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了,他就是袁宝儿的心上情郎,乱发披脸,血污黄袍,苍白的脸色,混乱的场面,使得袁紫烟疏忽了。
待他乱发抚整,精神稍复,袁紫烟才发觉了因重伤失去的一种神韵,已在隐隐流现。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投注在李世民的身上时,却听得砰然一声震动。
秦叔宝摔倒了……
众目转注,才发觉秦叔宝站立之处一大滩鲜血耀目。
一则是他有意地用脚掩遮,二则是他那股神色不动的气势,完全瞧不出是个身受重伤的人。
“叔宝!”
李世民站起来,要向前扑,却被李靖一把拖住。
李靖道:“二公子,佳宾在座呀!”
李世民摇摇头,流下了两行清泪,道:“他背着我奔走十余里,我竟然不知道他也受了重伤?”
李淳风站起身子行过去。
程知节已抢先抱起了秦叔宝的身子,一把撕开了身上衣袍,
天啊!
左肋上一把短刀,只露出二寸骨柄,刀刃全都插入肋中了。
这是疼彻心肺的大伤!
秦叔宝不是不疼,而是忍下不叫,若无其事,神情不变。
宇文成都也看得呆住了!
这种豪壮的举止,他自觉无法比拟,想不佩服也不行了。
程知节手握骨柄要拔刀,却让李淳风伸手挡住了。
李淳风低声道:“跟我来!”
尉迟恭一手探在秦琼的鼻息间,吁口气,道:“李先生,宝气绝了。”
李淳风微微一怔,道:“他忍耐得太久,耗尽了元气。”
“如此英雄人物,怎会有不测之祸?”袁紫烟举步一跨,人已到程知节的身前,伸出右腕玉指,轻轻一按秦琼的鼻息,笑道:“尉迟将军,秦将军气息未绝呀!”
尉迟恭再伸出黑大的手掌按在秦琼的鼻息之间。
他呆了一呆,道:“真的气息未绝,可真是忙中有错啊!”
“你这黑大个子,吓了咱老程一跳!”
程知节抱着秦叔宝大步奔入厅后。
尉迟敬德一转头,站在身侧的衰紫烟忽然不见了,转头再看,只见袁紫烟端坐在客位首席上,好像一直就未曾动过。
他暗忖道:李先生说她不是好与的人物,看来果不简单。哪明站在身边,一眨眼就回到了坐位上,真是个妖女!
他是个粗豪人物,这本是心中想的事情,但却嘟嘟囔嚷地说了出来。虽是声音极微,袁紫烟还是听到了。
但袁紫烟没有计较。
李世民尽量使激动的情绪平静下来,举起酒杯,道:“世民三生有幸,今日得会袁姑娘!”
袁紫烟道:“二公子,休息去吧!这里尽集了山右灵气,紫烟也想在此地多留两日,不为自己,为益友,灵药也要一些时间才能随血气行开,止住伤势,有话,我们明天再谈。”
李世民不禁脸上一热,他确实强忍着伤疼硬撑。
李靖道:“袁姑娘说得对,你伤到内腑,不能喝酒,也不宜进食荤腥。何况,袁姑娘又答应多留两日,不用硬撑下去了。”
“好!恭敬不如从命,世民告退,明日再为紫烟姑娘接风。”
站起身子,向后行去。
柴绍和尉迟恭随护身后,退出大厅。
袁天罡叹口气,道:
“真是一次波折多变的晚餐,上菜吧!”
天已入夜了,大厅中早已点起灯火。
“宇文将军,是不是我们的人途中截杀二公子?”
“不是!未得国师之命,谁敢私下出手?”
解释了可能的误会,也表明了国师的身份。
“袁国师不要多心!”李淳风缓步行了出来,接道:
“我们绝不敢怀疑到姑娘头上。”
“什么人下的手呢?”袁紫烟道:
“不是大军阻杀,而是三两个高手狙击。”
袁天罡道:
“能在叔宝、敬德的鞭和锏护衙之下伤了二公子,当得是绝顶高手之称了。”
李靖脸色微变,欲言又止。
四个青衣童子捧着木盘,奉上酒菜,是别开生面的宴会,人各一份,摆在各人的面前。
偏是袁紫烟不肯放过,目光一掠李靖,道:“阁下阅历丰富,想是看出一些门道了。”
“隐有所感。”李靖道:“只是证据不足,不敢妄言。”
袁紫烟道:“谈谈何妨?太原郡中,真的是藏龙卧虎?”
李靖淡淡地道:“江湖之大,奇人众多,又何至太原一郡呢?”
袁天罡道:“先请进餐,吃过饭,挑灯夜谈。二公于遣来了侯府中两位名厨,特地为袁国师准备了山右佳肴,老朽先敬国师和宇文将军一杯。”
袁紫烟 第三回 紫烟赴会(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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