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绝剑 第一章 家破人亡(5)

  这几句话含满了母子至情,也充满着离绪别愁,哀婉、凄凉,动人心弦。
  君中平双目中流下泪来,道:“男子汉、大丈夫,岂能畏死偷生。”
  君天奉突然飞起一脚,踢在君中平后胯,道:“畜生大胆,还不快走。”
  这一脚力道甚强,但却在踢中君中平后,内力才发了出去,一股强大的暗劲,生生把君中平托了起来,直向后窗飞去。
  但白衣人冷笑一声,道:“给我留下。”双肩一晃,人剑合一,直冲过去,寒芒闪动中,响起了一声闷哼。
  紧接着扑通一声,似是有物从空中摔下。
  白衣人的动作太快,快得令君天奉、君中凤来不及出手阻止。
  凝目望去,只见那君中平手握剑把,倒卧在地上,肋间鲜血泉涌,流了一地。
  那君中平受伤似是很重,跌摔在地上之后,一直就未再讲话。
  再看那白衣人,右手中执着长剑,长剑上半截为鲜血所染,脸色肃穆,但却已退回原地。
  这不过一刹那间发生的事情,但却是突变惊心,只看得君天奉呆在当地,半晌说不出话。
  良久之后,那中年美妇才突然啊呀一声,蹲下身子,抱着君中平,说道:“孩子、孩子,你伤得很重么?”
  君中平缓缓睁开双目,道:“孩儿伤得不重,母亲不用担心。”言罢,挣扎欲起,但他伤势过重,刚刚坐起,人又倒了下去。
  君天奉喃喃自语道:“七绝魔剑之下,从无完全之人,不是死亡,就是残废,这传言果然是不错了。”
  君中风突然一咬银牙,娇声叱道:“好狂的人,好毒的剑。”纵身而上,挥剑击去。
  白衣人长剑一挥,测的一声,震开了君中风的剑,道:“令尊和柳任公、原子谦,有些不同,他还有一些悔悟之心。”目光一惊君天奉,接道:“不过如说你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在下就有些难信了,但看你养这些恶犬豪奴就不像退出江湖的样子。”语声突转严厉,又道:“念你有悔悟之心,在下网开一面,放你女儿一条生路,让她逃命去吧!”
  君中风吃那白衣人挥剑一挡,震得右臂酸麻难抬,心知自己武功,绝难是人之敌,这白衣人并非故作狂言,确能在片刻间,尽屠君家一门,想到年迈老父,即将在那恶泥剑招之下血流五步,不禁芳心欲碎,突然弃去手中宝剑,欠身说道:“李公子。”
  白衣人虽不还礼,但却闪身避开,也不受礼,冷冷说道:“姑娘趁在下主意未变之前,快些逃离此地吧!”横跨两步,让开一条去路。
  君中凤黯然叹息一声,望了那重伤卧地的君中平一眼,道:“家兄已伤你剑下,纵然不死,亦将落得个终身残废,今生今世,再难习练武功,那是永无复仇之望了。”
  白衣人冷笑一声,道:“在下满腔仇恨之火,姑娘如再不走,也许在下会突然改变心意了。”
  君中凤凄凉一笑,道:“家父年纪老迈,气血渐衰,已然超越了练武的年龄,纵然能再活一段岁月,也是永无找你李公子报仇的机会。”缓缓屈膝而跪,继续说道:“贱妾代年迈的老父,已残的长兄求命,望公于剑下慈悲,放他一条生路,父债女还,贿妾愿在公子剑下碎尸一死,或终身为奴为婢,偿付家父昔年一念之错铸下的大憾、大恨。”
  君天奉厉声说道:“小丫头,还不快些逃命,胡说八道些什么?”
  白衣人冷然一笑,道:“这要求太过份了。”
  君中风黯然一叹,道:“贱妾愿代家父一死。”
  白衣人看她双额泪滚,有如带雨梨花,冷肃的脸上,缓缓绽开了一缕慈和之容,但却如闪光一现,一瞬间,又恢复了那冷肃的面容,道:“你父乃主凶之一,岂可饶恕。”
  君中凤悲苦的脸上,陡然间涌现出一片怒意,伸手捡起地上短剑。
  君天奉陡然大喝一声,道:“凤儿,你如还认我是你爹爹,那就快些逃命去吧!”
  喝声中金环递去,抢在君中凤身前,攻向那白衣人。
  他心知这白衣人剑招的恶毒,以君中凤的武功,难以接下两剑,是以抢先出手。
  白衣人长剑疾起,一阵叮叮咚咚金铁交鸣之声,君天奉手中金环,全被震荡开去。反手还击,唰唰两剑,横削过去。
  但闻得一声闷哼,君天奉手中双环,齐齐跌落地上。
  原来,白衣人攻出的两剑,分刺中君天奉双腕脉穴,斩断了腕上两条主筋,双手残废,金环落地。
  君天奉剧疼攻心,两腿间鲜血泉涌,但他却强自忍住,未呻吟出声。
  白衣人冷冷道:“君天奉,你还有什么本领未施展么?”
  君天奉心知已无半分侥幸可言,强忍伤疼、悲苦,说道:“大丈夫一言如山,你说过要放走小女,想来不是戏言了。”
  君中凤哭道:“女儿纵然逃得性命,也难报父母大仇,逃走何用。”
  君天奉怒道:“那总比君家满门死光了好些。”
  白衣人冷肃的目光,投注君夫人的身上,道:“夫人可以出手了。”
  君夫人黯然说道:“贱妾自知非敌,但也不甘坐以待毙。”右手一扬,一串寒芒,疾射而出。
  白衣人长剑抡动,寒光绕体,一阵叮叮咚咚之声,四枚白虎钉,尽为击落。
  就在那白衣人击落君夫人四枚白虎钉的同时,君夫人左手中一把匕首已然刺入前胸。
  她手握匕首把柄,望着导中凤,缓缓说道:“凤儿,听你爹爹的话,快些逃命去吧!”目光转到君天奉的脸上,接道:“贱妾先走一步了。”拔出匕首,一股鲜血,喷了出来,身躯蓬然倒了下去。
  君天奉目睹君中凤,高声喝道:“凤儿听到你母亲的遗言了么?还不快走,等待何时,为父的不能再管你了。”一躬身躯,直向墙壁之上撞去。
  但闻蓬的一声,脑浆迸出,撞墙碎头而死。
  君中凤眼看着惨局连绵,顷刻间父母双亡,长兄伤重卧地不起,是否能活,很难预料,一个欢乐融融的家庭,转眼间家破人亡。
  她呆呆地望着那白衣人,说不出心中是傅是恨,震悼过度,反使她有些茫然无措。
  白衣人冷笑一声,道:“我答应过放你,你可以走了。”大步行向君中平的身前,举起手中长剑。
  君中风如梦初醒,尖声叫道:“不要再伤我哥哥。”
  白衣人头也不回,冷然应道:“我没有答应放他,杀他之后,在下也该离开此地了。”
  君中子伤势奇重,早已无反抗之能,只有闭目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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