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合上盒盖,大步向前走去。
玄月道长当先而行,绕过盆花庭院,出了大门。
只见白铁笙端坐在马车之上,满脸期待之色,一见玄月,立时迎了上来,说道:“老前往可曾借到二宝?”
玄月一扬手中木箱,说道:“二宝已然借到,快些打开车帘。”
白铁笙依言打开车帘,玄月一跃登车。
自从中原四君子装上马车之后,除了玄月道长之外,群豪大都来见过车中之情,此刻车帘大开,都不自禁的凝目向车中望去。
只见中原四君子仍然是百丈峰顶的端坐姿势,相对坐在车中。
玄月右手执镜,左手打开蓝兆棠的右掌,借车门透入的日光仔细瞧了一阵,脸色忽然大变。
但见他缓缓放下蓝兆棠的右手,取过朱天上的右掌,又仔细瞧了一阵,已甚难看的脸色,变成一片铁青,双眉紧皱,显然心情沉重异常。
不大工夫,已看完了四人右掌,长长吁了一口气,缓缓走下马车。
白铁笙急急问道:“老前辈可查出了家师的死因吗?”
玄月神色凝重,目光缓缓由群豪脸上扫过,道:“诸位之中,可有人知道仇武林这个人吗?”
尚三堂低声诵吟道:“仇武林,仇武林……”
吟哦了良久,才道:“老朽搜遍枯肠,想不出江湖上有这个人物。”
言风刚道:“仇武林,好怪的名字,分明是仇恨武林所有之人,故取此号,只怕世间并无此人。”
尚三堂一拍双掌道:“不错,言兄一语,使老朽茅塞顿开!”
白铁笙黯然说道:“难道除了仇武林三字之外,就无发现吗?”
玄月道长道:“贤侄自去看过,就会明白了。”
白铁笙接过水晶镜,跃上马车,逐一查看了四人右掌,神情也变得十分凝重起来。
缓缓下了马车,长叹一声,恭恭敬敬地把水晶镜送到玄月道长手中。
尚三堂暗暗奇道:“怎么谁看了谁就愁眉苦脸,神情凝重。”
心中动疑,忍耐不下,低声对玄月说道:“道长,请把水晶镜借给老朽瞧瞧。”
玄月道长缓缓把水晶镜递了过去,欲言又止。
尚三堂接过水晶镜,登上马车,打开蓝兆棠的右掌。那细如蛛丝的红纹,在水晶镜反映之下,呈现出一片清晰的图案,三行肉眼难以辨识的小字,也清晰的映现出来。
谭啸天突然放步行近马车,低声说道:“老前辈可否把看到的情形宣告出来,也免得我们逐一查看?”
尚三堂抬头望了玄月一眼,看他并无反对之意,当下点头说道:“好吧!”
低下头去,一面仔细凝视,一面沉声说道:“记死录……”
言凤刚道:“好狂的口气。”只听尚三堂继续说道:“人无长生,死有先后,中原四君子,只不过首应死选……”
言凤刚一皱眉头,不屑地道:“我看这留字之人,定然是个疯子……”
忽然想到中原四君子的武功、声望,都不在自己之下,四人之死,当是极好一个证明,这人决不是信口开河。
但闻尚三堂低沉地接道:“死亡蔓延,前因早播,名登此录,在劫难逃……”
话至此处,忽然住口不言。
言凤刚回顾了屠南江等一眼,说道:“不知咱们是否有荣一登这记死录?”
尚三堂轻轻叹息一声,接道:“言兄不用担心,十名之内,已有言兄的大名。”
言凤刚突然觉着心头一震,轻轻的咳了一声,笑道:“那当真是荣幸的很?”
他口中虽然说的轻松,但心中却是有些惊恐。
想到中原四君子的死亡,此事并非空穴来风,乃是大有可能之事。
尚三堂看了一阵忽然一变脸色,跃下马车,把水晶镜交到玄月道长手中。
他看了看群豪,微一犹豫,对言凤刚等说道:“那下面尽是人名,不用再瞧下去了。”
神拳鲁炳突然向前跨了两步,说道:“尚兄,那在劫人名之中,可有兄弟吗?”
尚三堂道:“如若在下的推想不错,大概鲁兄也在那在劫名单之内。”
玄月道长突然接口道:“贫道有一点不解之处,就是那掌心一点地方,何以能写下这么多的字来?”
尚三堂道:“唉!老朽也觉着此事大不容易……”
言风刚道:“久闻三宝之中,最为珍贵的要算这玉蜈蚣了,只不知传言如何?”
一面说话,一面已举步向车上走去。
玄月道:“中原四君子全身没有伤破之处,唯一的死亡标识就是右手掌心中那片红色的痕纹,言掌门就用这玉蜈蚣放在那红纹之上,就可知他们是否是中毒而死了。”
言凤刚微微一笑,拉过朱天上的右掌,一手打开盒盖,取出玉蜈蚣。
群雄的眼光全都凝注在那玉蜈蚣上,想一睹这列名武林的三宝之最,奇效如何?
素手劫 第二回 武林第一家(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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