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铃 第二回 疑团难解 共襄义举(5)

  伍元超道:“自然是应该离开,白前辈说的不错,咱俩留这里,对他无助,反足坏事。”
  铁成刚哦了一声,一欠身,道:“老前辈,你不用送,我们走了。”
  两人出了乘风阁,跃上屋面而去。
  白玉山望着两人消失不见,才长长吁一口气,道:“唉!这两个年轻人,几乎引起了嫂夫人和凤姑娘的误会。”
  白夫人道:“玉山,我不会武功,但我知道你们学过武功的人,耳目特别灵敏,你能看出他们两人藏在树上,不知道嫂夫人和凤儿,是否也瞧了出来。”
  白玉山道:“这个很难说了,侠尼妙善,乃一代空门奇侠,凤姑跟着她十七八年,武功自然是错不了,但我比她熟悉这宅院中的景物,当我们跪下领死时,借一道反射折光,瞧出了树上有人,那是碰巧了角度。至于凤姑是否能觉着有人,我也无法断言。”
  白夫人道:“官人,那两个年轻人武功如何?”
  白玉山道:“都很高明,都当得武林中后起之秀的称颂。”
  白夫人道:“唉!官人,妾身心中,也有一点怀疑,不知是当不当说?”
  白玉山笑道:“夫人只管请说。”
  白夫人道:“妾身怀疑你心中早知道义兄何以会死于你剑下的隐秘,只是你不肯说出来罢了。”
  白玉山微微一怔,道:“夫人怎会有此想法?”
  白夫人笑一笑,道:“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是与不是,还望官人不要放在心上。不过,妾身之言,也并非全无根据。”
  白玉山啊了一声,道:“说说看,你根据什么作此推断。”
  白夫人道:“照官人的说法,那座练武场很宏大,是吗?”
  白玉山点点头,道:“不错,很宏大,可容纳四五十个人对打。”
  白夫人道:“如若嫂夫人的话可靠,茶中无毒,场中无人,只有你们俩,那么只有两个原因,可使义兄死于你的剑下了。”
  白玉山道:“什么原因?”
  白夫人道:“一个是你那义兄有意的死于你的剑下,一个是他求你把他杀死。”
  白玉山道:“你怎会有此奇怪想法,为什么不猜想,我有意把他杀死?”
  白夫人笑道:“我不懂武功,但我能想到,你的武功不如他,就算真的想杀死他,也办不到,对吗?”
  白玉山沉吟了良久,笑一笑,道:“夫人,你当真是想的太玄了,一个人好好的活着,为什么会忽然动了求死之念呢?”
  白夫人道:“官人,这是咱们夫妻闲话,说错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白玉山摇摇头,道:“不会的。”
  白夫人道:“如若他遇上了什么困难,只有一死才能解脱,或是他个人之死,可以救很多人,他是否会求一死呢?像你一样,古井死灰,只求死于嫂嫂剑下,以偿心愿。”
  白玉山道:“你真是越想越玄了。”
  白夫人道:“我说过,这并非是凭空玄想,而是我十几年对你的观察而来。”
  白玉山道:“哦!”
  白夫人道:“咱们结偶以来,你所作所为,无一不是为人,而且结婚那年,你虽未明言,但却直似你真的欢愉了,好像自己完成了一件事……”淡淡一笑,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有儿了,对得起列祖列宗,所以,可以放心的死了,等嫂夫人找上门时,你就引颈受戮剑下,对吗?”
  白玉山笑一笑,道:“贤妻才德,一向使我敬重,不过,这一次你是推想的太过玄虚了。”
  白夫人也微微一笑,不再争辩,道:“但愿妾身的推想有误。”
  白玉山道:“夫人,其实,你可以不必跟着我一起死的……”
  白夫人脸色一变,接道:“为什么?”
  白玉山道:“自然有道理。”
  白夫人道:“官人请说!妾身洗耳恭听。”
  白玉山道:“如是咱们夫妻,一起死于嫂夫人的剑下,必将造成下一代深重的仇恨,嫂夫人可以替夫报仇,难道天平不替他父母讨债,这又造成了下一代不解之仇。你如能留下不死,可以把事情解说明白,阻止天平向嫂夫人寻仇。”
  白夫人沉吟了一阵,道:“说得有理,不过,你过去怎的未这样想过。”
  白玉山道:“我一心一意只想着这件大憾大恨的事,未作它想,适才见到凤姑的才德,才使我想起下一代的仇恨的可怕,夫人,我们如不能善自处理这件事,黄、白两家,必将造成无法解开的深仇大恨,那就失去了我引颈受戮的原意了。”
  白夫人道:“夫妇同命,我怎能看着你被人杀死,袖手旁观,不以身殉,好在,凤姑阻止了嫂夫人未让她动手,咱们还有很充裕的时间,你我联名,写封遗信,不许天平向黄家寻仇。”
  白玉山道:“天平骤然间失去了父母,心中是何等沉痛,一封遗书,未必就能拦阻他满腔复仇怒火,夫人,我看只有留下性命,才能阻拦着这场悲剧,延续下去。”
  白夫人长叹一声,道:“要是天平现在回来一趟,就可以先给他解说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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