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小玉黯然地说道:“若换上了我,结果也是一样的。”
许不醉道:“对你说,你是不会明白的。”
岳小玉道:“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总之,我现在只是一个不成气候的饭桶而已。”
许不醉道:“只要不死,就算是真正的饭桶也可能会变成一个绝顶高人,你不要太小觐
自己了。”
岳小玉道:“但那又有甚么用?我现在甚么都干不成,一切都是白说。”
许不醉道:“你今天已干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岳小玉道:“甚么事?”
许不醉道:“你赌赢了我。”
岳小玉这:“那只是好运气而已。”
“不,这不是运气使然。”许不醉道:“请你老实一点告诉我,怎会想得出这个法子来
赢我的?”
岳小玉道:“说穿了也没有甚么大不了,只是前车可鉴而已。”
许不醉沉吟片刻,忽然省悟道:“你师父也曾经输了一次给我!”
岳小玉道:“对了,就是那一次的赌博,使晚辈得到了一种启示。”
许不醉道:“那次,我难倒老而不,是全凭一碗大得惊人的狗肉。”
岳小玉道:“我师父的肚皮再大,也吃不下那碗狗肉。”
许不醉道:“但他若慢慢的吃,只要吃上七八天,那碗狗肉还是可以吃个精光的。”
岳小玉道:“但他老人家赢得光明,输得磊落,不像我这般无赖。”
许不醉“哼”一声,道:“他不是光明磊落,而是愚笨之极,连这种法子也想不出
来。”
岳小玉道:“往事已成过去,不必再谈,饮血峰之行,许前辈怎样打算?”
许不醉道:“我当然是要去凑凑热闹的,至于你这个小家伙,就得要另迁他处,以策万
全了。”
岳小玉道:“前辈决意如此?”
许不醉道:“不错,你也不必再多费唇舌,总之,我和老而不可能再不同来了,但你却
要活下去,总有一天……”
说到这里,倏然住口,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口口口许不醉问明真相后,又点了岳小玉的哑穴,然后用一只布袋子把他包裹着。
许不醉把岳小玉背着,又喝了一大口酒才离开密室。
密室石门已给关上,里面空无一人。
但很奇怪,在这空无一人的密室里,居然会响起了一个人的叹息声。
但许不醉不知道,岳小玉更不知道,他们已离开了这座景色幽雅而又带看神秘色彩的公
主轩……。
被困在布袋里的滋味,当然是很不好受。
岳小玉只觉得翳闷难当,好像快要给局死了。
但他没有死,这布袋是局不死人的。
他给许不醉背着走了一段路,然后就被放在一辆马车里,他听见许不醉一面赶车,一面
喃喃地骂道:“老而不要闯血花宫,为甚么不把我也篌上一份儿?这算是甚么?是托孤赴
义,想图个烈士忠魂碑吗?他妈的真是不够死对头……”
岳小玉心中暗道:“别人只会说不够朋友,这老许却说我师父不够死对头,真是怪
哉!”
马车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就停顿了下来。
许不醉哼着难听之极的曲子,咿咿哦哦地把岳小玉撵了出来,然后就向东北飞掠而去。
他轻功甚是高明,很快就翻越过了一座大山,来到了一条混浊的大河西岸。
只见岸边有一排木筏,这木筏上蹲看一个青衣汉子。
那青衣汉子看见有人,便大声叫道:“是不是要渡河?”
许不醉点点头,道:“正要渡河,烦请帮忙则个。”
青衣汉子道:“每程一两银子。”
许不醉道:“不贵。”
青衣汉子打量了他一眼,忽道:“这位大爷背着的是甚么东西?”
许不醉道:“你猜一猜?”
青衣汉子笑道:“这布袋好像是一个人。”
许不醉点点头,道:“你说对了,所以我会付给你二两银子。”
青衣汉子道:“活人才一两。”
许不醉说道:“这布袋里的是一个活人。”
青衣汉子道:“但俺看却不像,若是活人,又怎会动也不动。”
许不醉干咳一声,道:“那是因为他睡熟了。”
青衣汉子阴侧侧地一笑,道:“是睡熟了?还是煮熟了?”
许不醉皱着眉,道:“若真的是个已给煮熟了的人,那又怎样?”
岳小玉 第十四章(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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