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店家,便向南城而行,一直出了城门,来到一处两山对峙的河口。
石承先只觉这一带山势虽然不高,但形势却是壮丽雄伟,笑道:“戴老,这是什么所在?”
戴天行笑道:“老弟,这儿就是龙门!”
石承先怔了一怔,笑声道:“伊兰山么?”
戴天行笑道:“不错……”语音一顿,忽然身形电射,直向一处山坡奔去。
石承先随在他身后,只见戴天行来到一处石洞之前,沉吟不语。
石承先举目望去,却见这一带石洞林立,戴天行立身之处,乃是一处较大的石洞。
戴天行沉吟了一阵,忽然抓头道:“奇怪……”
石承先暗道:“他为何如此茫然?莫非那澄因大师忘了留下暗记么?”
思忖之间戴天行已然向内行去。
这间石洞,深约五丈,两壁刻了不下百余尊佛像,但当中之处,却仅仅只剩下一座石台,那台上的佛像,不知怎地失去了踪影。
戴天行入洞之后,不停的四处打量,最后,立身那石坛之前,仔细的摩挲。
石承先心中虽然不解,但却未曾多问。
容得戴天行几乎把石坛的每一寸地方已察看得丝毫不漏,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
“原来如此了……”
石承先呆了一呆,脱口道:“戴老,那澄因大师可是就在此处?”
戴天行道:“不错,他就住在这里……”说话这间,已然伸手向那石坛之上扣去。
笃笃两声响过处,只听得一缕细如蚊蚋的声音,自那高约五尺的,宽达丈许的石坛之内传出道:“什么人?”
石承先心中一惊,忖道:“怎地这声音会从石坛之中传了出来?难道澄因大师竟会住在这块巨石之内?”
戴天行这时却大声道:“兄弟戴天行!”
话音一落,忽然听得一连串轧轧之声,不绝于耳,那巨大的石坛,竟然向旁缓缓移去。
石承先失声道:“原来这是一处暗门呀?”
戴天行笑道:“老弟,你可是觉得十分意外么?”
石承先道:“当真意外得很……”
石坛移动之际,两人的身前,已然露出一道宽有三尺左右的门户。
石承先睁眼向下望去,只见一条斜斜的阶梯,向下沿伸,尽他的目力,竟是看不出下面多深多远。
戴天行这时向石承先低声道:“老弟,八成他们是在这石洞之内了!”
石承先道:“咱们要不要下去瞧瞧?”
戴天行道:“咱们无法请他们出来,那自然只有入内探望一下了……”语音一顿,当先向下走去。
石承先紧紧随在他身后,一步一步的跨入地下。
这一条斜斜的石梯,大约有三丈远近,行至尽头,乃是一间占地丈许左右的石室。
一颗极大的明珠,悬在那石室的当中。
石承先打量了一眼,只见这间石室之内,空无一人,但在两侧的墙上,却可看出各有一个门户。
心中不禁暗道:“莫非他们住在那墙后的室内么?”
寻思间,戴天行已然吐气开声道:“在下戴天行,特来奉访,不知哪位高人救了澄因大师……”
余音未已,右手的石门,忽然大开。
只见一位年纪约在七十开外,秃头无须,满面红光的胖老人,缓步走了出来。
他行至戴天行身前,微微一笑道:“戴兄果然来了,真是可喜得很!”
戴天行脸上有着茫然神态,抱拳道:“澄因大师可在这石洞之中么?”
那老人笑道:“当然在!”他说话之间,目光在石承先身上一转,接道:“犬王戴兄追踪之术,果然是天下无双,老朽为澄因高兴,两位快请入内叙话。”横移一步,邀请两人进了那里间的石洞。
原来这一间乃是一处充满了禅堂气氛的书房。
石承先身入其中,首先是嗅到一股极为清雅的檀香气味,使人精神为之一振。
目光所及,这室内的布设,却又十分高洁。
两壁各有一座很大的书架,入门的对面,却是一张宽大的禅床,一名清癯的老僧,正坐在禅床之上。
靠左面,则是一张书桌,案上摆了一幅织绢,绢上已然朱墨点点,勾画出几棵古松,显然他们未曾来此之前,那秃头老人,正在作画。
戴天行一进石洞,就大步向那禅床行去。
他看了那位老和尚一会儿,忽然回头向老人道:“澄因大师可是入定未醒么?”
那老人道:“快了!再有盏茶时分,就该醒来了!两位且请小坐,待老朽去沏上一盏茶。”
说罢,不等两人谦让,便转身出了这间书房。
戴天行招呼石承先在那书案前面的石凳之上坐下,自己却站在禅床之前,注视着澄因大师。
指剑为媒 第廿五回 循迹见高僧(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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