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小玉一呆,道:“小岳子又不是戏台上的花旦,又有甚么好看的?”
只听见公系咳咳嗽了一声,又缓缓地接道:“岳小兄弟很早就想在江湖上行走,到了现
在,勉强也可算是个武林中的人了……”
岳小玉心中大是得意,心想:“老子真的可算是个武林人物吗?但公孙神医既然这么
说,也不会错到甚么地方去的。”
公系咳接道:“诚然,岳小兄弟是个很够义气的小好汉,但他武功不行,结果自出道以
来,处处吃亏,屡次给恶人欺负,以致多次蒙受血光之灾……”
岳小玉心中大不以为然,忖道:“水莹儿虽然在岳小哥儿的身上戳了一下,但那纯属千
古难得一见的罕有误会,她又怎算是甚么恶人了?”他一面想,两只骨碌碌的眼珠子却一面
直盯着水莹儿。
他是越看越有醉意,水莹儿初时还没发觉,到后来彼此四目相投,登时把她弄得双颊郝
红,再也不敢朝着岳小玉这一边瞧过来。
岳小玉心中又在暗叫,道:“这番害苦岳郎也,正是小佳人胜似羊脂白玉,小好汉意乱
情迷,再相对下去,真不知道该当如何了结。”
转念又想:“这等事,只怕三千年后还是没完没了,还是顺其自然也罢!”但如何顺其
自然法,心中却连一点概念也没有。
这时候,公孙咳又说了一大堆话,而且都是望着岳小玉这一边,一边望着一边说着。
但岳小玉早已灵魂出窍,陷入胡思乱想之中,公孙咳这番说话,虽然明明是在说岳小
玉,但岳小玉却连一个字也没有听进耳朵里。
等到公孙咳直向他走过来,一拍他肩膊之际,这位“小好汉”才清醒过来。
只听见公系咳淡淡一笑,道:“小师弟,你说是也不是?”
岳小玉怔了一怔,心中却不由叫苦。
公孙咳刚才说甚么,他根本就完全没有听进耳朵里,但却又不好意思直说出来,便含糊
其辞地道:“那也差不多了。”
此言一出,众皆愕然,舒一照更是捧腹大笑。
岳小玉一呆,道:“有甚么好笑?”
公孙咳眉头一皱,道:“小师弟,你听见我刚才说甚么没有?”
岳小玉讪讪地一笑,只好道:“有一点点听见。”
公孙咳道:“听见一点点,换句话说,就是许多话都没听见!”
岳小玉吐了口气,道:“你再说一遍,这次师弟一定静心聆听。”
公孙咳冷哼一声,道:“那么你听着了,刚才我说:‘小岳子虽然讲义气、但武功不
行,所以经常吃亏,由此可见,只顾义气而没有上乘的武功,不啻就是泥菩萨渡江,自身难
保,与其做泥菩萨,不如做龟儿子王八蛋还更风流快活,小师弟,你说是也不是?’”
岳小玉吃了一惊,忙道:“当然不是,做泥菩萨不过瘾,做龟儿子王八蛋更不是人!”
公孙咳叹道:“你现在才弄清楚是非曲直,真是不知所谓。”
岳小玉又是讪讪地一笑,道:“师弟一时糊涂,师兄休怪。”
公孙咳道:“我怎会怪你来着?就只怕我的老子你的师父听见了,会用力踢你的屁
股。”
岳小玉脸色一变,道:“这可不怎么好玩,千万不要让他老人家知道。”
公孙咳道:“只要师弟争气一点,为咱们争光,不要让那些江湖老前辈骂咱们是饭
桶。”
岳小玉道:“对,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倘若不争气,就是龟中之龟,王八中王
八!”
常挂珠叹了口气,道:“如此算来,胡老二算不算争气?”
“当然算!”许不醉大声说道:“为了练拳,他甚么苦都肯吃,正是吃得苦中苦,方为
人上人。这句话,是永远不会错的。”
岳小玉心道:“不少贫苦百姓自出娘胎,便一直吃苦吃到八十九岁,结果苦足八十九
年,依然还是人下之人,连放屁打喷嚏也不敢大声一点。”
但常挂珠却听得点头不迭,道:“许轩主言之成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咱们江
东五杰一直屈居人下,显然是吃苦太少,而吃酸辣面则太多了。”
公孙咳道:“胡老二远赴天竺,只怕有一段时期不能在中原武林出现了,大家不要太难
过,总有一天,他会为你们江东五杰带来好消息的。”
常挂珠唯唯诺诺,白世儒紧绷着脸,而舒一照和鲍正行却似是不怎么在乎。
岳小玉忽然走到公孙咳身边,道:“铁眉楼那边的形势怎样了?”
岳小玉 第二十五章(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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