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一剑震江湖 第十四章 宝典失窃(11)

  桑逸尘道:“老叫化子浪得虚名,岂敢当大侠两字,道兄一派门户,威望如泰山北斗,此次能赏薄面,亲率贵派高手赶来中岳,参与此事,为中原干百生灵谋命,实是难得至极!”
  白云道长叹道:“敝派本早已得知群魔逐鹿中原野心,只是想不到发动得这样快速而已,少林与我们武当派渊源很深,别说有唇亡齿寒之虑,就是单凭百拙大师一纸相召,我们武当派亦应该尽出精锐效命,是以,贫道在接到两位宠邀书简,立时就道赶来中岳。”
  说完,百拙转身带路,导引几人入寺。
  沿途所遇僧侣纷纷合掌作礼,就是一般受邀而来的江湖豪客,也都躬身抱拳,神态间十分崇敬。
  要知武当派在江湖地位之高,实力之强,足可和少林派分庭抗礼,近数十年内,武当派更是高手辈出,声望愈来愈隆,清云、飞云两位道长早已是名满大江南北的剑客,白云道长更是江湖间传言的神化之人。一则他很难得下山一行,见过他庐山真面目的人,少至又少,二则清云、飞云两人盛名太大,那白云道长既是两人师兄又是身掌武当门户之人,武功自是要比两位师弟更高,这一来,江湖上就传出了白云道长武功如何高之说,一传十,十传百,传诵了近二十年,但却始终没有听说白云道长和人比武争斗之事。但武当门下弟子,却经常在江湖上露面,不时传出和绿林道上人物冲突之言,而且每次必然大获全胜,武当派声望愈高,传言的白云道长也愈神化起来。
  百拙大师引导着白云道长,直入达摩议事殿,那里早已排好了精美的宴席,八个高矮相若,眉目清秀的小沙弥,分列门外,合掌肃客。两百名以上的少林弟子身披袈裟,手执法器,吹打着分四队四个方向面来,群集议事殿外,但见左首一列领队僧人双手一举,左右铜铃,一连互击三响,全体僧众手中法器,全都停下来,整整齐齐的分列在议事殿外。
  只见那左首领队僧人两手扬空互击,锵然一声大震,群僧忽的一齐躬身,高喧了一声佛号。
  这本是少林寺中最隆重的迎接大典,对方必需具有崇尊无比的身份,始能受这等隆重大礼欢迎。
  白云道长本已入席就坐,见状慌忙起立,合掌当胸,躬身作礼,连称:“不敢,不敢!”
  清云、飞云和四个随来弟子,亦同时起身,合掌还礼。
  那领队僧人双玲高举,连击九响,四队僧侣迅捷地转过身子,重又吹打起法器,缓缓向来路退去,大约有一盏热茶工夫,四队身披大红袈裟僧人,尽皆隐不见,交鸣的法器之声,也同时倏然而停。
  白云道长重归入席,合掌对百拙笑道:“大师以这等重礼相迎,使贫道感愧无地自容了!”
  百拙还礼答道:“道兄以武当掌门之尊,肯移驾少林,为中原武林千百生灵谋命,老衲心中十分钦佩,这迎接之礼,如何能缺,快请就坐,容老衲奉敬三杯!”
  白云道长微微一笑,道:“这一帮魔头,自恃武功怪异,企图争霸中原,其锐锋虽然是指向少林。但其用心则是遍及我中原武林各派,贫道虽已是久无嗔念之人,也不能坐视这次浩劫不问……”
  他忽然长长叹息一声,道:“贫道自接掌武当门户之后,眼看着江湖间诸般杀孽,心中甚感不安,因此立愿不再履江湖一步,以求不见为静,但此举又大背我祖师创立本派原意……”
  他侧脸望了清云、飞云一眼,接道:“所幸得两位师弟代劳,奔走江湖之间,使贫道稍觉安心,只望今生今世,不再离山一步,想不到,临到垂暮之年,竟无法再守心愿,为几个魔头,逼使贫道下山。”
  百拙低喧了一声佛号,道:“老衲虽无不履江湖之愿,但素主我佛慈悲之德,训诚弟子,不许妄伤生灵,非十恶不赦之人,均应留人一步,哪知重重魔劫,竟使人无法避免,月前一战使寺中弟子伤亡数十名之多,实开少林寺前所未有之例……”他微作沉吟,把那夜群魔,挑衅少林寺诸多经过,很详尽地告诉了白云道长等一行。
  清云道长只听得两条浓眉不住耸扬,显然他心中已十分愤慨群魔所为,百拙话一落,立时接口说道:“几个魔头,和我们遥遥相距万里,井水不犯河水。这次劳师动众,结党相犯,其用心自非只限谋图贵派。老禅师能当机立断,函邀中原武林同道,携手共御外侮,先发制人,远惩群魔,实乃一件极大功德之事,既可挽救中原武林千百万生灵,又可免妖魔伸张,为害中原苍生,我大师兄接掌门户,已经三十寒暑,但迄未踏入江湖一步,此次接得老禅师急函相召,特自破例下山,贫道等虽只略通武技皮毛,但却极愿受命。”
  百拙笑道:“当今之世,谁人不知武当双剑之能,承赏光移驾寒寺,老和尚极感荣宠!”
  他微微一顿,收起起笑容,轻声一叹,接道:“道兄提起老衲函邀中原武林共御外侮之事,更使人汗颜无地,如非桑大侠敦促,老衲哪里有这份豪气?”
  白云道长目光如电,扫掠群僧而过,凝注在八臂神乞脸上,笑道:“贫道疏懒成性,数十年末履江湖一步,但却早已闻得桑大侠之名,今日能获一见,至感荣幸。”
  桑逸尘微微一笑,道:“老叫化江湖草莽,浪得虚名,不敢当受颂奖!”
  白云道长道:“当今武林之中,谁不知灵虚上人、衡山剑客、八臂神乞三位大名,贫道久闻桑兄和排云岭灵虚道长,交称莫逆,想这次出外之行,灵虚上人,必亦在受邀行列,不知他何时能驾道中岳,贫道也好一晤仙踪!”
  桑逸尘叹道:“灵虚牛鼻子,为人最是诡异,半年前他已遁踪远走……”话至此处,忽然想起了武当派七人,都是道装,那句牛鼻子骂的实在有些不大适当,不禁一笑住口。
  白云道长似乎未把那句牛鼻子放在心上,仍然微带笑意说道:“不知衡山剑客是否在两位邀请之中,久闻他手中一支宝剑,精奇绝伦,如能仗义随行,定可扬威,早平群魔!”
  百拙道:“衡山剑客行踪飘忽,老衲和桑兄虽有邀请之心,但却不知行踪何处。”
  几人一面吃酒,一面议论扛湖奇人异事,足足耗去十一个时辰,才把一餐酒席结束。
  百拙早已命人替白云道长,打扫了一座清静的跨院,亲自带路,把几人送入静院之中。
  流光匆匆,转眼间已是正月初九,派赴各处送信的僧人,亦都纷纷回山,各受邀人,大都到齐,只有介于正邪之间的燕赵双残,还未来到。这天,桑逸尘抽暇到少室峰后那座静院中,探望二女,一进门见二女在整理行装,不禁吃了一惊。
  问道:“你们二个女娃儿准备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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