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笑非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站起来仔细地瞧常来的脸,忽地捋起常来的袖子,这一看,他气地咬牙。
“谁!谁这么狠心,将你打得双臂鳞伤?”不提不伤心,一提泪满襟。
常来眼眶儿红了,道:“还有屁股呢!”顺手摸了摸屁股。
古笑非呆了一呆,道:“傻兄弟,不要哭……”
古笑非方说完“哭”这个字,那常来眼泪已从双颊上流了下来了。
常来抽抽噎噎的道:“脸上、屁股上、腿上、还有背上……人家……人家……”说着说着,便放声哭了起来。
古笑非见多识广,给他这么一哭,哭得手足无措,忙道:“好啦!好啦!现在什么都别瞒着老哥哥我,老实的从头尾给我说出来。”
一面说,一面伸手解开常来的衣服,褪了下来看。
常来在古笑非为他褪衣服时,身子一颤。
古笑非打了一下自己的手,道:“该死,人老手也不灵光,粗手粗脚地!”
常来听他这么一逗,破涕一笑。
常来伸手抹一抹脸上的泪水,道:“昨天下午,我正走到西门胡同,那时我刚离开药铺,就被两个人从左右两边架住。那两个人把我架上一辆马车,又用布把我的眼睛蒙上,马车一直跑,跑出城外去。进了一间屋子,把我眼罩取下时,我才发现了我正站在一一间屋子里……”
说到这里,身子微微发抖,显是想起当时情景,兀自心有余悸。
古笑非紧紧握住他的手,安慰道:“别怕!别怕?我在你身边呢!”
常来泪水滚下面颊,抽噎地道:“有好几个蒙面人坐在屋里!……”
古笑非自语一声:“蒙面人?”
常来用袖子口抹了把脸。——
事情是这样的——
那两个把我推在屋子中央。
其中一个蒙面人道:“你们出去,给我守在屋外,谁也不准前进来。”
那两人应了声是,随即转身出去,关上房门,从外面闩上。
一个蒙面人喝道:“南偷在哪里?”
我吃了一惊问:“我哪会知道?”
那蒙面人的口音,听起来有些熟悉。
我又问他:“你们是谁?”
又有一个蒙面人冷冷的道:“你不用管,只告诉我们南偷在哪里?”
我应道:“我怎么知道?”
那个听起来很熟悉的声音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大声答了:“我哪会知道,莫名其妙,南偷又是谁?我不认识,你们问我,我又去问谁?”
那蒙面人突然冷森森地笑了出来,露出洁白的牙齿,挺吓人的。
“不认识,小鬼!你不是他新交的小兄弟吗?听说还共患过难呢?对不对?小神通!”
“患难?什么叫患难?我不懂?我和谁交朋友啦!我常来在西门胡同一带,认识的人蛮多的,但提起来和人称兄道弟的,却没几个,你说的是哪一个啊?”
“好小子!竟然跟我打起迷糊战了!好!我就跟你说个明白好了!好让你心服口服。南偷你不认识,古笑非你总认识吧!跟你一起在地窖睡过觉,在客栈里洗过澡,还跟你在城东林子里并肩和官差打架的那个老头子。”
常来忽地朝古笑非一笑,道:“老哥!你真行呀!又是‘天下第一大神偷’,又是‘南偷’,找你的人真不少呀。”
古笑非不睬这一调侃,催他继续说下去。
那时我一听,心知那些人是冲着你来的,我“常来”是沾了你的光,被请去的。
我摇头告诉他们,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行踪。
这时,躲在最里面阴影中一直没出声的蒙面人,笑起了,那笑声非常刺耳。他说了:“不论古笑非他躲到哪里去,总有办法揪他出来的。”
窗外有人缓缓的道:“有一种很有效的方法可以找到他,让手下们去做吧!”
那声音很熟的蒙面人恭敬地应声,道:“是!”
拍了几下手掌,门立刻打开,那两人进来,把我带到另一间房间,那房间一直黑漆漆地,伸手不见五指。过了不久,又把我带去,关在那地牢里。
我在那地窖中,睡一阵,醒一阵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中似乎大雨淋头,迷糊中又是一篷水淋下。过了片刻,脑中稍微清醒,只觉身上湿冷冰凉,睁开眼来,瞧见一群蒙面人正高高地由上面往下看。
我发觉自己躺在地下,想站起身,哪知手脚已被绑住。我试着挣扎,竟丝毫动弹不得。
同时,我也发觉全身湿淋淋外,衣服已被剥下,全身被脱得光光,一丝不挂。
借着火把光,看出这地方除了一个提着水桶站在旁边的蒙脸大汉外,只有另一个那声音听来很熟悉,又记不起来是谁的蒙面人。
我这时更吓得昏天黑地,惊叫道:“怎……怎么啦?”
三小小闯江湖 第三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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