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足道眉头一皱,一阵沉吟,似是想说什么,但又没说什么。
叶小娟急忙解释说:“燕姐姐走时对展世兄说,白马暂时借给小妹骑。”
凌壮志心中一动,接着还问一句:“燕姐姐走时,师姐和娟妹可知?”
说着,以询问的目光,又望着黛眉微蹙的宫紫云。
宫紫云虽然善护,但她在表面上却竭力避免露出妒意,她不但要保持凌弟弟的自尊,而且要显示出她是一个温顺、体贴的贤德妻子,也是一个关怀,爱护凌弟弟的大姐姐。
因而黛眉一展,柔顺说:“我和娟妹随着简老前辈等人回到玉露峰下,那位燕姐姐已走了。”
凌壮志何等聪明,岂能听不出宫紫云在燕姐姐之上了“那位”两字。
但,这时他正在怒火未熄之际,加之一直对黄飞燕的突然离去感到迷惑,因而也不愿过份注意这句话的含义。
他又望了林中的白马一眼,蹙眉不解的自语问:“这又是为什么呢?”
自语甫落,大佛寺钟鼓楼上“荒”然响起一声震憾山野的巨钟大响。
众人同时一惊,纷纷转首望向大佛寺的巍峨大山门。
跛足道人忧急感慨的说:“禅海大师就要聚众前来了。”
简大娘双眉一蹙,不解的问:“大佛寺的主持方丈,不是‘四空法师’吗?”
跛足道黯然的说:“有人说正在坐关,也有人说去西天山。”
凌壮志一听西天山,不由唇哂冷笑,目闪寒电。
跛足道看在眼里,急忙解释说:“大佛寺的上届方丈,虽然与天山‘金霞宫’有渊源,但大佛寺并不是天山派,这一点你们必须弄清楚。”
话未说完,“荒”然一声,第二击巨钟又响起了。
震耳欲聋的钟声,似是将把沉思问题的铁钩婆惊醒,她突然敏感的说:
“四空法师前去西天山,会不会是被天山五子邀去协助,以便对付志儿?”
如此一说,不屑在凌壮志的怒火高炽的心里又加了一筒油。
简大娘看出凌壮志的俊面上煞气更浓了,不由沉声驳斥说:“天山五子,自大自恃,岂肯广邀助手,再说天山佛寺正多,四空法师即使去了天山,也不见得就是去了金霞宫。”铁钩婆一向刁蛮难缠,脾气古怪,但对这位结拜大姐姐,却毕恭毕敬,大气也不敢相争。
实在说,普天底下,能够驳斥铁钩婆几句和顶撞她几句的人,除了清誉满天下,颇受人敬的简大娘,就是她唯一的亲生爱女万绿萍了。
铁钩婆见敬爱的大姐姐沉声驳斥,知道自己所说错了,急忙颔首应是。
就在这时,第三声钟又响了。
紧接着,四路灰衣光头的年青僧人,俱都双手合什,个个自闪惊急,勿匆由寺门涌出来。
跛足道黯然一叹,望着简大娘,深沉的说:“今日之事,已难善了,稍时请大姐姐以在武林的高誉,先行婉言和解
凌壮志觉得自己闯的祸,而要老辈人物出面担当,大是不该,何况,他自认并不错。
因而,未待跛足道说完,急上一就,供手躬身说:“志儿作事志儿当,怎敢劳诸位老前辈从中作难。”
话声甫落,穷书生和邋遢和尚,已将展伟明平放在地上,缓缓立起身来,同时望着跛足道等人说:“大明体内伤得不轻,至少要休养半月可复原。”
一直没讲话的郝老妪,立即沉声的说:“这样也好,要禅海大师来看看,别说我们无端杀了他们寺里的和尚。”
众人无言,一齐举目望向大佛寺的山门前。
只见灰衣僧人,已涌出百人之多,正开始分成剪形向松林这面走来,似是企图形成包围之势。
刁蛮淘气的万绿萍,娇哼一声,愤愤的说:“看他们来势凶凶,恐怕又要以多为胜,群打围殴了。”
铁钩婆小眼一瞪,立即沉声说:“哼,那他们是自找麻烦,佛祖也保佑不了他们。”
穷书生见铁钩婆母女一唱一合,毫无息事宁人之意,不由提醒说:“目前切不可再意气用事,出手伤人,闹成不可收拾之局,延误他们去天山之行。”
叶小娟一听,立即懊恼的说:“现在展世兄掌伤如此沉重,势必不能同行了。”
说到展伟明,众人都不其然的看了一眼,黑脸发乌,双目紧闭,仰面侧卧在地上的展伟明。
凌壮志一想到方才三个中年僧人,不听劝阻,暗施杀手的狂妄行为,心中便不忍怒气上冲。
这时举目再看,数百僧人已在寺前雁形排开,其中,身披杏黄袈裟的中年僧人,拥着一位身披红袈裟,面带愠色的老和尚,正由山门内走出来。
老和尚双眉银髯,怀抱玉如意,步履稳健,目光炯炯,一直盯着这面的松林。
四名身披大红袈裟的中年僧人,个个身材高大,俱都手持一根铁禅杖,气势汹汹,十分威猛。
凌壮志打量间,蓦闻跛足道人低声说:“简大姐姐,正中抱如意的老和尚,就是禅海大师,其余持禅杖的四人,俱是‘四空法师’的高足,其中以最右第一名的‘济清’性情最暴,功夫最厚,心胸也最狭小。
断剑 第二十八章(3)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豆豆书库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