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玉岚道:“沙无赦乃回王的唯一继承人,论文,御赐探花,论武功,不在常某之下,人品、风流倜傥,修为、品德,真是浊世佳公子,尤其是仁侠尚我作为,急人之难的风范……”
“好啦!”银衣女郎有些儿不耐的道:“恁他怎的,也免不了一身膻腥味,遍体牛羊骚,包管他一辈子讨不到好老婆!”
“嘿嘿!”常玉岚笑了笑道:“婚姻十分美满,沙兄的王妃,乃是回疆第一美人,人称‘铜筝公主黑白合’耶律香儿,武功也是一流。”
银衣女郎道:“凡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仿佛人人都是三头六臂。”
常玉岚道:“姑娘不是要问图上的四个人吗?我,是实话实说呀!”
银衣女郎道:“正经的你却没谈。”
“没谈?我都依所知说了呀!”
“谈谈你如何?”
“谈我?”
“是呀!你自己。”
“我?”常玉岚摇摇头道:“十年光阴等闲过,既无雄心壮志,也是乏善可陈,就这等庸庸碌碌,守着一片田园。”
“那你跑到这儿来干嘛?”
“这个嘛……”
常玉岚沉吟了一下。
他在没弄清楚对方的来龙去脉以前,不愿将自己追踪“南海三妖”之事说出来。
因此,他话锋一转道:“聊了半夜,对于姑娘你……”
“瞧呀!”银衣女郎露出一排白玉贝齿道:“我想你该问问我了。”
常玉岚料不到她竟如此回答,忙道:“姑娘的来历一定非比寻常,假若能以相告,常某愿闻其详。”
“无名之辈。”银衣女郎笑着问道:“你听说有个飞天银狐没有?”
“飞天银狐?”常玉岚是从来没听说过,但是,江湖人有一个怪僻,也就是最忌别人说从来没听过这一个人。
因为,那就表示他是“无名小卒”。
常玉岚沉吟了一下,忙道:“听吗……是……是好像……好像听江湖朋友提起过,只是……”
“不要吞吞吐吐了。”银衣女郎立即笑了起来道:“谅来你从没有听说过,不要吱吱唔唔了,知之为知之,这有什么奇怪。”
常玉岚打量一下对方道:“是,是。”
银衣女郎又道:“再问你,有一个人名叫阮温玉,你听说过没有?”
常玉岚吟着:“阮温玉?阮……”
他搜尽枯肠,也想不起来武林之中有个“阮温玉”,于是只好无语的摇摇头。
银衣女郎面有得色道:“我就是阮温玉,阮温玉就是我。”
“哦!”常玉岚拱手道:“阮姑娘,阮姑娘,请问,阮姑娘适才所提到的‘飞天银狐’?”
阮温玉笑得格格连声,一面笑,一面道:“飞天银狐就是阮温玉,阮温玉就是飞天银狐,现在两个人都在这儿。”
常玉岚双眉一皱道:“姑娘就是‘飞天银狐’阮温玉?”
阮温玉笑道:“不像?”
常玉岚只好也跟着苦苦一笑道:“常言道,人如其名,可是,姑娘,你并不像一只狐。”
“哈哈哈……”
飞天银狐阮温玉先是一阵娇笑,笑声久久不息,然后才道:“狐像什么样子,据说,凡是狐狸精不都是很美的吗?是不是因为我不够美?”
她连说带笑,把一个常玉岚“急”得十分尴尬,急忙道:“哪儿的话,阮姑娘,我以为你聪慧过人,口才一流,不像是个狡猾的狐狸。”
“不见得吧?”
飞天银狐一脸的甜蜜笑容,半真半假的又道:“初次见面,你的断语可不要太早哟!”
常玉岚见她一味调皮,话总是转不入正题,心忖:“自己原是要探听她的来龙去脉,像这样蘑菇下去,怎生得了,不如单刀直入……”
想到此处,就正襟坐在床沿,朗声道:“常某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飞天银狐道:“有话请讲,我虽是女儿身,却不喜欢扭扭捏捏作态。”
“好。”常玉岚道:“同为武林一脉,我常家与各门派素有来往,不知姑娘可否将师承门派见告?”
不料——
飞天银狐杏眼一抡道:“盘我的海底?”
“不,不!”常玉岚忙道:“我是想,说不定我常家与阮姑娘门派中有些渊源,最少也可能有些儿交情。”
“那是不可能的。”飞天银狐不加思索的十分笃定。
常玉岚道:“怎讲?”
飞天银狐微笑道:“因为本门远在云南八贡山中,已经传了三代,从未进入中原,我,是三代之中,唯一进入中原的叛徒。”
“哦。”常玉岚从神情中,知道阮温玉的话不假,应了声道:“那么,姑娘此次进入中原,必有所为了,能否见告?”
“不但可以,而且我今夜找上门来,就是要与你谈论此事。”
桃红花花剑 第七回 公子中计逍遥津(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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