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百涛直入上房,只见徐督帅静静地躺在一张雕花木塌上,呼吸均匀,双目微闭,似是睡的很甜,当下叹一口气,问道:“大人醒过吗?”
一个身着青衣,背插单刀的大汉,欠身应道:“没有醒过。”
沈百涛道:“有什么人来此看过督帅?”
青衣大汉道:“夫人来这里瞧过。”
沈百涛啊了一声,道:“夫人……”
青衣大汉道:“是的,其他人,在下都可以拦阻,但夫人,在下给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加以拦阻了。”
沈百涛一挥手,道:“好,你退出去。”
徐夫人探望丈夫,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但沈百涛有些奇怪的是,她来此之时,正是自己在花厅中盘问小梅的时刻,她应该关心小梅的事,追问内情才是。
但那时刻,她却来探望督帅。
但沈百涛又无法想通,徐督帅既未纳妾,又不喜女色两个人结婚二十余年,如若徐夫人有问题,为什么要等了二十年才发作?
以徐督帅的身世而言,徐夫人至少也是书香门第,清白世家,徐夫人自不能有问题。
一时间,沈西涛脑际间千回百转,想出来无数的可能,假设。但都又被他自己推翻了去。
直想了足足半个时辰,才被他想出了一个可能,如若徐天人,是这件事的主谋人物,那就是受人威胁。
且说关中岳和杨四成,一口气回到了开封分局。只见方振远、张大豪等都是全身劲装的坐守在大厅。
方振远见关中岳回来,快步迎了上去,道:“大哥,督帅怎么了?”
关中岳道:“督帅一直晕迷不醒……”
语声一顿,回目望着林大立。接道:“大立,你用一方红布,想法子高挑起来,记着要越高越好,再准备一盏红灯,入夜后也高高挂起。”
林大立不敢多问,应了一声,回身而去。
关中岳道:“我要把牧羊图的刀法完全学会,目下形势,咱们不能全靠别人,多一份武功,可以多一份实力。”
方振远道:“小弟明白了,我叫他们分班巡守,除非是小弟打发不了,决不惊动大哥就是。”
关中岳点点头,道:“善待宣兄。”
说完话,直奔密室。
方振远分配了厅中群豪职司,才下令散去。
关中岳进入密室,已过了十五个时辰,木门从未开过,连茶水也无法送过去。
杨四成低声对方振远说道:“二爷,咱们叫开叫镖头的门瞧瞧他。”
方振远亦很挂念关中岳,躲入密室一日夜,未开过门,点点头,道:“好!咱们瞧瞧。”
两人刚叩动门环,室门已呀然而开。
关中岳当门而立,道:“沈百涛来过没有?”
方振远道:“没有来过。”
关中岳道:“铁梦秋呢?”
方振远道:“完全没有消息。”
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接道:“诸位想召来在下,不知有何见教?”
关中岳、方振远回头看去,只见铁梦秋当门而立,跟几人也就不地四五步远。
三个人,六只耳朵,竟然不知铁梦秋何时到了门口。
方振远一抱拳,道:“铁兄来了很久。”
铁梦秋一欠身,道:“晚辈刚刚到。”
方振远道:“难得啊!铁公子竟然能及时找来此地。”
铁梦秋道:“晚辈看资局高挑红灯,想必有很重要的事情发生。”
关中岳急急道:“方兄弟,代我向铁公子求一件事。”
方振远应了一声,向下拜去。
铁梦秋吃了一惊,伸手拦住方振远,道:“老前辈,有话好说,怎么能行大礼。”
方振远想到自己这一把年纪,真要拜了一个二十一二的年轻人,心中实也不是滋味,是以,铁梦秋一拦阻,方振远也就顺势下台,道:“敝总镖头,有一件十分为难的事,希望你铁兄,能助一臂之力。”
铁梦秋缓缓把目光转注到关中岳的身上,道:“总镖头有什么事?”
关中岳道:“其实说穿了,也不能算是我关某人的事情。”
铁梦秋冷笑一声,道:“可是关于那徐督帅的事。”
关中岳道:“徐督帅有病的事,知晓之人,并不很多,铁兄却似是早已经知晓了。”
铁梦秋答非所问他,道:“不知要我帮你些什么?”
关中岳道:“在下希望能够命名徐督帅清醒过来,不知铁兄是否有法子。”
铁梦秋沉吟了一阵,道:“这问题,实在很难叫人回答,那位徐督帅中的什么毒,必需先行查出,找出病源,在下未见到过徐督帅之前,实在不敢妄言。”
转身向外行去。
镖旗 第十九回 督帅中毒(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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