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原魔豹 第十五章(4)

  「绝对不能临时改变计画。”白日鼠说:「第二组必须在进城之后,立即转往你那一面「好吧!”
  「哼!救翻天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府库里的银子,你知道吗?”白日鼠阴笑:「翻天雕的婆娘小气鬼,只答应给一千两银子。道义,哼!能值多少?你们八个人,每人所携的最少也该有一千两银子。
  我又没发疯,犯得看拼老命把大部分人手,去把翻天雕弄出来?弄得不好,说不定两头落空呢?”
  「好吧!这就走吗?”
  「该走了,接应的人恐怕等急啦!”
  预定是三组人分开走的,所以当张家全发现其他的人都不在时,并没感到意外。
  他却不知道,另两组人走的是另一条路。白日鼠向他说另一组四个人负责接应,那是骗他的。
  在沁州杀知州,他不知道其他的人同时劫州库。
  这次进守备府救人,他也不知道其他的人也同时劫府库,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不自知,笨得可以。
  守备府很好找,那是以往的渖王府。
  在承平时期,纠结一些真正不怕死,真正勇悍的人,抢劫官库并不难,那些吃惯了太平饭的丁役胥吏,平时一无准备,出了事保自己的命要紧,那敢强出头多管闲事?恐怕一看见刀剑就逃光了,守库的丁役其实也没有几个人。
  但如果事先得到风声,有所准备,十几个人想明火执仗打劫,简直是开玩笑。
  死囚牢也是以往王府的囚室,本身并不怎么坚固。
  以往王府的人犯罪或过失,假使不牵涉到百姓或者罪名不大,通常回王府自行审理,地方官无权过问。罪行重大的,则移至卫城羁押,卫城的牢房坚固多了。
  囚室虽然并不怎么坚固,但把守的人却坚固得出人意料之外,由蒙古兵正蓝旗的一位佐领负责,正屋厅厢共有二百名精锐居住,警卫森严,闲人严禁走近。
  以四个人的力量,想攻开囚室救人,有如痴人说梦。唯一寄望的是,看守、警卫、巡逻等等,都睡看了。
  白日鼠并不寄以厚望,所以他的计画是以闪电似的快速行动,一击即走,能将人救出当然好,救不及也必须立即撤走。
  张家全并不知道白日鼠志不在救人,而在劫府库。他认为既然要救人,就得勇往直前尽力而为,所以他的打算,与白日鼠有了冲突。
  一个志在声东击西;一个傻呼呼地志在救出与鞑子作对的英雄翻天雕。
  志在声东击西的人,是一身轻装,以便脱身容易。
  傻呼呼志在救人的帐家全,多带了一把沉重的巨斧,准备用来破门砍锁。
  三更将尽,寒气渐浓。守备府的灯笼,似乎光芒也逐渐幽黯,守卫的士兵,也走动显得懒洋洋提不起精神。
  四个夜行人鬼魅似的接近了正屋,自后面潜入通向四室的走道,两个跃登厢廊。
  院子里有两个警卫,中堂门紧闭,看不见里面的景况,但右侧的签押房小窗有灯光出。
  里面,才是狱门,不进去便无法救人。
  厢外侧,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是巡逻,一行共有五个人。不久,便出现在东院的角门,进入后与警卫间了几句话,然后从西角门走了。
  四个人两上两下,屏息以待。
  张家全伏在风火墙下,身旁的白日鼠一打手式,猛地闪至他身旁,向下一伏。
  「警卫不易接近。”白日鼠附再说:「三丈余空间,不易一击便中,你负责右面最远的一个,如何?”
  「没问题。”他肯定地说。
  狩猎期间,他曾经在大白天,在四丈外向一头猛虎冲去,刀挥出猛虎的爪还只是刚抬起来。
  「真有四丈,你能?”
  「我能,你呢?”
  「我用飞爪。三匹丈内,我的飞爪一定可以无声无息,勒断一个人的脖子。”
  「那就好,千万不要发出声息。哦!老五他们应该就定位,把信号传来了,是吗?”
  「这……他们一定已经到达南面了,一定碰上了巡逻的人,不便把信号发过来。”
  「老九的人,是不是应该到达中堂,监视那面约两个警卫?我好像没见到人影呢!”张家全一直就在用目光搜索另两批接应的人,若他们是否已经到达预定的策应位置了。
  假使他知道只有他们四个人,一定不会同意发动的。
  「天大黑,你怎能看得见?”白日鼠心中有鬼,含糊地应付:「放心啦!不会误事的。
  你看吧!老二老四两个人在上面潜伏,你能看得见吗?准备,是时候了。”
  白日鼠老鼠般窜同原位,小心地探进,一寸寸前移,猛地举手一拂,发出发动袭击的信号,右手在长身时飞爪已奔电似的抡出,飞爪横空,子缠住了一名警卫的脖子。
  可是,警卫手中的刀,突然掉落在方砖地上,发出可怕的响声。
  张家全更快,他的流光遁影绝世轻功,与鬼影功揉合参研之后,便成了可快可慢的移影换形绝技,一动一静之下,像是玄门弟子的遁术,对方看到人影,人已近身了。
  一斧砸在另一名警卫的头部,头盔内陷,人也颅裂,身砰然倒地,警卫的刀却到了他手中。
  「糟!”他低叫,乃响声在黑夜中可以远传。
  这时,白日鼠刚将警卫拖倒。
  果然糟了,前面的中堂传出呼喝声。
  张家全不再顾忌,一斧砍毁签押房的小窗,涌身跳入,压止潜伏的人下来了,紧跟而入。
  冲出签押房,灯笼下,狱门前约两个守卫刚看清人影,死神已经光临,巨斧如天雷下劈,刀光如匹练横空。
  跟上的天厄星莽金牛那把泼风刀,威力也不比他的巨斧差,一刀便把守卫的脖子砍断了。
  一阵轰鸣,巨斧发挥了威力,十余斧猛挥之下,铁叶门轰然而开。
  裹面仅有一座刑室,四周囚房。
  一位禁子心惊胆跳地在里面呼叫,门一破抡刀相阻。
  巨斧一挥,禁子连人带刀滚跌在壁根下,被跟上的老四天破星房日兔一剑搠死在壁根下。
  「翻天鹘!”白日鼠急叫。
  四周四室挤得满满地,每室横七竖八躺了十几个蓬头垢面的人,有些刑伤沉重,闻变也爬不起来。
  「这里……”第三四室有人敲着铁栅大叫:「我是狄承先。”
  张家全抡起巨斧,两三斧便连锁带砍开了。他再砍其他三间四室的锁,想释放其他的犯人。
  「不能拖延。”白日鼠拉了翻天便走:「人多出去不易,快走!”
  「给他们机会。”张家全一面砍锁一面说:「打破了兔笼,你最多只能提回一只兔。”
  打开牢门,人群涌出。
  前面,兵士们已呐喊看往院子里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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