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小小年纪,却颇知礼貌。
袁小鹤道,“不必,家师已经睡着,等明天一早,我再带你去见他。”
彼此又谈了几句,袁小鹤便告辞而去。
室内只剩下飞儿一个人,他思念父母,又担心来接他的人找不到他,躺上床后,根本无法入睡。
没奈何,干脆起身下床,就在室内悄悄地练起功夫来。
他自幼随父母习艺,已经尽得父母真传,只是因年岁太小,内力不足,无法尽情发挥而已。若以他目前所习得的武功招式,等长大后,不必再行拜师,已足可跻身绝顶高手之林。
足足练了一个时辰以上,已是满身大汗,他才渐感疲惫,不不得不上床休息。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他明白,住在别人家里,天一亮就必须起床。
刚披衣下床,袁小鹤便把早餐送来。
如此热情招待,当真让他过意不去。
袁小鹤眼看他吃完早餐后道:“小兄弟,不是要见家师么?这就随我来吧!”
飞儿整了整衣冠,立即随袁小鹤来到正屋。
只见一个年在四旬开外,留着五绺长髯、眉清目朗,温文尔雅,身穿藏青色长袍的中年人,正坐在一张木椅上,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在观看。
飞儿只觉这人虽是眉清目朗,但却面色苍白,神采中更隐泛着一股悒郁之气,像是不甚开心的模样。
于是他紧行几步.恭恭敬敬的上前深思一礼道:“晚辈飞儿拜见庐前辈!”
这句话出自一个十岁孩子门中,似乎格外引人注意。
圣手书生庐云将书抛向茶几,双目神光炯炯,凝注在飞儿脸上,好一阵,才缓缓问道:“听小鹤说,你是在独秀峰上等一个来接,这人是谁呢?”
飞儿歉然道:“晚辈只是听家父母说有人来接,并不清楚这人是谁?”
庐云不动声色,再问道:“令尊令堂哪里去了?”
飞儿道:“家父家母要去办一件大事,他们把晚辈留在独秀峰上一棵大松树下就走了。”
庐云对飞儿的回答?似是颇为留意,双目中异采忽现道:“令尊令堂去办的是什么大事?”
飞儿摇了摇头。
庐云紧跟着再问:“你是真的不知道?”
飞儿点了点头。
庐云大大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令尊令堂做事怎可如此轻率,竞把像你这样大的-个孩子独自留在独秀峰上,实在不该!”
他顿了-顿,再道:“令尊令堂的名讳怎样称呼?”
岂知这-问,飞儿竟然久久答不上来。
这情景不但使得庐云大感诧异,连站在一旁的袁小鹤也有些透着奇怪。
袁小鹤忍不住插口道:“小兄弟,家师问你的话,为什么不回答?”
飞儿望了庐云一眼,终于嗫嗫着道:“前辈请相信晚辈的话,晚辈直到现在.并不清楚家父母姓什么,叫什么。”
庐云顿感一怔,多时,才又问道:“那么你姓什么?”
飞儿窘得低下了头:“晚辈既不清楚家父姓什么,当然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这回答简直令庐云有些啼笑皆非,他长长吁了一口气道:“想不到世上还有这样的事,那么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飞儿道:“晚辈只想今天再到独秀峰等人来接。”
“如果对方再下来接呢?”
“晚辈决定一连等上三天。”
“如果三天之内,仍然无人来接呢?”
飞儿被问得答不卜话。
事实上一个十岁的孩子,心意能如此坚定,已经很难得了。
庐云的视线紧盯着飞儿,只觉得这孩子骨奇神清,称得上是一块浑金璞玉,若能好好加以调教,必可成为文武全才。
于是,他从木椅上站起身来,拍拍飞儿肩膀道:“孩子,用不着发愁,我就让你在独秀峰上等三天,若三天内无人来接,你就留在我这里,愿不愿意,只管实说!”
飞儿那有不愿意的道理,连忙双膝跪地道:“多谢前辈厚恩!”
庐云望向袁小鹤道:“带他到独秀峰去!”
飞儿起身道:“不必麻烦袁大哥了,晚辈自己能找到那地方。”
他说着,拜别庐云,随即上山而去。
到了峰巅下方那棵虬松处,四顾茫茫,峰峦相接,根本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这也难怪,在这种地方,既不可能有农田,也不可能有果园,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及,怎会有人上来呢。
不过他还是耐心等待着。
时间在等人时显得特别长,看看到了中午,腹内又开始饥饿。
好在这时袁小鹤已把午餐送来。
饭后,等到天色将晚,依然无人来接。
情剑无刃 第一回 高人洞仙(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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