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诚?’皮厚着头一惊,人分明掉百丈山洞,死定了,怎么还在人间?
他索性装糊涂的问:‘刘诚贤弟失落山涧,莫非仅仅受了伤?’
‘不错!’大舌头为了顾虑语多有差,说话也结吧!他本来就叫大舌头呀?
‘是………是这样的………’大舌头道:‘当刘诚掉落山涧,势将粉…………粉身碎骨……却……却………’
‘却怎样呢?’
‘别………别猴急呀!要知人家是………是慢语子。’
‘没关系,慢点说。’
‘你可知道那山洞之涧,大………大起来…………可以吹跑三只大黄牛?’
‘皮某想像的出。’
‘就这样吹落在我……….我家的房…………房子的大梁上。’
‘结果呢?’
‘双足腿断,经俺卖掉了所有田产,才叫来有本事的伤科大夫,等到伤一半痊愈,家无隔宿之粮了。’
‘小哥性情中人也,真够义气。’
‘义气又不能当饭吃,现在别说义气,就是连今晚的客栈钱也付不出,只好被逼卷铺盖走路了。’
‘请放心,有我皮厚在,管保二位大吃大喝。’
‘管的了人,还管得了掩的大白毛吗?’
‘大白毛?………………。’
‘就是那头雪狮子,肚子持别大,每餐少说点,也吃五十斤牛肉,……’
‘我看这样好了……………’利欲薰心的支厚道:‘既然小哥身在客中,照顾雪狮子诸多不便,何妨放在皮某的马戏团中,又有专人照顾,不知尊意如何?’
‘好呀!这样一来,俺那大白毛就不会饿肚皮了。’
‘请问皮某的刘贤弟现住那里休养?’
‘同一街上,灯笼客栈。’
‘烦小哥带路吧?’
两人走在街上,皮厚顺便买了些应时果品,当下的他已将害死刘诚的事忘之九霄云外。
明显的,太相信说话结吧,表面傻乎乎的大舌头一番就地取材顺嘴扯了。
到了客栈,刘诚柱着双拐,迎了出来。
见面就放声大哭道:‘皮大哥!两世为人,今见亲人,难道身在梦中?’
接着刘诚又将失足掉落山涧,因狂风卷走,跌断双足经过说了一遍,用不着细说,他与大舌头商量好的话词儿,当然是一模一样了。
皮厚益发信以为真,就连刘诚伪装的双足,也毫不见疑,主要的,刘诚平日的过于诚恳,使心机甚重的皮厚才容易受骗而不自觉。
到了客房,皮厚把礼品放在桌上,道:‘临行匆匆顾不得买东西,小意思,贤弟就生受了吧?’
‘谢谢大哥!不知大哥最近经管马戏团生意如何?’
‘过得去,只能说过得去罢了。’
‘大舌头想来已跟大哥谈过雪狮子的事了?’
‘大舌头想来就是带我来的这位老弟!’
‘不错!只是为人少点心眼,唯对人说可共性命。’
‘想当然耳!关于雪狮子一事,大舌头老弟,曾提及,最好还是请贤弟说明,比较清楚。’
刘诚沉思道:‘在未谈雪狮子前,兄弟想谈一谈个人近况,自受伤之后,一年有余,就未和镖局联络,兄弟是一向在镖局混一名二等镖师,请大哥设身处地想一想,一年多未和镖局发生任何来住,就是人家想留兄弟继续作,兄弟也没有这么厚的脸皮啦?’
‘这倒是一针见血的话。’
‘所以……………’
‘所以怎样?’
‘所以想请大哥将兄弟那件‘珍珠烈火衫’…………………。’
皮厚紧张了,刘诚要索回借物,象真的把他杀掉?幸好刘诚并非索回珍珠烈火衫,只是要求随便折个价,作为他重新找职业费用。
皮厚大喜过望道:‘如果说不谈东西,照样大哥会赠盘缠,可是,愚兄知你守正不阿怪脾气,绝对无法勉强,依我看这样好了,先付若干,设若再有困难,带封信来,愚兄会尽可能张罗,解决贤弟难题。’
‘先谢过大哥,只是兄弟虽然双腿成残,两只手自会混碗饭吃,大哥尽管放心。’
‘你真是茅厕坑里石头——“既臭又硬”,不过这也是一个人的美德,那就长话短说,愚兄送上‘珍珠烈火衫’折价一百两藏银,贤弟是否满意呢?’
其实一百两藏银加一百倍也不止哩!‘珍珠烈火衫’该是无价之宝了。
刘诚装糊涂到底,谢了再谢。
大舌头插上一口道:‘刘大哥!还有小弟的事呢?’
刘诚道:‘先别急,我正在考虑如何向皮大哥开口。’
皮厚笑道:‘自己兄弟还用得着考虑吗?’
‘是这样的…………!刘诚道:‘兄弟的问题算解决了,可是大舌头的难题并未解决。’
火孩儿 第一章(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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