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芷姑跳起来:“你是想重享荣华富贵想昏了头,像扑火的飞蛾进京去送死“小妹!”妃厉声叫。
“我要带你走,我不能见死不救!”
“我不定!”王妃无比的坚决:“你对新朝有成见,你不能坑害我。”
“什么?我坑害你?你……”
“你走吧!”王妃也感到自己言重了:“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到京里去看我,免得我替你耽心,知道吗?”
“我……”
“我不会跟你走的,你快走吧!王爷马上就要来了。”王妃将芷妨往门口椎。
芷姑一咬牙,失声长叹。
门口出现江南剑客的身影,也黯然叹息。
“杨姑娘走吧!”江南剑客酸楚地说:“各人有各人的道路,勉强不得。万事不由人计算,一生都是命安排,认命吧!姑娘,有人来了,我等你。”
声落,人一闪不见。
“姐,保重……”芷姑哭泣着说,一跺脚,向外飞奔而走。
履声橐橐,王爷来了。
县学有四五间房舍,迄今仍然关门。
以往有廿名学生,十余名附生。新人新政,在新学业课程未领定之前,学舍乏人照料,破坏的情景比驿馆更甚。
六合王朱效銮一家,与及清源王一家皆安顿在这里。
六合王人丁少,一家人在职乱中死伤惨重,自下仅有一母一妻同行。一位老王母的仆妇,带了一位小伺候。
这位小小福儿,其实是仆妇在职乱期间,偷偷收养的王子,是六合王的亲骨肉,自下随仆妇姓方,方小福,已经有八岁了。
按王室辈序,方小福应该叫朱迥煌,辈名迥(渖王系第九代),排行长(火)。
斗室凄凉,一床一桌,一烛摇红,蚊虫飞鸣。
仆妇方媲一手拉着小福儿,匆匆进入斗室。
六合王年近半百,但已经是白发及半。
“王爷,公冶老伯来了。”方娌低声急急地说。
“真来了?快请!”王爷离座,神色有点慌张。
客人不谙自来,鬼谷老人偕张家全急闪而入。
后面,海山闪在门房戒备,海秀则在外面把风。
“王爷好。”鬼谷老人抱拳为礼:“草民来迟,王爷怒罪。”
“不要再叫王爷了,公冷老哥。”王爷苦笑:“望眼欲穿,你总算来了,谢谢上苍。”
“风声紧急,不能再耽误了,语王爷立即动身。”鬼谷老人匆匆地说:“外面警戒已经消除,谙方嫂去请王妃,要快。”
“不必了,老哥。”王爷说:“走不掉的,满人会大索天下……”。
“什么?王爷,你不是要改变计画吧?”鬼谷老人脸色一变:“难道说,你真以为进京便可恩养终始?”
“老哥言重了,国破家亡,我从来没奢望满人会对我朱家的子孙有所礼遇;我不死于国难,已经愧对祖宗、愧对百姓,再苟且偷生,情何以堪?”
“王爷,你……”
“他。”王爷拖过小福,将小福的手交到鬼谷老人手中:“带他走吧,他是我唯一的骨血;以后,卅年一世,再让他改姓归宗。老哥,一切拜托你了,能教则教,能养则养,要不“王爷,你……你怎么说这种话?”鬼谷老人泪下如珠:“公冶方要不鞠躬尽瘁,神明殛之。”
当年刘先主临死大玩权术,托孤时把阿斗托给诸葛亮,说能辅则辅,不能可取而代之,一下子把诸葛亮套牢,套得死死地。
结果,诸葛亮只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东吴的孙策,也玩同样的把戏。
“原来是托孤。”站在门旁的海山突然走近说:“这位小哥真是王爷的骨肉?”
王爷不知海山是谁,反正随鬼谷老人前来的朋友,一定是可以信赖的人。
“是的。”王爷不假思索地说:“他出生在兵荒马乱中,当时由方娌哺养,并没让外人得悉。”
“应该,留一条后路,人之常情。”海山轻抚小福的头:“好可爱的王子……”
旁立的张家全,家父一掌猛劈海山的鼻梁,这一掌如果击中,双目立爆脑骨裂开。
海山反应超人,仰面急退。
“哎……”小福尖叫。
小辫子断了,在海山的手中。
“把人带走!”张家全急叫,如影附形跟上又是一掌吐出。
海山仓卒间双掌齐椎,封住了,啪一声暴响,身形倒飞,随即背部撞上了墙壁,木壁隆然崩塌,房屋摇摇,跌出外面去了。
一声娇叱,海秀挺剑急抢而入,闪电似的点到张家全的右胁。
人影急撞而来,凶猛地撞偏了剑,她自己却被剑锋割破了胸膛,嗯了一声,伏剑而倒,是方嫂。
鬼谷老人闻声知警,火速用腰带背起了方小福。
莽原魔豹 第 三 章(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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