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刀客有情天 谋定后动(2)

  “明天你和太叔姑娘去走一趟,暗中侦查踪迹。”
  “这个……”
  “你放心,只要你去看,而不是要你去动刀动剑。”
  “小的虽则曾经与人动过刀子,但……但真要……”
  “我知道你只会一些防身拳脚,所以即使你想带刀子,我也不许你带。一个做眼线的人,带了兵刃的话,必定凶多吉少,那是外行人的作法,所以太叔姑娘也不许带任何可作兵刃的物件。”
  “好吧,只要小可能不与人拼命,小可遵命就是。”文风无可奈何地答应了,当然他知道不答应后果必定严重。
  “那就先谢谢你,明天你一早就准备,你走吧。”
  “小的遵命。”他行礼告退。
  天一黑,原先在府城潜伏的三个人先动身,以便先期与仍留在府城的人联络。
  笑面无常带了十余名爪牙一走,农舍静下来了,警卫森严,屋内屋外断绝了往来。
  太叔贞因为明天得远至老狼窝尾岭侦查,所以分派在初更守夜,笑面无常一走,她也就交了班。
  她的居室与宣大娘养伤的房相邻,以便有事时帮助留在宣大娘房中照料的程五站。
  三位舟子都睡着了,文风也蜷缩在门角的草堆中。
  灯光出现,太叔贞擎着油灯出现在门旁,跨入房俯身轻拍文风的脸颊。
  “咦!”文风一惊而醒,愕然轻呼挺身坐起。
  “是我。”太叔贞举手按唇示意噤声:“到我那里去,我们商量商量明天侦查的事。”
  “好的。”他挺身站起扑拍身上的草屑:“真该事先好好商量,以免出乱子。”
  走道幽暗,所有的厅房皆没有灯火,显得阴森森地,行家可以嗅出不平常的危险气息。
  “四位贵宾在前厅安顿吗?”文风跟在后面信口问。
  “不,在二进内房。”太叔贞毫无机心地说:“不要到前面走动,那些人都是难惹的狠家伙。”
  “他们是……”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京师厂卫派来的人。”
  进了房,太叔贞将灯往桌上一搁,坐下拍拍长凳另一端,嫣然一笑妩媚地说:“过来坐,我们先谈谈。”
  他挨着太叔贞并肩坐下,右掌先被一只腻滑温暖小手握住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他有点不安:“姑娘,你知道像我这种混世的人,是禁不起引诱挑逗的。问题是,你们这些人让我害怕,让我心惊胆跳浑身不自在。”
  “我不会伤害你的。”太叔贞温柔地说:“请相信我,我并不是一个太坏的女人,只是我……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像我这种把握不住今天,也没有明天的堕落女人,想爱一个人是不容易的。”
  “姑娘,你好像很懊丧很灰心。”他关切地说。
  “不是懊丧灰心,而是绝望。”太叔贞苦笑:“所以只希望能把握眼前的欢乐,我不在乎你鄙视我……”
  “人活着并非为了别人的看法而活。姑娘,一个绝望的人,不但会伤害自己,也伤到别人,所以人必须要有希望。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好人,但我渐渐在浪迹江湖中,用心地去认识人生,去体会众生的喜怒哀乐,慢慢纠正自己的错误想法,找出正确的方向,不至于迷失自己,因此我活得心安,活得有意义,有希望。姑娘,世道艰难,只要你肯下决心,一定不会绝望,应该是看破了生死轮回;既然看破了生死,还有什么好怕的?”
  “哦!你的话好像有些道理。”
  “但这时你心猿意马,并不想听道理。”他微笑着拧了太叔贞的粉颊一把,因为那香喷喷的娇躯已向他作示威性的偎近,吹弹得破的粉颊正贴过来:“你如果有心做一个有希望的淑女,最好从现在就开始尊重你自己……”
  “我……我不要听希望两个字……”太叔贞说,一口吹熄灯火,蛇一样缠住了他。
  宅前面临水,两名警哨的注意力,全放在监视是否有船靠岸,忽略了两侧的丈余高芦苇。其实也不需注意,芦苇太密,连老鼠在内走动也会发出声音。
  两个黑影从水中接近,从下游二十余步芦苇稍稀处赤条条爬上岸来,取下油布包妥密封的包裹,取衣袍穿上。一个带了剑,一个带了一根山滕杖,两人都带了小包裹和百宝囊,青布袋往头上一套,只露出两只眼睛。
  两人一前一后,极小心地一寸寸往前移动,轻轻地慢慢拨动芦苇,脚极为轻柔地一寸寸探索而进。
  时光过得似乎特别慢,终于,让他俩绕到两位警哨的右后方两丈左右,伏地慢慢爬行,艰苦异常。两个警哨居然毫无所觉,目光不断向前面和不远处半搁在岸上的小船流转。
  “嗯……”两名警哨突然轻叫出声,向前一栽。两人的背心心坎部位,奇准地贯入一把狭长的飞刀,直接从骨缝透入,刺破了心房。即使是大白天,贴身攻击也不易刺得那么准。
  也只有击中这处要害,被击的人方不至于发出大叫声。
  两个人合力将小舟推入水,移至下游登岸,将舟藏在芦苇外面,用篙插住,小舟便停住了。
  宅前的警哨解决了,便可昂然直入中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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