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望去,只见松风道长,嘴角间鲜血汨汨而出,身负之人,和手提的包裹,都已丢弃地上,头颈斜斜靠在壁上。
方兆南伸手在他鼻口之间一摸,人已气绝死去。
他身后的松月道长,突然双膝一软,直向前面栽去。
陈玄霜依他身后而立,赶忙探手一把,抓住他的道袍,方兆南双手齐出,接住正向地上倒的葛煌。
只见松月道长,长长喘息了一口气,说道:“他们兄弟两人都是被点了穴,解开之后,就可自己行动了……”
一口鲜血涌了出来,打断他未完之言。
方兆南放下葛煌,暗运功力,举手一掌,轻轻按在他“天灵”要穴,低声间道:“道长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松月道长得方兆南真气之助,已然紧闭的双目,突然睁了开来,说道:“他们两人,都服了武当派相传下来两粒护命金丹,只要解开穴道,调息一阵,逼出内腑之毒,大概就会好了……那包裹之中,是参与此次冥岳之会所有之人的绝技,是传给他们两人的,要好好保存,交给他们……”
他挣动右手,探入怀中,摸出一块铜牌接着又道:“这是我们……青城派中信物……携有此物,可得本派掌门接……”
下面的话尚未说出,人已支撑不住,又吐了两口鲜血,大喝一声而逝。
方兆南长长叹息一声,说道:“霜师妹,放开他吧,他已经死了。”
陈玄霜道:“他们怎么死的?”
方兆南道:“中毒而亡。”
陈玄霜道:“我们在那大殿之中,不是也中了毒么,怎么还会好好的呢?”
方兆南道:“我们服用了解毒药物,要不然,只怕比他们还要早死一些时间!”
陈玄霜奇道:“就是在大殿中,你放入我口中的一粒丹药么?”
方兆南道:“不错……”
陈玄霜道:“你那里来的解毒药物?”
方兆南暗自忖道:“她心中一直记恨着梅绛雪,不如把梅绛雪赠药之事,相告于她,或可减少她一些嫉限之心。”
心念电转,当下说道:“那解药就是穿白衣的少女相赠……”
陈玄霜松下手中扶着的尸体,默然不言。
方兆南轻轻叹息一声,伏身捡起松月道长握在手中的铜牌,说道:“如若不是她相赠解药,只怕咱们此刻尸体已寒。”
陈玄霜原本默然不语,听得方兆南的话后,突然恼火起来,冷笑一声道:“早知是她给你的解药,我死了也不吃它!”
方兆南一看情形不对,赶忙扳转话题道:“这两位道长已经毒发身死,咱们把他们尸体移到一处,也该早些解开葛氏兄弟穴道,唉!只不知武当派的护命金丹,是否有效……”
陈玄霜道:“哼!人家的丹药没有效,只有你那白衣妹妹的灵丹有效啦!”
此女嫉妒之心,奇重无比,虽在异常凄凉险恶的处境之中,仍然对那白衣少女,有着强烈的记限和醋意,一句也不肯放松。
方兆南心知如若再和她相辩下去,定要闹成十分紧张之局,微微一笑,默然不语,扶着葛伟的肩头,让他端坐在地上。
他先伸出左手来,暗中提聚了丹田真气,右手掌心抵在他命门穴上,先用本身真气,催动葛伟的行血,然后才解开他的穴道。
只听葛伟长长吸一口气,醒了过来。
陈玄霜目睹方兆南解开了葛伟穴道,立时如法炮制,也把葛煌的穴道解开,冷哼了一声,道:“南哥哥,谁说人家武当派护命金丹不管用了?”
方兆南知她心中怒意未消,赶忙接口说道:“神钟道长肯把两位护命金丹,转赠两位葛兄,自己却甘心忍受毒发之苦,一代名派掌门,气度果然是与众不同。”
葛伟。葛煌醒来之后,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景物,问道:“这是什么所在?”霍然站起了身子。
两人刚刚醒来,神智尚未全复,这洞中又黑暗如夜,难见景物,不觉心中微生惊骇。
方兆南低声说道:“两位葛兄穴道初解,内腑尚有剧毒,不可乱动,快请坐下,运气调息,逼出内腑剧毒。”
葛煌突然问道:“我爹爹那里去了?”
葛天鹏被杀之时,神钟道人虽及时点了他的穴道,但那幕惨绝的景色已在脑际中留下了一些印象,人已清醒,立时想起了父亲生死之事,不禁一问。
方兆南暗暗一皱眉头,道:“两位葛兄先请运气调息,迫出内腑剧毒之后,兄弟自会奉告详情……”
他微一停顿之后,又道:“此地尚未全离险境,待两位迫出剧毒,咱们还要立刻赶路。”
葛氏兄弟果然依言坐下,运气调息。
这两粒护命金丹,功效异常强大,葛伟。葛煌运气催开药力,立时觉得丹田之中,一股强劲的热流,直冲上来,不自禁张口一阵呕吐,把腹中存有之物,全都吐了出来。
方兆南不知两人呕吐,乃所服金丹之力,初时为之十分担心,及见两人逐渐好转,闭目而坐,才放心一叹,低声对陈玄霜道:“霜妹身上是否还带有食用之物?”
绛雪玄霜 第二十五回 轮回殿内劫轮回(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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