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剑惊龙 第十九章(5)

  “唔!不对。”他大摇其头。
  “怎么不对?”
  “藩王是不能擅自离开藩地的,更不许擅自前往凤阳老家,所以他躲在船内,纵使爪牙为非做歹;他怎敢公然前往凤阳?他一定躲在另一批船队内发施号令,五艘官船只是吸引官府注意的专使船只。他们浩浩荡荡前往风阳,也是分散注意力的计谋之一,其实狗王并不在内,他仍然躲在某一艘船上发施号令。”
  “唔!有此可能。”
  “你们人手多,赶快查另一批船只的下落。”他匆匆地说:“我也去找地方蛇鼠,设法找出线索。据我所知-,软骨散有好几种,如无独门解药,恐怕……非找到那个狗王不可,那个绎仙一定在狗王身边。”
  “好,这就分头进行。”海扬波大为焦急。
  人在愤怒焦虑中,做事常常会不考虑后果。
  海扬波是老江湖,也犯了这种毛病。与朋友接头要求协助,朋友一放出风声,消息立即外传。
  把六名少女放回家,掀起了大风大浪。
  有三位少女是江浦县城的人,官府立即发出缉凶的十万火急令。
  邓家不但留下了尸体,也留下了一些断手断脚的伤者,一入官府,事情闹大了。
  近午时分,官兵包围了五艘官船。主事人自称是王府专使,竟然不识相大打官腔。
  率领官兵丁勇光临官船的人,是江浦县县丞宋若愚,以及巡检汤和,捕头司马杰。
  司马杰号称江南四大名捕之一,绰号叫八爪鱼。这位仁兄已获得确凿罪证,可不在乎什么王府专使,权势压不倒他。
  县丞宋若愚一点也不愚,精明干练极有担当,毫不迟疑排众登船,以缉捕现行犯名义搜船。
  结果可想而知,搜出二十三名囚在秘舱的少女。
  专使和三十七名地位高的人,被囚禁在县狱内。知县大人亲跑了一趟位于南京御街的南镇抚司衙门。
  次日一早,人犯便进了天牢。
  王府的人犯罪,例由锦衣卫处理。
  锦衣卫在南京的衙门是南镇抚司,江浦知县乖乖地把全案呈交南镇抚司接办。
  事情一闹大,海扬波追查狗王下落的事落了空。
  徽王国主不在船上,船是徽王府南下采办专使的船,没能当场捉住徽王,南镇抚司只能究办专使的罪,明知徽王的确暗中擅离藩地私下南京,却也不便深究。
  失去狗王的踪迹,海扬波后悔无及。
  在大江活动的水贼数量真不少,但真正具有翻云覆雨实力的并不多,每一股有二三十个人,已经算是颇有份量的组合了。
  猪婆龙与水蜈蚣这两股,无疑是实力最强大的,各拥有百十名敢杀敢拼的亡命,控制了上自太平府,下迄江阴一段江面。
  南京,是他们的最重要猎食场。
  能在南京这段江面立足,实力不足决难拥有局面,没有真正了得的高手坐镇,怎能应付得了过往的牛鬼蛇神?
  要保护这段江面的地盘,仅凭百十名高手也难以支撑,必须有手面广门路多的人材,与各方拉关系广挂钩。
  风声紧急,水贼们都躲起来了。
  猪婆龙不能往其他水威的地盘躲,其他水贼恨透了他,沿江各州县都受到波及,掳快们勤快得很,搞了个草木皆兵,纷纷匿伏断了生路。
  浦子口以下一段江面,大江折向东流,形成一处数十里的大河弯,淤积了许多大小洲诸。
  但州县的管辖,仍以江中心为界。
  江东岸:三汉河的东面有草鞋夹;草鞋夹外面是道士洲、江心营;近南是护国洲、中口洲;都属江宁县管辖;
  中口洲以下,是焦家嘴、观音港(港口就是燕子矾)、涛山、唐家渡、袁家河、东阳港、下接黄天荡,皆属上元县管辖。
  左岸从浦子口往东,有拦江、工部、官洲、老洲、柳洲、赵家、扁担洲,扁担洲的北面就是滁河口,属六合县管辖了。
  江流这一段土名叫宣化漾,往东的新洲、矾山、西沟,接近黄天荡,六合县与上元县的捕快,十个八个根本不敢在这一带走动,互相推卸责任,其实是不敢前来搜贼捉贼,形成三不管地带。
  捕快如果带了大队丁勇来,水贼们的快船一冲,便冲入宽三十里的黄天荡,形影俱消。
  猪婆龙和水蜈蚣心中有数,水上、陆上,治安人员都会在黄天荡等他们算帐。
  帮助王府专使杀人掳女,吃过界藐视陆上好汉,天理不容,国法更等着他们制裁,激起了众怒。
  几艘快船躲在扁担洲的芦草深处,一躲三天,如果风声不对,准备乘夜驶入滁河口,向内河远遁。
  人都分开藏匿,等候风止浪息再出来活动。
  目下的四艘快船,是两贼首的精锐,各拥有将近四十个高明的好汉,事急仍可一拼,对付一两百名捕快丁勇绰绰有余,其他水上陆上好汉,来上百余名也奈何不了他们。
  水贼其实相当穷,并不如外界所想像大斗分金银,他们在江上谋财害命;真正获得的财物并不多。
  有大资本的富商请有打手保镖,大豪巨公有随从护院,抢劫需付出重大的代价,成功的机会并不多。
  船搁在芦滩上,人躲在洲上的芦棚内,总算有酒有肉大吃大喝。
  睡的问题也可解决,天气炎热,芦棚任何一处角落也可以倒头便睡。
  六七十名水贼,除了守船的二十余人,在船上歇宿之外,其他的人全挤在四座芦棚内歇息。
  洲上草木丛生,一些田地已被大水所淹没,那些冒险前来垦洲的乡民,早已离去等候汛期消退才回到洲上干活,目下除了水鸟之外,就是这些逃匿的水贼了。
  一艘快舟靠上了洲东南,黄自然一跃上岸。
  “你们不必参与。”他向船上的人叮吁,主事人是雷霆剑海扬波:“你们不敢杀,我敢。有你们在场,我不能放手干。我办事有自己的一套方法,配合不当会增加困难。
  回头见,你们自己小心。”
  不等众人有所表示,他已飞快地走了。
  洲滩如不生长芦,就生长荻,密密麻麻,形成绵绵密密的青纱帐。
  警哨共派了两个,一个监视洲中心的草木丛生地带,一个监视江面。
  不论是从水面或从陆上接近芦棚,皆在警哨的有效监视下。
  来人少,水贼有把握把来人吃掉摆平;来人太多,就登船早一步远走高飞。
  监视陆上的那位警哨,躲在芦苇的缝隙中,不时探头探脑留意两百步外洲上的树丛,看是否有人钻出,却忽略了左右的芦苇丛。
  刚习惯性地向外探视,身后却无声无息出现一个人。
  江风吹拂着芦梢,波涛声也乱人耳目,在这里听觉靠不住,只有视觉最可靠。
  如不能及早发现警兆,就大事休矣!
  警哨被人悄然接近身后而毫无所觉,便注定了是输家,耳门一震,便失去知觉。
  大门洞开,任由来人长驱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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