顾不了。
雷电手闯了一辈子江湖,在刀口上玩命,当然知道豪霸们的嘴脸与手段,因此自从发生变故之后,便严禁子媳进城。
家中人手少,表示无决心与鬼面神的人为敌,尽量忍让,打掉牙齿和血吞,因为他知道南阳地面的地方强人,决难与鬼面神那些心狠手辣,无所不为的黑道牛鬼蛇神抗衡。
不与对方抗拒,反正听谁的都是一样,让鬼面神与路家的人双方去解决,应该可以暂保平安。
他却没想到,忍辱屈服,并不能暂保平安。
他的师弟神鞭太岁宋兴,目下在府北的裕州,领导裕州的同道,拒绝承认鬼面神把裕州划为势力范围,仍然与许州路家保持关系,等于是堵住了鬼面神西路人马北进的咽喉,埋下了双方全力一拼的祸苗。
因此,鬼面神的爪牙把他当成目标,乃是十分正常的反应。
宗家的人如果有些小病痛,通常会来纪家买一些膏丹丸散服用。纪夫人也知医,女性病患一些平常的妇科小病,就由纪夫人打发。
宗姑娘前来找纪夫人,就是为了讨些膏丹丸散,却来得不是时候。
这条东关小街平时就行人不多,却突然出现几个用青巾裹住兵刃的男女。
宗姑娘进入纪宅不久,跟踪的人便沉不住气了。
一男一女作村夫村妇打扮,不上前叩门,迫不及待地一打手式,飞越院墙强行进入。
三男一女随后现身,接着飞跃而进。
门子站在门房口,突然看到里面突然有人现身,吃了一惊。
“喂!你们……”门子抢出叫嚷。
扮村夫的人快速的抢入,一掌把门子劈昏了。
前院有两位仆人,看到六个男女疾掠而来,吃惊地大叫大嚷,全宅大乱。
穿堂入室进入中院,一名村夫抓住了一名老仆。
“宗荷姑躲在何处?说!不说打死你。”村夫厉声问,把老仆拖倒在地。
“有强盗……”老仆惊惶地狂叫,反应出乎本能,根本没听清村夫所问的话。
袭击来得太快太突然,即使宅内的人练了武功,也措手不及,何况纪家的男女老幼,除了纪志远本人之外,根本不会武功。
片刻间,全宅五名男女仆人,全被擒住进入后厅,后院的纪夫人与宗荷姑,立即陷入重围。
纪志远与飞灾九刀,也恰好从东厢客院急急赶到。
“来得好!”一男一女怪叫,一刀一剑迎面拦住了。
“你们干什么?”纪志远骇然惊问。
透过后厅门,看清了厅堂内的情势,纪志远心中叫苦,一门老少全被这些人控制了,大事不好。
“让他们进来!”高坐堂上的一名骠悍大汉向外面高叫。
“进去。”一男一女挥动着刀剑叱喝。
飞灾九刀的脸色难看已极,也感到心底生寒,弄不清这些人是何来路。
糟的是目前他不能妄动真力,想妄动也用不上一两成劲道,除了任人宰割之外,他毫无自保的希望,急得身上直冒冷汗。
两人已成了砧上肉,只好听命踏入后堂。
宗荷姑的武功根基不差,但赤手空拳,在一名中年女人的剑有效控制下,不敢有所举动。
中年女人的剑真力澎湃,锋尖点在荷姑的胸正中鸠尾要害上,内功的火候比荷姑深厚,任何时候皆可击破荷姑的护体内功。
“宗姑娘,令尊实在太不上道。”为首的骠悍大汉据案狞笑:“他应该知道贵宅所有的人,皆在咱们的有效的监视下,青天白日,派你潜出弄鬼,把咱们这些行家看成饭桶,未免太瞧不起咱们了吧?”
“你们简直是岂有此理!”宗荷姑愤怒地说:“由于你们不分昼夜装神弄鬼不断骚扰,我家两位仆妇都吓出病来了,我是来向纪伯母讨药来的,你们这算什么?”
“有何理由,恐怕你得费些唇舌,向敝长上丧门一令毛大爷解释了。”大汉的目光落在纪志远身上:“小丫头是想请你窝藏她呢,抑或是要你派人赶到裕州,向她师叔神鞭太岁通风报信?”
“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纪志远不胜惊恐,但话说得倒还明晰:“我只是南阳小有名气的郎中,从不过问别人的事。
宗姑娘是老朽的街坊,她们家这几十年来,家中的人有病痛,都是老朽经手医治的。她今天来向拙荆取药,老朽还不知道病情呢!”
“老家伙,你的话我一个字也不相信。”
“老天爷!诸位何不向街坊打听打听?全府城的人,谁不知道我纪郎中……”
“郎中并非全是安分守己的人,哼!老家伙,你还是乖乖吐实的好。”大汉凶狠地说:“在下奉命处决任何与宗家接触的人,宁可错杀一百,不可纵走一个可能危害咱们计划的人。”
“老朽说的是实情……”
“先整治他!”
护花人 第 六 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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